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易一怔,脱口道:“敢问顾夫人,此话怎讲?”
顾夫人轻咳一声,道:“王爷多次说过,贾故相有功有过。x23u更新最快有功则赏,有罪当罚,不该因人废言或文过饰非,也不该一概而论。贾故相已然去世,再大的过错也该由他一人承担。贾公子平素的品行并无劣迹,为人也深知进退,王爷几次夸过的,又会追究到哪里呢?惟独贾故相生前积攒下无数不义之财,王爷总不能装作视而不见。今天贾公子来到王府,将家产的一半交了出来,王爷想必是很欣慰的。按王爷在苏州下的命令,缴清赃物,既往不咎,百官之中总有些牵扯不清的事情,王爷也不愿朝廷每日都有大动荡,贾公子明白了么?”
贾易恍然大悟,忙深施一礼,道:“多谢顾夫人指教,在下回家后再做清点,非分之财,当一律交出,不使王爷为难。”
顾夫人微微一笑,道:“妾身送贾公子出府。”
贾易恭恭敬敬地道:“不敢,改日再来拜见王爷和各们夫人。”
贾易快步走出王府,心中的恐慌总算稍解,但也忍不住一阵郁结于心。何为非分之财?葛岭的宅子算不算?珍藏的宝物难道都要交出去么?这与割肉何异?唉!贾家就此家道中落,已成定局!
贾家的事何等重大?消息很快便传遍临安!上至留梦炎、陈宜中,下至普通文臣武将,再不敢有丝毫侥幸之心,不约而同地全都闭门查对,看要缴出多少所谓不义之财才好,一时间临安官吏人心惶惶,百姓欢欣鼓舞!
程越并不在乎这些,自古朝政的变革,最难的就是让那些贪官污吏交出他们的贪污的黑钱,更不要提主动交出来。按后世的说法,既得利益哪有那么容易投降?不过程越已集文武大权于一身,朝中几乎所有的高官尽是他的心腹,南北几十万大军只服从他一个人的号令,他有什么可怕的?另外很重要的是,他的病还不知会如何,也许,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程越要做的事情却多如牛毛,能做多少就是马上着手去做!
正当朝野上下乱作一团之时,程越却操起了别的心。驻兵福建的脱脱率军奉命赶到了临安,程越立即下令脱欢、察八儿、脱脱与十三名蒙古大将以及宋军各军大将一并到王府议事,倒把不知情的大宋官吏吓了一大跳!
王爷突然召集众将,究竟有何用意?莫非要布置大杀贪官的事情?
临安的贪官污吏顿时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家门随时被踢开,如狼似虎的官差就冲了进来!于是乎,贪官缴赃的事情突然有了很大的进展,临安不知有多少产业、古董字画和奴仆在悄悄地被变卖!
程越在王府中,与众将说的却是另外的事情。真金临行前,程越答应过他,要将蒙古众将送进海军陆战队练兵。程越又想,既然要去,不如将其他大将也一并送进去,由他亲自训练一段时日,一来让众将了解最好的练兵之法,二来可以让他们生出些同胞之谊,对他未来的大事极有好处。
程越公布之后,众将齐声应承,无不摩拳擦掌。东征之时,海军陆战队显示出的强大战力令众将都十分眼红,张世杰也因此被程越提拔,现在广西训练新的海军陆战队。如果他们能在程越手下学习练兵之法,说不定能更胜一筹呢?
程越见众将众口一词地答应下来,心里也很高兴。恰在此时,囊加真、忽土伦与许夫人联袂从外面走了进来,三人都是满脸地不服气!
程越见她们进来,连连摆手,道:“你们回去!这次的练兵不能带你们一起!”
两位公主不敢发脾气,但小嘴已经噘了起来。囊加真嗔道:“王爷为何厚此薄彼?我们在战场上难道比他们差么?为何偏偏我们就去不得?”
程越无奈地道:“你以为那里的练兵很普通么?跟海军陆战队比起来,你们现在的练兵之法根本如同儿戏一般,在那里吃的苦,受的罪,远不是你们所能想得出来的,男子尚且没几个人受得了,女子又怎么行?我不想让你们受那种苦。”
忽土伦不以为然地道:“草原上夏天酷暑,冬季严寒,千里征战,跋山涉水,餐风露宿,茹毛饮血,我什么苦没受过?王爷的海军陆战队又能苦到哪里去?”
程越被忽土伦说得不由一呆,怔道:“你堂堂一个公主,也受过这么多苦处?”
忽土伦坚毅地道:“不吃苦,如何能打胜仗?我的每一场胜利,都是这么来的!”
囊加真也急切地道:“论起女工文学,我远不如其他姐妹,只有上阵杀敌能对王爷有些用处,如果王爷不让我去,我就连这点用都没有了。”
许夫人道:“妾身既为将领,当身先士卒,自己若是做不到,要如何带兵?恳请王爷带妾身一起前去!”
程越听得心中感动,犹豫了半晌,笑道:“那好,你们可以去,但我有言在先,如果你们实在难以坚持,务必不要怕面上无光,随时可以退出。我这套练兵之法,本来就是给为男子量身而定,女子无法完成实属平常。”
囊加真和忽土伦被程越激起斗志,大声道:“我们决不退出,也不用王爷降格而求!”
程越哈哈一笑,没有反驳她们。他也想看看,这三位女中豪杰,可以坚持多久?
程越令众将回到营中,暂时交出印信,安排好军中大小事务,三日后,到王府集中,由他亲自率领,开始练兵。
众将领命,纷纷出府回营。程越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