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汪汪’吠叫两声,尾巴摇摆着,爪子往她肩膀上搭,兴奋地伸出舌头又要给商枝洗脸。
商枝嫌弃的推开它的狗头,“不许闹!你再不听话,我不带你回京!”
旺财歪着脑袋听商枝的话,似乎懂了,眼神幽怨地看商枝好一会儿,见商枝并不妥协,嗷呜一声,从她身上下来,趴在地上,两爪子捧着脑袋,像是作出一副头疼的模样。
商枝不知道它是真头疼还是假头疼,反正她是头疼了。
这狗怕不是成精了?
商枝拎着一根肉骨头给它啃,要将旺财带回京,她特地去铁匠铺子,买一根狗链子套着旺财的脖子。
它性格温驯,经常犯二,并不咬人。但它再有灵性也是一只狗,骨子里潜藏着兽性,难免有一日会被哪些事给激发,发狂的咬人。为了安全起见,商枝给它套一根狗链子。
旺财对狗链子很不满,俩爪子扒拉半天,甩动脑袋,也没法摘掉狗链子,十分抑郁地趴在地上不动。
商枝与薛慎之上马车,旺财才迈着优雅的步伐跃上马车,郁闷地瞥商枝一眼,蹲在薛慎之的脚边。
“哟,给你套狗链子,你还和我生气?”商枝发现新大陆一般,新奇的逗弄着旺财。
旺财抬起爪子,捂着耳朵,闭上眼睛,懒得搭理商枝。
商枝:“……”
她这是被嫌弃了?
商枝打算日夜兼程的赶路,但是天公不作美,连日大雨倾盆,夜路并不安全,便会在白天赶路,晚上找一家客栈歇息。
到白嵩城的时候,商枝与薛慎之遇见头发霜白的曾秉砚。
“老师,您为何来白嵩城?”薛慎之上去打招呼。
曾秉砚十分意外,会在酒楼里遇见他们二人,“我准备去杏花村寻你,你们赶路回京,想必已经知道筒车一事,我们长话短说。贺锦荣占用你功劳一事,裴焦上奏给皇上,却被皇上压下来,说筒车的图纸是贺锦荣捡到的,他将后面的部分完善,也算他一份功劳,等筒车全都建造好,再给你一些赏赐。”
曾秉砚从裴焦口中得知,十分气愤,对待薛慎之也没有好脸色,直截了当道:“老师劝你若要走仕途,便回京城来。如果只是有立身的根本,你就不必做官。否则,你的政绩也是给旁人锦上添花,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薛慎之汗颜道:“老师,学生已经想通,此次回京,便已经做好入翰林的打算。”
曾秉砚这才欣慰的点头,“筒车一事,该如何处置,可有眉目了?”
薛慎之目光晦暗道:“之前,没有。如今,有了。”
曾秉砚挑眉,“什么方法?”
薛慎之意味深长道:“等回京老师自然就明白。”
不等回京,曾秉砚沿途回京,看着离京城越近,建造水车的村镇,全都泛起涝灾,便知道薛慎之想要做什么了!
他一脸幸灾乐祸,就等着回京看好戏。
商枝掀开车帘子,看着筒车水轮四分之三没入洪水中,水位随着雨水越来越高,往村庄里淹去,她眸光闪了闪。
他们不会知道,筒车能够有效的汲水,但是不抗旱耐涝。
大旱水位低,水车无法汲水。而涝灾水位过高,筒车水轮无法转动。
如今发生涝灾,是因为贺锦荣建筑堤坝,将水流堵死,无法排泄出去,水位增高自然就变成涝灾。
这些时日来,商枝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笑容,“这一回,我们等着他们求上门来!”
薛慎之见到下雨的时候,心里便不急切了,他建造的堤坝,留有泄水口,水位一定程度的时候,水流就会漫过堤坝流泻而下。
而贺锦荣却是堵死了,担心大旱,堤坝建筑过高,才引发的涝灾。
他之前受百姓多赞誉,接下来,便会得到多少骂名!
果然如薛慎之与商枝所料,因为建造堤坝引起的水灾,一时间,百姓怨声载道,痛骂贺锦荣,是他毁坏他们的家园。
贺锦荣听到消息的时候,脸色骤变,顿时煞白。
“怎么会涝灾呢?要怎么解决?”贺锦荣急匆匆的找上贺岱,问他拿主意。
贺岱疼很痛,“是筒车的缘故?我们将筒车拆卸,炸毁堤坝,应该可以缓解涝灾。”
贺锦荣情绪激动,额头上突出青筋,“这怎么行?朝廷拨银子下来,如果全都拆卸掉,就是我办事不利!而且皇上知道图纸是薛慎之的,他为了护住皇家颜面,袒护我。若是筒车保不住,皇上定会那我问罪!”
“难道你要看着泛滥成灾?”
那时候,才是贺家的灾难啊!
贺锦荣紧抿着唇角,心里不甘,却又没有头绪如何解决问题。
他笃定,除了拆除筒车与炸毁堤坝,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只是他暂时想不出来!
他心中焦灼,脑海中想到一个人——薛慎之!
难道,他要去求薛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