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脸皮厚,根本不怕闲言碎语,何况银子是周蔓主动掏给她,不要白不要!
何况这银子是及时雨,她正缺这十两银子给薛宁安娶媳妇!
许氏见周蔓懂事,在她的暗示下,爽利的掏银子,热情地说道:“你这丫头,真的是太客气!我怪不好意思,但也不能浪费你的一片心意。你长得漂亮又是热心肠,像你这样善良的姑娘可就不多了,谁家娶你做媳妇,就是谁家的福气。”
周蔓微笑道:“伯母,我是薛公子的友人,他遇见困难,我出手相助,算不得什么。”
许氏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姑娘姓啥?可有说亲?”
周蔓面色酡红,羞涩的说道:“我姓周,爹是安仁书院的院长,还未曾说亲,娘想多留我两年。”
许氏脸上堆着笑,“下回请你去家中做客,答谢你!”
寻常的人是不会请未出阁的姑娘上门做客,即使邀请了,非亲非故,也不会答应。可换个想法,周蔓知道许氏是在表明态度,透露相中她的信息。
周蔓眉开眼笑,这正是她掏银子给许氏的目的,而说出自己的家世,也是叫许氏对她另眼相看。
果然,她这十两银子没有白丢。
“得过问家中爹娘。”周蔓低垂着头,耳根羞红。
“这是自然!”许氏得到准确的信息,心里乐开花,虽然觉得周蔓这种家世好,性格好的姑娘,嫁给薛慎之是便宜他。转念想着周蔓出身好,若是结亲能够捞不少好处,其中嫁妆就少不了。
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寒暄几句,各自家去。
——
商枝屋子全都装修好,排粪池也修好,只剩下水塘边上砌一圈石块。
陈四喊上村里的几个壮力砌石头,先把边上的土夯实,然后用沥灰铺一层,再在上面砌石块。
陈耀祖挨着陈源,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陈大哥,我听我娘说你订亲了?”
有人听见,八卦道:“哪家姑娘?是商丫头?”
贺氏请冰人提亲,村里大多是都知道这一回事。
陈源紧绷着脸,没有吭声。
陈四拐那人一胳膊肘,“陶秀才的闺女。”
“哟,不错!陶秀才家门清正,是一个好岳家。就是丧妇长女不娶,可我那小丫头我见过,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不忌讳这一些。”
“行啊,陈源你这小子,闷声不响,白捡了个漂亮的媳妇,得请大伙儿喝一杯。”
陈源听着闲言碎语,有点尴尬的看着蹲在池边种菖蒲的商枝,老实巴交的说道:“还没正式定下来。”加快手里的动作,希望快点把活干完走人。
商枝听见陶秀才的时候就注意起这边的动静,万万没有想到,陶莹居然定给陈源了!
“陈大哥,你们什么时候说的亲?”商枝担心陈源老实受骗,前不久廖氏还在替陶莹相看薛宁安呢。
陈源身上隆起的肌肉紧绷,他闷声说道:“昨日。”磕磕巴巴的解释,“我娘替我说的亲,她说我到娶媳妇的年纪,我答应了。”
陶莹是圆是扁陈源都不知道,只是那次贺氏请人向商枝提亲,吓坏他了。
他怕自己拒绝,他娘会找商枝的麻烦。
那次两个人都说得很清楚,他和商枝是不可能。而他迟早得说亲,娶谁都不重要,只是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商枝想可能是因为新房子的缘故,搅黄陶莹和薛宁安,廖氏重新给陶莹说一门亲。
她松一口气,含笑道:“陈大哥是该娶媳妇了,贺婶该是着急抱孙子。”
陈源却闹了个大红脸,他朝商枝一笑,笑容有点傻乎乎的。
一句话,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打破。
水塘不大,石头一会砌好,商枝做一桌菜饭菜招待他们吃,上了一斤酒。
众人酒足饭饱,商枝结算完工钱,便都散去。
陈源帮商枝把后院里剩下的一堆石块撞进背篓里带走。
商枝端着菜碗,看着陈源高大得像一座大山似的身影,直挺的脊背并没有被一筐碎石压弯,步伐稳健。他是一个好男人,喜欢便默默的喜欢,会争取,若是没有缘分,他不会痴缠,只会大度的放手,重新回归自己的生活。
商枝心里一片释然,她的脸上露出微笑,是对陈源真挚的祝福。
收惙干净,商枝拿一根肉骨头放在墙角的碗里喂小土狗,锁上门,直接去陈族长家。
陈耀祖带着侄儿、侄女蹲在地上玩弹弓。他手里拿着一把柳木叉架,牛筋皮条里裹着一块小石子,瞄准在院子里啄食的母鸡发射,母鸡‘咕咕’叫着,扑凌着翅膀满院飞,落得一地鸡毛。
刘氏拿着扫帚站在堂屋门口,破口大骂,“我说母鸡咋不下蛋,是被你这兔崽子吓唬的!”
陈耀祖撇撇嘴,“我又不是在它下蛋弹它!不下蛋,咋怪我?”
“奶奶,昨天二叔在鸡下蛋用弹弓弹了!”陈二蛋告状,然后又邀功说:“明儿二叔拉屎的时候,我用弹弓弹他。”
陈耀祖气得跳脚,一巴掌呼在陈二蛋后脑勺上,“臭小子,下回有好玩的,二叔不带你玩!”
陈二蛋食指拉着下眼睑,拇指勾着嘴角,吐着舌头做鬼脸,“略略略!”
陈耀祖气炸了,这小屁孩!撸起袖子就要收拾陈二蛋,被刘氏拽住,给他使个眼色,“商丫头来了,你快去倒茶。”
陈耀祖一溜烟蹿进厨房去倒茶。
刘氏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大的人了,和泼猴差不多。”话这么说,却是满脸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