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十分默契的两个人,忍不住猜测商枝与薛慎之的关系。
两个人虽然举止亲密,却又不出格,并不像夫妻,又比朋友更亲昵一些。
转瞬,苏易将这个念头抛掷脑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薛慎之端着的麻辣兔肉,浓郁的香辣味道,让他忍不住吞咽口水。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商枝端着一碗东坡肉走出来,鲜美肉香随着袅袅热气直往鼻子里钻,肚子突然觉得很饿。
“商姑娘有一手医术,没有想到还有一手好厨艺。”苏易发自内心的赞誉,比侯府里的厨子做的饭菜还要香。
“手艺都是练出来的。”商枝调整桌子上菜碗的位置,东坡肉和兔子肉都放在薛慎之坐的面前,给苏易盛一碗饭,“苏公子请坐。”
苏易坐在薛慎之身边,面前是一碗酸菜鱼与东坡肉。他端着碗,看着饭碗里松软晶莹,又粒粒分明的米饭,往嘴里扒一口,又香又有嚼劲,与他吃过的精米有些许不同。
“商姑娘做的饭都很不错。”苏易说完,觉得自己像在溜须拍马,可她做的事情,每一件都值得赞美。
“你过誉了,只是在蒸米饭的时候,滴几滴油而已。”商枝失笑道。
薛慎之冷冷瞥他一眼,吞咽下饭食,慢声说道:“她样样都出挑,并非只有你所见到的。”顿了顿,然后执起筷子,凉声道:“食不言,寝不语。”
苏易察觉到薛慎之对他的敌意,想着薛慎之破坏他在商枝面前的好感,含笑道:“正是。商姑娘这等贤良的女子,是所有君子向往的妻子。”
薛慎之脸黑如墨。
苏易报复回来,心情愉悦,又因为饭菜爽口开胃,一连吃了三大碗饭,十分满足。
商枝看着薛慎之只吃一碗,便放下碗筷,突然觉得他很好养活。
苏易似乎看出商枝的心中所想,忍不住说道:“男人饭量都大,只有女子才胃口小。”
商枝开口怼过去,“我吃两碗饭,就不是女人了?”
苏易:“……”
对于商枝的回护,薛慎之如沐春风,唇边流露出浅淡地笑意。
商枝将桌子收拾干净,苏易坐在一旁打量着屋子的陈设,倒是很温馨别致。
“苏公子,你有借钱给隔壁陈家吗?”商枝问着正事。
苏易道:“不曾,昨日雇邻居打扫,给了一两银子。”
商枝拿出喜饼道:“你昨日给每家每户都送了喜饼?”
“每家每户六块喜饼。”苏易看着商枝放在桌子上的喜饼,拿在手里看两眼,“这不是我昨日给你的喜饼。”
商枝惊讶于苏易的敏锐,“你给每家每户都是不一样的喜饼?”
“油纸不同。”苏易给她解惑。
商枝眸光闪烁道:“那你给隔壁是这些喜饼吗?”
苏易细细回想,摇了摇头,“送给乡邻的喜饼,油纸上都用红色染料描一个喜字,图一个吉祥如意。而这一份喜饼,油纸是空白的。”
商枝这个时候还猜不出来这些喜饼和银子是谁给陈梅花的,她就是猪脑子了!
她拿出四两银子给苏易,“你妹妹借的银子和喜饼给邻居陈氏。陈氏家中贫苦,只怕还不起,你拿回去。”
苏易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怎么突然牵扯上苏锦瑟。
“你带回去。”商枝叹声道:“陈氏不欠我什么,我若是收下,指不定别人如何编排我。”
苏易不是普通人,只是简短几句话,就从中知道此事有隐情。
“好,我带回去问阿锦。”苏易把喜饼留下,只带走银子,“喜饼你留着吃。”
商枝知道陈梅花可能不安好心,说什么都不会留下喜饼,“我不爱吃饼,昨天你送过来的,我都送人了。”
苏易便不好勉强,提着喜饼回去。
他进屋,苏锦瑟正在看诗经。
听到门口的动静,苏锦瑟连忙放下书册,就看见苏易手里提着喜饼,目光微变,不过一瞬,她就恢复如常。
“哥哥,你手里的喜饼是我让隔壁陈姐姐送给商姑娘,你为何拿回来?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怜,费劲心思想要嫁给村里里正的儿子,那位公子是书生,却因为恋慕书院院长的掌上明珠,强行与她退亲。她在村里是被村民接济长大,因为医死人,饭都吃不上,遭人厌弃。我听后心里怜惜她,便让人给她送去十两银子与喜饼。你也知道,她不愿意接受嗟来之食,我便求陈姐姐用她的名目给商姑娘送去。”
苏锦瑟有些生气,似乎在不满苏易把东西提回来。
“十两?”苏易从袖中拿出四两,“不是只有四两?”
苏锦瑟脸色骤变,眼底带着怒火,“一定是陈姐姐昧下银子不给商姑娘!商姑娘品行端正,不会说谎话!”越想越生气,她忍无可忍道:“不行,我得找陈姐姐质问!”
苏易拉住苏锦瑟的手腕,“你问她也未必会如实交代,反而得罪人,你一个人在屋子里,我担心她会报复你。只不过几两银子,你今后远着她。”
苏锦瑟简直要气死了!
她说是陈梅花就是陈梅花,苏易一点都不怀疑是商枝昧下银子!
“可是我担心其中会有误会。”苏锦瑟咬着唇瓣,眼底流露出挣扎与为难之色。
苏易一怔,苏锦瑟挣脱他,匆匆去往隔壁。
“陈姐姐,你在家吗?”苏锦瑟进屋,四处搜寻陈梅花的身影。
陈梅花听到苏锦瑟的声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