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之‘嗯’一声,走过来,坐在她的身侧,将图纸拿给商枝,“筒车之前的问题,是没有建造堤坝储水,水的深度不够,筒车提不上水。建造堤坝之后,筒车大半部分浸在水里,水流湍急冲击它的木轮转动,水便提起来了。”
商枝聚精会神的听着,突然茅塞顿开,倾身在他脸颊上亲一口,“我就知道你会成功!”她只是画一个轮子,简单的讲解一些原理,他居然将筒车给钻研出来。
薛慎之被商枝夸奖,眼底的笑意流泻而出,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娘子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更令他血潮涌动。
“若不是你描绘出筒车的模样,讲解筒车的原理,终其一生,我只怕也钻研不出来。枝枝,你不知道一件物品,它的原理与构造有多重要!它们才是一件物品的灵魂,你的夸奖我很兴奋,但是却受之有愧。”薛慎之凝视着商枝,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筒车是你的心血,即便我们是夫妻,我也不能强占你的功劳。”
商枝顺势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双手抱着他的腰,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心里有一种莫名地踏实安定感。
“你既然说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一体的,不分彼此,你又为何与我分的这般清楚呢?慎之,筒车虽然是我率先提出主意,若不是你的努力,它也只能存活在我的想象中。是你,让它得以实物化,改善水利贫匮的工具。”商枝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眸子,眼底漫开动人的温柔,“你若是再与我见外,我会生气的!”
薛慎之莞尔,无奈地说道:“我并没有与你见外,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这个筒车有你的功劳。”
“你只怕早就与乡邻们说了。”商枝觉得他有时候,认真的太过分,分的太清楚。“你如今研制出水利工具,下一步,咱们可以提倡农耕之术。”
秦玉霜说元晋帝已经将清河县的县令,授官给一个同进士,薛慎之如今是状元,他却拒绝入翰林,若是清河县县令的缺位也没有了,他的职务还没有着落,商枝想给薛慎之加持砝码,让人无法忽视他。
“一步一步慢慢来,先将筒车普及之后,我们再设计农耕之术。”薛慎之知道商枝的打算,他叹声道:“你不必特地将功劳给我,农耕这一方面,我并未涉猎,你来传授给乡邻就好。”
商枝知道薛慎之有的方面很固执,无法劝服他,便只能另外想办法,从其他的方面入手了。
“好,我知道了。”
薛慎之展开一张宣纸,执笔蘸墨,规划梯田图。
商枝看后,心中惊奇,他描绘画的梯田,与云南梯田类同,却没有那般的壮观,的确更利于筒车汲水,但是工程却十分浩大。
“村民都同意?”
“有几户不同意,我打算将他们的地辟出来,他们的地,我在周遭建造凉亭,干活累了,可以在凉亭里休息。”薛慎之点出几个地方,说来也巧,这几乎分别在不同的地方,贺氏家的田地在最底下,而薛长东的则是在山顶上,贺继闵的在中间位置,正好分开,建造三处凉亭的话,并不显得拥挤,反而恰到好处,不用跑下来和别人拥挤在一起。
商枝眼底的笑意满溢而出,薛慎之这人还真的是记仇,这几个人当初为难她,她提出的意见也是持反对的态度。如今,他遭遇同样的处境,便提出建造凉亭,将他们的地与梯田给隔开,如此一来,即便他们几家后悔了,想要引水,也很困难,就类似于‘孤岛’。
只是得罪小人,只怕会他们会产生报复心理。
商枝见薛慎之凝神画图,合上账册,轻手轻脚地走出书房,去厨房里给他做一碗面。
一大早去河边,早饭没有吃,一直到现在才回来,肚子哪里会不饿?
薛慎之爱吃阳春面,商枝煮一碗阳春面,卧一个溏心鸡蛋。
商枝将面条端进去,薛慎之已经将图纸完成一半。
她将面搁在一旁,没有打扰他,直接退出去。
龚星辰正好提着一个包袱过来,他将包袱递给商枝,“找到蟾酥了,只是不多,你看看够不够用。如果不够用,我再让我的好友,想办法再找一些来。”
商枝拆开包袱皮,里面装着一个木盒,大开木盒,里面放着两个拇指大的小瓷瓶,商枝拔开木塞,‘阿嚏’打出一个喷嚏,蟾酥已经磨成粉末状,只有小半瓶。
“如果还能够找到,尽量帮我多找一点。”毕竟她已经有了手术刀,说不准以后还需要动刀子,代痛散那里面蟾酥是主要成分,不能用其他的药材替代。
“好。你要这东西干啥?怪恶心的。”龚星辰一脸嫌弃。
商枝白他一眼,“你别小看它,它用处大着呢!”
蟾酥已经找到,代痛散的药方算是配齐,其他消炎药也准备好,她调制出祛疤的药膏出来,就等着林玉儿腾出空闲来动手术。
她算一算日子,还剩下两三天的时间。
第二日。
薛慎之将梯田图纸交给陈族长,陈族长展示给乡邻看。而薛慎之在一旁给他们讲解,他们的地位置不变,该是多少面积,依旧是多少的面积。
乡邻最担心的问题解决好,其他都没有异议,反而看见薛慎之建造凉亭给他们做活累了纳凉歇息,对他更是感激。就算是凉亭被占去自家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