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说的那些话,只是想尽快打发花婆子。这种媒婆,见惯风雨,她一味拒绝,根本不会放弃。只能说自己看不上陈源,要嫁家世好的男人,陈源样样对不上,花婆子就该没辙。
她并没有看不起陈源,反而觉得陈源很好,哪个女人嫁给他都会很幸福。但是她不喜欢陈源,没法接受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她希望另一半,能够与她心意相通,自己看见他会心动,即使不说话,静静的坐在一起都很甜蜜的感觉。
“陈大哥,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事情没有挑破之前,还能当做不知道。如今放在明面上,商枝拒绝的太过份,怕伤到面子情,相处起来觉得很尴尬。
陈源心口像有针在扎,一抽一抽的疼,快要喘不上气来。他勉强的笑道:“我知道。地里还有活,我先走了。”说完话,他转过身,脚步急匆匆的离开。
商枝抿紧嘴角,贺氏看她在造屋子,遣人来说亲。那么以后会不会也有其他麻烦?
她心烦意乱,不由得庆幸自己无父无母,不用担心被逼着成亲。
商枝倒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她丝毫不知道,花婆子一走,在背地里说她的坏话,隔壁几个村都人尽皆知。
原来听说她造青砖大房子,动了心思准备请人说亲的,一听说商枝心高气傲,眼睛长在头顶上,扬言要做少奶奶享福,全都打退堂鼓。
因为花婆子的功劳,免去商枝许多麻烦事,但是名声基本上是臭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擦黑。
商枝呻吟一声,抻手蹬直脚,伸懒腰。
揉着眼睛,迷糊坐起身,猛地往后一退,后背抵着墙壁,看着一声不响站在床边的男人,黑魆魆的双眸沉静的注视着她,让人心悸。
“你要吓死我!回来咋不叫醒我?”商枝拍着胸口,结结实实吓一跳。
薛慎之傍晚回来,听到村妇背地里嚼舌根,说她的坏话,这才知晓发生何事。
陈源请冰人上门提亲,而他尽管心里不舒服,也不能做什么。
这段时间的相处,商枝的脾性薛慎之了解七八分,若是她对他无意,他把窗户纸给戳破,只怕她今后会避着他。
正是因为太珍视,所以不敢轻易的去挑破。
“你太累,让你多睡一会。”薛慎之轻笑一声,动一动腿,这才发现双腿已经站得发麻。他脸色平静,忍着酸麻往堂屋走,“我煮了粥,你起来吃一点。”
商枝看着他绷直,不太自然的双腿,皱一皱眉,“伤着腿了?”
“煮粥蹲着烧柴,脚蹲麻了。”薛慎之淡淡的说道,拿出两个碗放在灶台上,揭开锅,打算盛粥,看着里面水是水,米是米,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商枝见他神色不自然,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看着锅里水和米‘噗嗤’笑道:“你是脚蹲麻了,才忘记烧点火了?”她看着灶膛里塞着细柴,没有点火,这粥能煮熟才怪!
谎言被拆穿,薛慎之心里尴尬,抿紧唇,眉心紧蹙,似有些为自己做的蠢事闷闷不快。
她推开薛慎之,蹲在地上,把柴全都拿出来,火钳在灶膛里扒开一个洞。拿着打火石点燃干草,放进灶膛里,添上干细的竹枝,燃起小火苗,再一点一点添加细柴、粗柴。
“乡邻们都吃完回去了?”商枝发现冷锅冷灶,茶花他们吃完饭离开很久了。
薛慎之道:“新房离这边远,茶花让人在那边砌了灶台,在那边做饭做菜方便,乡邻用完饭可以在树下纳凉歇会,省得来回跑。”
“那边建的咋样了?”她好些天都没去看。
“快要上梁。”
“这么快?”
商枝很惊讶,“那我得去一趟镇上,买上梁用的东西。”
“你忙完了?”薛慎之视线落在她眼睑下的青影,有些心疼,“那些东西我来买。”
商枝惦记着她在镇上的美肤膏呢,“不用,我找林辛逸有点事,顺路把东西给买了。”
薛慎之不勉强。
他看着商枝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照在她白皙红润的脸颊上,面若桃花。轻轻捻动着指腹,薛慎之垂着眼睑,低声问道:“今日陈源上门向你提亲。”
“我拒绝了。”商枝头也不抬的回道。
薛慎之并未觉得轻松,“为何不答应?”
商枝搅动锅里的粥,担心米会糊锅底。听他的话,放下锅铲,皱紧眉心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我对他无意罢了!我若是与他心意相通,不必他来提亲,我自会向他表明。”
薛慎之怔怔的望着她,心里反复回荡着她最后那句话。
我若与他心意相通,自会向他表明……
他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嗯,你是要做官夫人的。”
商枝嗔怒的瞪他一眼,“好啊!连你也笑话我,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好,我吃一碗稀粥就够了。”
最后,薛慎之吃了一碗稀粥,一碗玉米面糊糊。
吃完晚饭,商枝打算走动消食,正好转到新房那边去看看。
薛慎之与她一起并肩而行,清冷的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商枝踩着他的影子,仰着头,迎着晚风,远远看着初见雏形的新房,有一种安定感。
按照这个进程下去,用不了几个月,她就能搬进新房离住。
“我明天找人帮忙在旁边搭一间茅草屋,我俩住一间屋子,外面会说闲话。”商枝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