文贵妃高深莫测的望着苏锦瑟,高高在上的姿态,仿若看着垂死挣扎的蝼蚁,连不屑的表情都免了。
“娘娘,娘娘,您滥用私刑,触犯宫规,您不能这么做……”苏锦瑟被嬷嬷拖下去,尖声叫道。
两位嬷嬷各自抓住苏锦瑟一条胳膊,顺势一扯,她就趴在了地上,另一个嬷嬷抓住苏锦瑟的脚踝,将她死按在地上,防止逃跑。
掌刑的内侍手持廷杖,高举落下,板板落在苏锦瑟的右边屁股。
衙门里一板子下去,左右屁股一起承力,杖伤就要轻一点。宫里的板子打得有门道,只打一边,一边屁股受力,杖伤要重一倍。
嬷嬷怕苏锦瑟的尖叫声吓着贵女,行刑前用帕子堵住她的嘴巴。
苏锦瑟脸色煞白,白色长裙上洇出鲜血,随着板子落下,鲜血将长裙染红,慢慢滴到地上。
苏锦瑟快要痛晕过去,又在疼痛中苏醒过来,等二十大板打完,已经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文娴拉着永安站在一边看着,看到苏锦瑟的惨样,心中就解气。
永安不敢看,抿紧唇角。
“表姐,苏锦瑟惯会装腔作势,他们一家子都气焰太嚣张,惊我的马害得我摔在地上,不过骂她一句丑八怪,他哥就一鞭子抽我脖子上,如果不是我躲一下,小命也丢了。就该打压打压他们的气焰,别太目中无人!”文娴提起苏家兄妹,恨得牙痒痒。
永安‘嗯’一声,转身回御花园。
文娴跑到苏锦瑟面前,撂下狠话,“丑八怪,说你呢,下次再敢不长眼,我就让姑姑直接溺死你!”
苏锦瑟一口气喘匀了,听到文娴的话,活活气昏过去。
苏锦瑟浑身是血的抬回平阳候府,秦玉霜刺激得两眼发黑,连忙让人去宫里请太医,一边让苏元靖找皇上做主!
“文贵妃简直欺人太甚!阿锦哪里得罪她,竟下此毒手!”秦玉霜气急攻心,小腹隐隐作疼,她捧着小腹坐在椅子里,“侯爷,你去宫中找皇上,替阿锦讨个公道!”
苏越听到风声匆匆进来,看着奄奄一息的苏锦瑟,满目怒火,“一定是文娴那个女人,她当街骂妹妹是丑八怪,妹妹本就毁容而伤心欲绝,如此揭她的伤疤,便抽了文娴一鞭子,定是记恨在心,找文贵妃做主了!”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秦玉霜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这天下,改姓文了吗?”
苏元靖立即进宫,找皇上讨公道的时候,正巧文贵妃在御书房内将苏锦瑟与苏越的所作所为说与晋元帝,并未让苏元靖入内。
文贵妃道:“苏家与秦家声势太盛,隐隐盖过皇权。他们目无王法,横行霸道,滥杀百姓。而其中一个还是当地县令之子,他在任上政绩斐然,是一个好的父母官,却因为苏秦两家的打压下忍气吞声,不敢为子伸冤。皇上若不给他做主,岂不是寒了臣子的心?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元晋帝看向对面的曾秉砚,“老师有何见解?”
曾秉砚记起今晨收到的信,被里面的内容几乎气笑了。什么叫考校他的能力?什么叫给他出一道难题?什么叫若是连这微末小事处理不好,便要重新审视他的能力,是否要认他做老师?
“略施惩戒,以示警告。”曾秉砚简短的说了两句。
苏元靖非但没有讨回公道,反而被痛斥一番,让他在府中教子,变相暂停了职务。
苏元靖灰头土脸的回府,压抑着满腹怒火,看着迎上来的秦玉霜,他青黑的脸色一缓,强压着怒火道:“苏锦瑟与苏越在清河镇杀人害命,咎由自取。你回去休息,注意腹中胎儿,我让郎中给你请脉。”
秦玉霜惊愕住,简直不敢信苏锦瑟与苏越会杀人!
苏元靖将呆怔住的秦玉霜安置在床榻上休息,走出月华阁,脸色铁青,让高明高严拎着苏越跪在祠堂里。
苏越见到苏元靖,“爹,你这是干什么?我杀人,那是他们想要杀妹妹……嗯哼……”
苏元靖一棍子下来,苏越闷哼一声。
“你只见别人杀苏锦瑟,你又知道苏锦瑟做了什么?”苏元靖将满腔怒火发泄在苏越身上,若非是没有证人证物,苏越此刻就不是在他手里吃棍棒,而是进天牢!
苏家的脸面全都给他们丢光丢尽!
‘咔擦’一声,木棍断裂。
苏元靖看着咬紧牙关,倔强得不肯吭声求饶的苏越,沉声道:“侯府不求你能承担责任,你只需记住一点,别为侯府招来灭顶之灾!否则在此之前,我先捏死你!”
苏元靖一走,苏越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地上,左手臂钻心地疼,他咧了咧嘴,吐出一口血沫。啧一声,真是狠啊!
在他爹眼中,只容得下他娘,除此之外,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捏死他?
呵!
苏越讽刺的笑了笑,最是瞧不起苏元靖。
而另一边,苏锦瑟醒过来,屁股上钻心的疼,倒抽口凉气。
彩画连忙过来问道:“小姐,您疼得厉害?夫人吩咐奴婢给您熬了汤药,喝下去能镇痛。”连忙去端汤药。
“我娘呢?”苏锦瑟问。
“夫人回去休息了。”彩画喂着苏锦瑟喝下汤药,将府中的事情说给苏锦瑟听,“侯爷进宫为您讨公道,回来之后,将三少爷抓进祠堂去了。三少爷出来,受一身伤。”
苏锦瑟心中一惊,难道是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