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臣心中不忍,刚想站出来劝解一下。程越一摆手。不许他们出来。朗声道:“臣已查明,这些僧尼祸乱国家,蛊惑百姓,勾结外敌,死有余辜,按军法应全部斩杀!若有人敢冲击法场,阻碍行刑,视为同罪。立斩不饶!首级传递四方,令天下僧道信众戒!慎!传我的大都督令,杀——!”:
全玖早已把赵显的耳朵捂住,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听到这么杀气腾腾的话。殿中群臣俱都为之一震,禁不住身体发抖,头皮发麻。幸好刚才自己没有出言反对程越,以后还是别惹他为好。
程越负手站到大殿门口,望着宫门的方向,时刻注意倾听宫外的动静。殿中上下看着他的坚定挺拔的背影都面露畏惧,谢道清与全玖的眼神也颇为复杂。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想起了过世不久的度宗。如果度宗能有程越一半的才能和果决,大宋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宫门外很快传出如山海般的吼叫。是信众在鼓噪,马上又被张贵所率众军的怒吼声压制了下去。
行刑鼓声骤起,连绵不绝,钟声激荡,天地色变。时辰已到,众军再次齐声大吼“杀!”,一大片刀光顿时冲天而起,带起一片风声,齐刷刷地斫了下去。
几百颗秃头应声而落,喷溅而出的鲜血将刑场中的每一寸土地都盖上一层浓稠的红色。刚才还喧嚣一片的刑场此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呆若木鸡。这种片刻的静寂马上被一阵狂乱的悲鸣打破,接着又是一阵疯狂哭喊,众军再次大喝,这次的大喝声很有规律,声声不绝,是张贵集结众军将哭喊着的信众推挤到一边。
众军在气势上完全压倒几千名信众,宫外传来的哭喊声逐渐变小,又再变得稀稀落落,过了许久,终于偃旗息鼓,宫门外再次恢复了平静。
程越转身回到殿内站好,群臣也松了一口气。刚才的内侍又回来禀报道:“启禀两位圣人,僧尼已全部斩首,张军长率军平复骚乱,人群已散去,张军长在宫外候命。”
程越从容地道:“这几天请宫中加强戒备,外面可由臣负责。”
谢道清道:“有劳大都督。”
群臣叹息着散朝,程越走出殿外不远,就被文天祥拉住衣袖。
程越回头看到文天祥、陆秀夫等人,笑道:“岳父可是忧虑我所立军令状一事?”
文天祥忧心忡忡地道:“贤婿,十几层的高楼啊,现在连个图样都没有,怎么就会在半年内盖起来?就算盖起来,能坚固耐用吗?西湖边的湿气很重,你说的钢筋会不会生锈?水泥会不会脱落?贤婿,此事不可莽撞,谨慎些好。”
程越胸有成竹地道:“岳父放心,小婿早就想在西湖边建几十座别墅,地方都选好了,就在雅乐居旁边,现在只不过是再加一栋楼罢了。我说的半年绰绰有余,说不定还可以提前完工,到时小婿就请岳父全家登楼一观。”
见程越信心十足,文天祥等人也不好再说。程越的本事他们是见识过的,还从来没有过虚言,也许程越所说的钢筋水泥真的可以建起他们从前没见过的高楼。
程越走出宫门,与文天祥等人一一拜别。张贵早已等在旁边,这时迎上来道:“大都督,脱脱与张孝忠已看守住城中各紧要处,末将在此听令。”
程越点头笑道:“今天你做得不错。我府上人手够用,你去看紧城外各处,防人生事,我担心会有人试图连结其它地方的官吏和信众生事。”
张贵敬了个军礼,领命而去。
程越带着肖震和马福,走过还是血流满地的刑场,直奔雅乐居。
雅乐居旁有一块颇大的水岸空地,有后世一个小区那么大,后面还有一座小山。本是别人买了要建成别院的,却因之前的战乱而荒废。程越把它买了过来,打算照后世的样子建一些别墅,自住之余,也可以用作雅乐居的营业之用,更可用来宣传自己的水泥、玻璃和整个房屋的设计。除了电暂时解决不了,程越打算尽量靠近后世的生活,每天用木制马桶真的用烦了。
脱脱因为担心雅乐居被人冲击,正在雅乐居附近守着,见程越来到,忙过来听命。
程越命脱脱派人用镐头把地掀开,不停地深挖,他要看看地基,以决定是否能够在此盖楼。利用别人正在挖的时间,他到处走来走去,对之前的规划进行调整。很快地,一个小区的布置图已经在脑海中成形。
上百人忙了一下午,挖出一个几丈深的大坑,再往下就越挖越硬,实在挖不动了。程越跳下去看了看,地基不错,下面的岩石层够厚,足以托起十几层的楼,也没有地下水的烦恼,真是个好地方。
程越高兴地爬上去,指着自己确定好的地方告诉脱脱自己的想法和具体的规划,命脱脱将明天组织人手,马上就开挖地基,他要建楼,建高楼!
脱脱听到程越要建高楼,高兴得拍掌大叫,十几层的高楼啊,他只在梦里见过。
定下此事,程越心情舒畅地回府,还没到府门,就有等在路边的家人拦住了程越。
程越勒住马问道:“什么事?”
那家人道:“大都督,现在府门前人太多,又有焚香的,又有号哭的,还有和尚念经超渡的,夫人怕大都督看了生气,所以命属下问大都督,要不要走侧门回府?”
程越笑道:“人多就好,我还怕人太少呢,你们大发利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