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咬着牙,迈动脚步去找医馆包扎。
郎中看着苏越的伤口,清理干净,给他撒药粉包扎,“你真是福大命大,这一刀偏离一点,伤及内脏,我就没办法救治你。”
苏越目光一变,商枝是郎中,她不会不清楚身体的结构,她……是手下留情了吗?
他差一点杀了她,如果不是龚星辰为她挡一剑,只怕早就命丧黄泉。
为什么?
她不是心狠手辣吗?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她……真的心肠歹毒吗?
苏越心里一片凌乱,伤口包扎好,他马不停蹄回府,找到曹管家。
曹管家惊讶的看着苏越,他向来没有事情,不会找自己。
“二少爷,您找老奴有事?”曹管家看着苏越脸色苍白,身上的锦袍肚子上破一个洞,鲜血染成暗色。“您受伤了?”
苏越心里挣扎一番,有些问不出口,如果是商枝误导他呢?他怀疑苏锦瑟就太不应该。苏锦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难道还不了解她的为人吗?
可看着肚子上的伤口,他想起郎中的话,最终问出口,“曹管家,在清河镇的时候,锦瑟对你做过什么?”
曹管家面色顿时一变。
苏越突然变得灵光起来,看着曹管家变色的脸,艰涩道:“她真的算计你了?”
曹管家脸色青黑,有着屈辱,苏元靖已经知道,他也就不瞒着苏越,“二少爷,小姐并不如表面纯善,她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牺牲自己。”然后将苏锦瑟算计他看去身子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件事我已经与主子说过,他已经知道了。”
苏越心里震颤,觉得他肯定是幻听了!
女子看重清白,何况苏锦瑟是一个名门小姐,更是需要将贞洁视若性命!
她不但不爱护,反而以此为筹码,太可怕!
一个人连自己的声誉都不在意,她还有什么是不能抛弃的?
苏越觉得他听到的和他认识的苏锦瑟简直就是两个人,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将两个人重叠起来!
真的是他被猪油蒙心,才会看不清楚苏锦瑟的真面目吗?
不不不!
苏越宁愿相信曹管家是被苏元靖下了命令,故意败坏苏锦瑟的名声!
他痛苦的捂着头,不知道该听谁的,信谁的!
苏越冲出府,去往兴宁侯府,他要看看苏锦瑟是否如商枝所言,不甘心嫁给一个庶子,再兴风浪!
他在兴宁侯府做过客,对府里不算熟悉,张颂住在哪里却是清楚的。苏越没有惊动任何人,他躲藏在张颂的院子里,暗中观察着苏锦瑟。
苏锦瑟被送进张颂的屋子里,里面没有一点新婚的喜庆。除了门窗贴几个双喜,就只有床上铺着大红的被子,别的一概没有。
她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一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条凳子,窗户边上摆着两个箱笼,就连梳妆镜都没有,寒酸的不得了。
苏锦瑟心里一片荒凉,觉得前路黑暗,一辈子过着咸菜稀粥的日子,她就觉得活不下去,又没有死了的勇气!
她要活着,而且还要好好的活着!
苏锦瑟自己掀开盖头,坐在桌边将一碗稀粥就着咸菜咽下去。
这一晚,张颂并没有出现,梅姨娘以身子不爽利为由,将他叫过去,把身边的丫鬟开面给张颂。张颂忘记了苏锦瑟,和他新得手的通房睡一晚。
苏锦瑟巴不得张颂不回来,但是听到张颂宁愿宿在一个丫头的房里,也不愿来新房,心里觉得屈辱。
“嘭”地一声,门被婢女推开。
苏锦瑟看着身着暗色锦裙的梅姨娘,身材娇小,根本压不住身上的暗色,显得十分老气。浑身上下,除了头上那一根金簪子,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梅姨娘看着苏锦瑟衣裳都没换,穿着昨天的喜服,脸一拉,不满地说道:“日上三竿,还在躲懒呢?也不知去请安,让我一个做长辈的等着你,这就是侯府教出来的规矩?”
苏锦瑟见到梅姨娘就知道她是来找茬的,也没给好脸色,反唇相讥道:“我给你请哪门子的安?要请安也是给侯夫人。”
梅姨娘眼底闪现着怒火,这个小贱人竟敢瞧不起她!
他儿子被算计娶苏锦瑟,害得她被夫人刁难,心里本就记恨着苏锦瑟,一听她的话,肺都要气炸了。
梅姨娘嘲讽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一个私通生下来的贱种,真将自个当小姐了?给夫人请安?你倒是去啊!看看她认不认你这个媳妇!”
她冷哼一声,摔门离开,吩咐婢女道:“这屋里的吃食别送了,让她上夫人屋里讨吃的。”
苏锦瑟听到梅姨娘的话,一点都不在意,她收拾一番就去见兴宁侯夫人。
兴宁侯夫人正与兴宁侯在吃早饭,听到婢女通传的话,慢条斯理地咬一口水晶饺子,垂着眼睛道:“让她不必来请安,在梅姨娘跟前点个卯就行了。”
兴宁侯略微皱眉,没有开口,他心里是恼苏锦瑟不检点,败坏侯府的名声。
兴宁侯夫人看着他放下碗筷,立即问道:“侯爷,不合口味吗?”
兴宁侯见兴宁侯夫人跟着放下碗筷,低声道:“你吃,不必管我。”
兴宁侯夫人哪里还吃得下,让人将吃食撤下去,问婢女:“她走了?”
婢女摇一摇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