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泽格格地娇笑,两人耳鬓厮磨,亲热无比。囊加真在一旁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恨不得自己也过去与程越和完泽一起咬耳朵。
忽必烈见此情景老怀安慰,对察必笑道:“你看看程越和完泽的亲热劲儿,比我们年轻时如何?”
察必慈祥地笑道:“他们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儿,看得人嫉妒,比我们年轻的时候只好不差。”
忽必烈哈哈一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收敛笑容,向远处的斡罗真努了努嘴,低声道:“斡罗真这些天不声不响的,听说他对身边的人讲,他已经不想娶囊加真了,还说囊加真既然喜欢程越,应当和完泽一起嫁给程越,不该拆散他们三人。他自己和弘吉剌部的一个姑娘打得火热,已经住到了一起,你是他的长辈,要不要劝劝他?”
察必笑道:“大汗不必为他们担心,弘吉剌对大汗的忠诚还用得着说么,哪怕最后斡罗真不娶囊加真也没什么。”
忽必烈皱眉道:“这可是成吉思汗定下来的规矩。”
察必轻戳忽必烈的手,贴在他耳边小声道:“成吉思汗还说要窝阔台汗的后代世代为大汗呢,但海都可处处不如你。”
忽必烈不由语塞,迟疑地道:“你这样说也可以,那囊加真怎么办?难道真让她跟完泽一起嫁给程越?这个先例朕可开不得。”
察必抿口笑道:“大汗不必操心,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忽必烈狐疑地看着察必,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察必笑呵呵地道:“大汗想知道么?”
忽必烈眼睛转了转,笑道:“朕还是不知道的好。”
察必恬静地一笑,道:“大汗征战一生,经过此役之后,多在大都安享清福,外面的事就交给程越,他不会令大汗失望的。”
忽必烈叹道:“朕确实老了,越来越不想离开家。东征日本。西征欧洲,都是程越的事,以后朕多在大都陪着你,省得你总替朕担惊受怕。”
察必心里高兴。与忽必烈四目相交,老夫老妻,备感温馨。
一顿饭吃完,群臣向忽必烈和察必行礼而退,只留下程越和金炼没走。
忽必烈对程越笑道:“你是不是又有东征的事情要讲?今天是大年初一。你就让朕歇歇不行么?”
程越面带愧色地道:“臣总是沉不住气,幸得大汗容忍。”
忽必烈无奈地笑道:“没关系,你们跟朕到后殿来讲,想来必定很重要。”
程越和金炼起身跟着忽必烈直入后宫。
金炼身为外臣,从未进过忽必烈的后宫,激动得全身颤抖。前面都是忽必烈的皇后与皇妃,他怕惹祸,两眼不敢乱看,一路上只低头盯着地。
忽必烈和程越到延春阁坐定,金炼没资格坐。只能远远侧立一旁,更没有人为他奉茶。
程越饮了一口茶,道:“大汗,臣刚才问过金炼,高丽以举国之力修造船只,洪茶丘督促得又急迫,全国为之困苦,粮食也难以接济,臣有心为高丽解决一二。”
忽必烈为难地道:“不瞒你说,高丽请粮的奏章已经上过五道。奈何朕刚与三大汗国大战一场,又要筹措钱粮修路,你从南宋调来的人已将水泥厂建好,年后便要开工。朕着实没多少能给高丽的。”
程越道:“臣明白大汗的难处。不如这样,高丽造的船粗糙短小,远逊于南宋的楼船,可令他们少造一半,以八百艘为限。臣发兵时多从南宋带些大船即可弥补。至于粮草,臣可以出二十万石沿海路送到高丽。大汗再拿出五万石,高丽全国上下就可以稍得缓解。”
忽必烈心中大喜,知道这是程越有心为他分忧,轻抚胡须,沉吟道:“五万石么,朕应该还挤得出来,就依你所言。”
金炼闻言,激动得跪地膝行到忽必烈与程越面前,道:“臣多谢大汗与镇南王恩典,二十五万石粮食一到,高丽全国即可全力造船,能多造十艘决不只造九艘!”
忽必烈笑道:“你算是找对人了,镇南王是天下最大的财主,朕都没有他有钱,回去好好造船吧,要对得起镇南王的一片心意。”
金炼连连磕头,心中感慨。大王上了五道奏章都石沉大海,他到大都也托了不少关系,得到的只有含糊其词。今天他只跟镇南王讲了几句话,便得以进到后宫,在大汗面前一言而决!
可惜啊,镇南王很快要回临安,不然以后高丽国的人来大都就知道找谁了。不过没关系,镇南王很快会到高丽,到时候一定要把镇南王侍奉到好处,高丽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程越道:“金炼,你先回去吧,我还有话要对大汗说。”
金炼恭身而退,临走时特意再向程越深施一礼。
忽必烈叹了口气,苦笑道:“还有事?”
程越笑嘻嘻地道:“是啊,臣知道今天是大年初一,所以想替一个与家眷南北分离,不能骨肉团聚的人向大汗请命,求大汗哀怜。”
忽必烈面色微微一沉,道:“阿里海牙?”
程越面色不变,道:“是,就是他。他的妻子、两个妹妹和三个女儿都在宫中,臣不忍看她们再受苦,想向大汗讨个人情。”
忽必烈沉默片刻,问道:“他在为你效力?”
程越道:“阿里海牙是什么人,大汗当然比我清楚。他那个人天生野心勃勃,怎么可能甘心被臣关一辈子?臣对他很谨慎,没派给他什么重要的职司,现在他正专心为臣制作钟表。大汗放心,如果他敢挑动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