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姗还是有几分自信,她对商枝有过不大不小的恩情,两个人关系还可以,这点忙不会不帮的。
“二妹染了风寒,买了你的伤寒药,服用之后,好了许多,如今在家中休养。”张雪姗挽着商枝入内,何氏身边的婢女正在门口等着商枝,一见到商枝与张雪姗一起进来,连忙将两个人引去二房青松苑。
何氏显得非常年轻,一张圆润的面容,一团和气。商枝一进来,她的目光放在商枝身上,笑容满面道:“枝枝可让婶娘好等,还以为你今日有事不来了。之前在别府寿宴遇见你,不方便上前打招呼,之后你三哥成亲,身子不爽利,并没有大办,一直没有机会请你上府中做客。”
商枝不动声色从何氏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将贺礼递给何氏,“二夫人,您太客气了。”
何氏听到商枝的称呼,眸光闪了闪,面色不变,拉着一旁站着的文曲颜,推到商枝的面前,“这是你三嫂,和你在一个地方,你们应该认识。”
文曲颜十分怯弱,何氏拉住她的时候,她眼底布满了恐慌,手足无措的站在商枝面前,脸色煞白。
“商……商姑娘。”文曲颜话一出口,手臂一痛,眼底几乎坠下来。何氏笑呵呵地说道:“喊什么呢?她是你妹妹。”
文曲颜带着哭腔喊道:“妹……妹妹。”
何氏皱眉,看着文曲颜的哭包脸,扫兴道:“你去伺候年儿。”
文曲颜浑身颤抖的厉害,很不想去,却不得不去,磨磨蹭蹭地离开。
商枝见过文曲颜,很单纯天真的一个姑娘,嫁进苏家不过半年,性子变得怯弱畏缩,可以想象她在苏家过得并不好,只怕经常受到磋磨。
何氏在外长袖善舞,对谁都是未语先笑,对苏景年身边的女人,总是多了几分狠厉。
她担心这些女人瞧不起苏景年,不会尽心伺候,便手段强硬的镇压住,不敢背着她欺负苏景年。
“她做出这副样子,在苏家受多大委屈似的。不过一个小小庶出旁支,若不是念在你外祖母的情面上,我压根不会同意她进门。嫁进苏家算是她高攀,在照顾年儿一事上,却是偷奸耍滑,并未尽到一个妻子的职责,她是欺负年儿双腿不能动弹,才会躲懒。”何氏解释文曲颜的异样。
商枝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何氏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将话题扯到张雪姗的身上,“枝枝与珊儿的关系很亲近,你们两个看起来十分投缘。”
张雪姗率先说道:“我和枝枝没有见几面,关系却很要好。刚才我在门口撞见她和秦二公子一块来,将她给带走,不知秦二公子会不会不悦。”
何氏掩嘴笑道:“你就这般怕秦二公子动气?不如你向他赔礼道歉?”不等张雪姗回答,话音一转,对商枝说道:“我倒是觉得珊儿与秦二公子很般配,枝枝你觉得呢?你和珊儿关系亲近,她若做你二表嫂,那就是一桩美谈了。”
商枝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何氏是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张雪姗与秦铭的事情,想让她牵桥搭线。
她并不傻,秦老夫人未曾松口,显见是因为张涵嫣一事,对兴宁侯府怀恨在心。她又怎么会做一个烂好人?她可是这件事的当事人!
“二夫人真会说笑,当着我的面如此说也就罢了,在外说这种话,会败坏张小姐的名声。”商枝看着张雪姗渐变的脸色,慢条斯理道:“婚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是二表哥的表妹,插手他的婚事,于理不合。”
张雪姗未曾料到商枝拒绝得如此彻底!
她脸色发白,惊慌地看向何氏。商枝不松口,她嫁入秦家便无望了!
“枝枝……”
商枝无奈地说道:“张小姐,我爱莫能助。”
张雪姗心里恼恨商枝的铁石心肠,不通情理!
她们关系这般好,商枝不留半分情面与余地!
商枝很不喜欢带着目的的示好,张雪姗与何氏都是同一种人,她也便没有兴致虚与委蛇,“二夫人,你还要招待宾客,我先去找二表哥,不叨扰你了!”不等二人开口,果断的转身离开。
张雪姗十分难堪,禁不住红了眼眶。
何氏脸色铁青,觉得商枝太狂妄嚣张,目中无人!
她身为长辈,商枝但凡懂点事,表面也该敬着她。
“你放心,我答应你娘,就一定会让你们如愿。”何氏眼底闪过薄怒,商枝不愧是秦家的人,脾气又臭又硬。她因为秦玉霜的缘故,嫁进苏家,勤勤恳恳为秦玉霜打点侯府上下。秦家但凡念点恩情,她一开口,秦家就该答应。
何氏显然忘了,她嫁进苏家过着舒心滋润的日子,虽然不是侯夫人,手里却握着侯夫人的实权,在外谁都要高看她一眼,自己也十分享受。若不是秦玉霜的缘故,她一个小小副将之女,根本就嫁不了苏家的门第。
张雪姗咬着下唇,还是追着商枝出去。
商枝离开青松苑,她去观雪亭找秦铭,一路上询问着婢女,去往观雪亭。丝毫没有发现,松翠阁二楼,豫王目光森冷地盯着她,眼睛里似淬了毒。
抚摸着自己的断臂,心中充斥着滔天的恨意。他已经全都查清楚,当初在白嵩城,是秦景凌搞得鬼,而薛慎之与襄王合作,嫁祸给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