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土伦也不轻松,张世杰、孙虎臣都是有名的猛将,杜浒也凶悍无比,如果不是程越这些日子的点拨,她真未必接得住这三个人的围攻。只有陈实畏畏缩缩可以随便欺负,她还懒得理。
叮叮当当打了半天,仍然不分胜负。张世杰长叹一声,放下武器道:“罢了,不要再打了,我们认输!”
忽土伦收回木棍,道:“张少保何须如此,我并没有取胜。”
张世杰抱拳道:“素闻公主勇冠三军,今日蒙公主赐教,三生有幸,我等四人围攻公主近一个时辰,依然不能伤到公主分毫,羞惭无地,认输理所应当。”
忽土伦笑道:“我不过占了人高马大的便宜,怎比得上各位将军在战场上厮杀得来的本领?承让!”说着还了一礼。
张世杰见忽土伦年纪轻轻,却是宠辱不惊,不由大赞道:“大都督真好福气,能得公主追随左右,末将只等着喝大都督和公主的喜酒!”
忽土伦俏脸一红,道:“他那个人,一点都不急,还不如我呢,哼。”
孙虎臣大笑道:“大都督不是不急,像公主这样的美人儿谁不想赶快娶回家中,大都督一定有所安排,公主莫怪。”
忽土伦格格一笑,道:“孙将军不必为他辩解,他早就对我说了,我等着他呢。”
杜浒揉着酸痛的手腕,羡慕地道:“天下间能配得上公主的,只有大都督,到时候大都督与公主夫妻同心。还有谁是对手?”
忽土伦羞得脸更红。道:“我可排不上他最喜欢的人。只求能陪在他身边别惹他生气就行了。”
张世杰啧啧赞道:“唉,真可惜大都督的夫人只能有一位,若能再多一位,公主当之无愧。”
孙虎臣道:“这有何难?大都督日后册封王妃时,怎么也要给公主加封,镇南王王妃的名头难道比汗国的公主差么?”
杜浒道:“末将看大都督在大宋迟早也要封王,到时候就是双王妃,嘿嘿。比公主只好不差。”
陈实突然插口道:“末将看大都督不止于此。”
张世杰面色一肃,怫然不悦道:“休要胡言乱语,小心大都督怪罪下来。”
陈实自知失言,唯唯诺诺,急忙向忽土伦赔罪。忽土伦微微一笑,扬起马鞭,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见。张少保,今天就打到这里,好么?”
张世杰哪肯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忙抱拳道:“公主,如果公主和手下不累。用过晚饭后,末将想与公主演练夜间攻防。”
忽土伦怔道:“你带饭食来了?”
张世杰道:“是,末将连过夜的帐篷也一并准备妥当,只等公主点头。”
忽土伦笑道:“那好,我没问题。就是不知囊加真姑姑舍不舍得离开大都督一晚,陪你们这些臭男人打仗。”
黄俊、马发见张世杰已经停战,打马就往那边会合,囊加真也尾随而来,此时恰好听到忽土伦拿她寻开心,气哼哼地道:“忽土伦,我竟如此不堪么?一晚也离不开他?|”
忽土伦娇笑道:“我看就是如此。”
囊加真咬牙道:“好,我今晚奉陪到底,看看你们夜战的本事。”
将令一下,众军奉命休息裹伤,吃完晚饭入夜后,两军继续演习。双方各凭本事,打得筋疲力尽,半夜才鸣金收兵。
回到军营,帐篷已提前搭好,两军钻进帐篷,呼呼大睡。囊加真和忽土伦在帐里简单洗漱一下,也分头上床。
帐中寂静无声,良久,忽土伦试探着道:“姑姑,你睡了么?”
囊加真扭了个身,郁闷地道:“一时睡不着,想我相公了。”
忽土伦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我猜姑姑就一定这样,果然没错吧?”
囊加真叹了口气,道:“这些天就算相公不用我侍寝,睡前也会为我们弹钢琴,再陪我们说说话,逗我们开心,今晚都没有,真不习惯。”
忽土伦幽幽地道:“我也是,姑姑你还好,相公那么宠爱你,时不时地召你侍寝,我呢?相公定要先娶了姑姑才要我服侍,我都急死了。”
囊加真“扑哧”一声笑道:“你急什么,怕相公不要你么?”
忽土伦红着脸道:“不是,相公要了我,我在府中待得才更安心,哪怕不给我什么名分,大都督府也算是我的家了,顾夫人她们住得不也很开心么?”
囊加真轻轻一叹,道:“他那个人啊,真让人看不透,有时候胆子大得吓死人,对我这个公主也敢偷香窃玉,有时候又本分得像个老学究,有你这样的美人儿在身边却不肯碰,没人猜得出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你放心,他说到做到,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好好待你。”
忽土伦“嗯”了一声,道:“姑姑,明天我想再与张世杰那些人再交手一次,相公对海军陆战队的训练做得真好,听张世杰说,他们的训练只进行了不到一半,就已经这么厉害,我也不能被落下,否则以后无法为相公统兵。”
囊加真道:“是啊,相公真是会练兵,南宋的兵马与从前大不相同,精悍了许多,遇到战事不利也不会溃散,反而紧守阵列,更加凶猛,宁死不退,个个堪称锐卒。”
忽土伦道:“主要是相公军纪严明,赏罚皆出于公心,将领以身作则,相公身先士卒,手下的军士谁还敢不拼命?现在的宋军人人奋勇,以为相公效死为荣,大汗再想南下,决无可能。”
囊加真叹道:“确实如此,即便相公没有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