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笑道:“大汗喜欢,臣双手奉送,可惜只剩一斤多,怕不够大汗吃的。”
忽必烈急道:“都拿来,都拿来,比没有强。”
程越含笑点头。
忽必烈瞪着他道:“你还有什么珍藏,马上要过年了,给朕尝尝鲜,算是拜年的贺礼。”
程越笑道:“是,臣晓得。”
忽必烈与察必并肩坐下,乐呵呵地道:“今天是家宴,不用拘泥礼数,来,吃吧。”说完抓起一条羊腿啃了一口,众人见状马上开始大快朵颐。
忽必烈指着与斡罗真言谈正欢的程越,悄悄问察必道:“察必,你看程越会向我提亲娶哪个?”
察必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听塔刺海说,十有**是完泽,可怜囊加真对程越痴心一片,以后真是……唉。”
忽必烈道:“我让他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该定下来了。斡罗真这些天与一位弘吉剌部的姑娘来往甚密,我看他对囊加真已经死了心,难办哪!”
南必一惊,道:“这怎么行?与弘吉剌通婚是成吉思汗定下的规矩,斡罗真哪能随便违背!”
忽必烈默然不语,一旁的塔剌海向囊加真努了努嘴,接口道:“完泽不用说了,姐姐你看囊加真,从大都出发去阿力麻里直到现在,眼中完全没有斡罗真,一心一意地对程越好,斡罗真会怎么想?强让他们做夫妻,成吉思汗也不会同意吧?”
南必微皱双眉,略带迟疑地问塔刺海道:“塔剌海。你们每天与两位公主在一起。程越有没有……嗯……太放肆?”
塔剌海拍手笑道:“说起这件事让我都不敢相信。程越路上很守本分,大体上没什么胆大妄为的举动。要说放肆的事只有一件,就是他飞进大营后,当着众人的面亲了完泽一口,当时我们都在场,两个人情真意切,完泽那副娇羞的样子,着实让人羡慕呢。”
忽必烈干咳一声。察必和南必都不禁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才合上。
察必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塔剌海的大腿,道:“你真是单纯,程越敢当你们的面亲完泽,背后还不知亲了多少回,你还说他守本分?程越什么时候成了本分人了?他的胆子大得吓死人,你别被他给骗了!”
塔剌海立时傻在当场,众嫔妃都笑出声来,只是南必、奴罕和撒不忽笑容有点不自然,好在没人注意。
塔剌海自怨自艾地道:“我真笨。当时就在想劫后余生的事,没想别的。姐姐说得对。这个程越,真是……胆子怎么能这么大!”
察必摆摆手,安慰她道:“算了,她与程越迟早是夫妻,想必完泽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以她的性子,哪个男人能碰她一根手指头?”
塔剌海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对啊。程越去救囊加真的时候就没亲她,程越还是有分寸的。”
从奴罕到撒不忽都在心中暗笑,察必笑着拍了拍塔剌海的手,对塔剌海的善良很喜欢。再转头对忽必烈小声道:“大汗,忽土伦的事是程越的警告还是他为了西征有意拉拢海都?”
忽必烈低声道:“两者必兼而有之。程越有远见,特立独行,做事情从不瞻前顾后,就算对朕这个大汗在心里恐怕也不以为然。此次远征名义上虽然是朕领兵亲征,其实暗地里程越早已操之在手。布局之深,用意之远,令朕叹为观止。察必,还记得你对朕说过,朝中的大臣没人是程越的对手么?”
察必点点头,道:“我到现在更加确定。”
忽必烈长叹一声,黯然道:“朕也一样,而且,朕……也未必能胜得过他。”
察必笑道:“程越是大汗的驸马,这一点大汗就已经赢了,如果不是大汗慧眼识英,把程越召到大都来,此次必为三大汗国所败,更不要提以后的西征,所以,谁才最高明呢?”
忽必烈哈哈一笑,心里的郁闷减轻不少,一股雄心又渐渐升起,道:“察必,你真是朕的贤后啊。”
察必见忽必烈高兴,趁机道:“大汗,完泽和囊加真两个与程越一起相处得很融洽,那能不能……她们两个……”
忽必烈猜出察必的意思,惊讶之余,皱起眉头道:“这怎么行?我们蒙古的公主只做正妻,不做妾!”
察必柔声道:“程越不一样,他的妾根本不算妾。”
忽必烈板起脸,摇头道:“不行不行不行,说出去岂不成朕怕了他?从成吉思汗起,蒙古就没有这样的规矩。”
察必见忽必烈十分坚决,不敢再言,遗憾地叹了口气,与塔剌海等妃交换了几下眼神。
赐宴结束,所有人都退下,忽必烈与察必只招呼程越来到后殿。
忽必烈命人给程越上了一碗茶,再看着他喝下去,才笑眯眯地道:“宫中的厨子厨艺大有长进,多亏你府上的厨娘,算起来还是你的功劳。”
程越不在意地道:“大汗喜欢就行,别的不重要。”
忽必烈微微一笑,道:“你这趟随朕远征,立下奇功,朕明天会有所封赏,你手下的人要不要一起赏?朕得先问问你。”
程越道:“一切由大汗做主,臣没有意见。”
忽必烈见他不愿多谈,笑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出了朕找你的用意?”
程越笑道:“大汗有言在先,等远征回来后便将公主的亲事定下来,臣还记着呢。”
忽必烈哈哈笑道:“是啊,快过年了,事情定下来大家也好安心过年。”
程越站起身,从怀中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奏章,双手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