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一众美女在和乐融融,可苦了外面等着的诸位大臣。..]尤其像吴坚这样已经六十开外的老臣,更是叫苦不迭。茶换了四五次,茅厕上了两三回,也不见内宅回话。
文天祥早知会这样,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与赵孟頫讲习经义,又谈论书画,甚为投机。
杨霆更是应对自如,拿来一副棋,与几位大臣一边手谈一边讲起程越书中的内容,又让肖震与马福取来软垫,好让众大臣坐得舒服一点。
陆秀夫看到文天祥自在的样子,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笑,也不急。他久在军中,与肖震与马福很能谈到一起。
众大臣虽然疲惫,但除了等下去没有别的办法。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常楙有些沉不住气,道:“杨大人,两位小夫人进去也有一会儿工夫了,为何还没消息传出?”
吴坚也接道:“是啊,老夫年纪大了,有些不堪久坐。杨大人,要不要找一个仆妇进去看看究竟?就快三更,老夫平日里这时候已经歇息了。”说着就困意上涌,连打几个吹欠。
杨霆放下手中的棋子,笑道:“各位大人请放心,这大都督府的内宅,虽不比皇宫大内,也极是安全,不会出什么乱子。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必定是两位小夫人正在与文大小姐说话。她们都是同龄,今天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有许多可以聊的,就算是压压惊也好。如果能一见如故,那就更好了。我们只管在此再候片刻。不好派人进去催促。列位大人如果困倦了。只管回去休息。留下一位大人陪着文相公就可以,不必都在此处枯等。”
陆秀夫闻言道:“杨大人所言甚是,下官年纪最轻,不如就在此陪着文相公,诸公先请回府休息,明日下官再向诸公回报。大都督就快回府,不会有什么意外。”
谢堂连忙道:“也好也好,反正就是等大都督回来。我等不必都在此枯坐,一切就交给陆大人吧。”
其他大臣也已经撑不下去,于是纷纷称是,都起身告辞。
杨霆与赵孟頫暂代主人,将众大臣都送上轿子,等他们走远了,相视一笑,一身轻松地又回到偏厅。
偏厅中陆秀夫促狭地对文天祥道:“没想到文相公也被大都督吃得死死的,竟还要陪着大都督演这么一出戏。怎么样?把定娘嫁出去心疼吧?”
文天祥没了刚才的淡定,一脸无奈地双手一摊道:“这个程越。说什么也要娶我家定娘,我连最小的寿娘都可以给他。他也坚决不肯换人,你叫我怎么办?真弄不懂我文家欠他什么,最后只能便宜了他。”
陆秀夫大笑,道:“亏得大都督能想出这种主意,一开始把我也给骗了,我也万万没想到文相公你竟然舍得将长女下嫁,此事大是有趣,我能参与其中,与有荣焉。”肖震与马福也禁不住笑起来,这件事真是太有意思,以后绝对可以凭此向别人吹嘘。
文天祥被陆秀夫取笑,气得正想也拿他寻个开心,杨霆与赵孟頫已经回来。
杨霆又见文天祥,态度大不相同,笑着行礼道:“文相公是大都督的岳丈,下官等有礼了,恭喜恭喜。”赵孟頫等也一本正经地跟着行礼。
文天祥恨恨地道:“自古以来,哪有让岳父送女上门的道理?传了出去,只怕我的脸都要丢光了。这个程越,要是不好好待定娘,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杨霆笑道:“文相公尽管放心,下官跟随大都督时间虽不长,却也没见过大都督对不起身边的人。更何况大都督为了令千金费了这许多周折,足见大都督对令千金的宠爱。”
文天祥喟然叹道:“若非如此,我会愿意陪着他这么胡闹一通吗?”
杨霆笑道:“文相公不必介怀,大都督的身边,就缺少像令千金一样的贤内助,我等今后必将奉令千金如主母一般。至于那个蒙古公主,以下官看来,是很难得到大都督宠爱的,远远不能与令千金相比,怕是最终只是个虚位。”赵孟頫等人听到都随声附和,文天祥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到门口石秀和丁义齐声高呼:“大都督回府!掌灯!”
陆秀夫哈哈一笑,对文天祥道:“文相公的女婿如约而至,文相公这下放心了吧?”
文天祥淡淡一笑,也不答话,只是看着外边。
程越与张世杰大踏步地走进来,见只有文天祥与陆秀夫在,知道事情进展顺利,心中大喜。
程越走到文天祥面前,先给文天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这还是程越第一次这么老实又很严肃地给文天祥施礼。文天祥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他之前是把程越当成忘年交的,因为程越在他眼中是个多智近妖的人物,以至于他总是忘记程越只是个年仅二十岁的年轻人,更没动过要把女儿嫁给他的心思。
直到自己无意中脱口说出一句“我又不是他岳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心里把程越当成一个最好的女婿人选,只是不知道程越最适合哪个女儿。当他下定决心,决不把定娘嫁给程越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在心中认定最配得上定娘的就是程越,只是因为嫁过去只能给程越做妾,他不愿意而已。
现在他看到程越在他面前就像是其他女婿见了丈人一样,有些紧张又拘谨地给他行礼,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才明白自己其实一直想把定娘嫁给他,所以才会一反常态地配合程越搞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