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摇头道:“我对你的脾气大概知道一点,你十有**不会迁就她,不过你只要别太过分,对她也算有好处吧。我和伯要兀真对忽都鲁坚迷失管教不多,其他人也不敢管,也许只有你能多少匡正她一点。”
程越笑道:“父汗莫非从高丽听说了些什么?”
忽必烈哈哈笑道:“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王昛那个没用的家伙,四十多岁的男人,居然能被忽都鲁坚迷失给气哭了,他也好意思!”
程越却没有笑,而是神情颇为玩味地道:“父汗,被气哭的男人未必好欺负,更不能保证他不报复。儿臣以为,这个高丽王王昛,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历史上忽都鲁坚迷失在三十九岁时死得不明不白,一直有传说认定是被王昛毒死,王昛因害怕元朝起疑追究,被迫让位给王谌以自清)
忽必烈面色微微一沉,道:“哦?你听说了什么?”
程越淡淡地道:“王昛此人,狼子野心,与他死去的老爹一样,对大汗都是阳奉阴违,只不过他老爹做得粗糙一些,王昛更会隐藏自己,还擅长讨好卖乖。忽都鲁坚迷失一句话,他就将自己的结发妻子打入冷宫,避不见面,还任由忻都和石抹天衢一再抓捕入牢,只为保住自己的权位,此人心肠的狠毒,可见一斑。”
忽必烈被程越一语点醒,悚然大惊,双目圆睁,低头沉思片刻,不由伸手拍了拍程越的肩膀,沉声道:“高丽之事,你自去斟酌,该敲打的要敲打。哼,这个王昛,前年的时候朕还曾经下旨责备他。你猜怎的?他给臣下的旨意竟敢称圣旨,在高丽称孤道寡,朕来朕去,根本不把朕放在眼里!”
程越道:“父汗。王昛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忽都鲁坚迷失才十七岁,表面上看王昛被忽都鲁坚迷失给气哭了,也拿忽都鲁坚迷失没办法。实际上呢,此人包藏祸心。我反而怕忽都鲁坚迷失迟早要吃他的暗亏。”
忽必烈深以为然,又赞赏又感激地看着程越道:“若不是你提醒,我险些误信了他。”
程越叹道:“父汗以忠厚待王昛,自然想不到这些。儿臣只看事实,所谓旁观者清,王昛的所作所为,儿臣是不以为然的。”
忽必烈点头称是,心里对程越愈发看重。
察必插口道:“程越,日本那样的小国,一年拿出五万两银子不多么?”
程越明白她在为自己说话。感激地看了察必一眼,道:“儿臣想过,五万两应该筹得出,再不济儿臣就从南宋往大都运,决不会言而无信。”
忽必烈见察必向着程越说话,权当没听到,漫步回到迎春阁。
离察必的寝殿还远,已是人山人海!外层是宫女内侍,里面的全是嫔妃,占满了所有的地方。粗略地看一眼,至少有两千人以上!
忽必烈与察必大吃一惊!出什么事了?
众人看到忽必烈与察必下朝回来,急忙安静下来,闪开一条通道。躬身行礼。
忽必烈心中纳闷,叫过一名宫女,问道:“你们在干什么?为何都围在这里?”
宫女又是害怕又是慌张,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回……大汗,奴婢们听说镇南王进献给大汗和大皇后许多蛋糕和……奶油面包,阔阔伦皇后。八八罕皇妃和两位公主都说是人间美味。大家猜想贵人们也许能……打赏一点给奴婢们尝尝,于是一传十,十传百,都在这里候着,吃不到……闻一闻也好。”
忽必烈不禁与察必面面相觑,失声笑道:“有这么好吃么?哈哈,察必,我们尝尝去。”
两人加快脚步,快步往里走,程越跟在后面,对众人道:“明天蛋糕店就开业,你们可以去买一点,不算很贵。”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还是馋得厉害。
忽必烈和察必走到里面,成群的嫔妃将殿内外挤得水泄不通,都在望着殿中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蛋糕和面包流口水。诱人的香味一直传来,可忽必烈和察必还没下朝,谁敢动上一动?
进入寝殿,南必等皇后、皇妃都在,铁蔑赤抱着一个蛋糕盒不肯放手,嘴里不停喊着:“父汗什么时候回来?急死我了!”
众妃见忽必烈下朝,一齐施礼。程越的眼睛则在南必、奴罕、撒不忽身上来回逡巡。三女分别与他对了眼色,阔阔伦和八八罕同样向他温柔一笑。
一百个精美的蛋糕盒子和裹的奶油面包散发出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忽必烈深吸一口,惊讶地道:“好香啊。”
南必马上诉苦道:“大汗、大皇后,铁蔑赤都要急疯了,快来吃一口吧,再不吃我怕拉不住他。”
铁蔑赤依然抱着蛋糕盒不放手,对忽必烈喊道:“父汗,你快吃第一口,我要吃蛋糕!快点儿!”
忽必烈哈哈大笑,道:“好,给我吃一块尝尝,看你们馋得,马上就给你们吃。”
程越找到给忽必烈和察必的蛋糕,刚一打开,身旁的嫔妃就发出惊呼——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糕点!
程越亲自切了两块,放到盘子里,送到忽必烈和察必面前,再递上他准备好的小刀,道:“请大汗和大皇后品尝。”
忽必烈接过小刀,切下一角,送入口中。还没等嚼,立时两眼一亮,伸出大拇指急切地向程越比划,兴奋地大声道:“好吃!怎么这么好吃啊!”
察必也大赞道:“难怪阔阔伦和八八罕提起蛋糕就一幅馋样,真是好东西!真好吃,真的太好吃了!”
忽必烈难得露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