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都鲁坚迷失大怒,她明白程越是有意挑衅,但她必须要与程越争一争。当下不顾一切地指着程越道:“你好大的胆子!身为臣子,见到公主居然如此无礼,不过是娶了完泽而已,有多了不起么?我的母亲是皇后!你到底明不明白?”
程越冷笑道:“连姐姐也不喊一声,完泽的名字也是你这个小丫头可以喊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程越的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全都吓傻了!
我的天哪——!
忽都鲁坚迷失是忽必烈与伯要兀真皇后的女儿,是高丽国国王的王后!竟然被人当面骂她什么东西!还小丫头!
出事了!
出大事了!
忽都鲁坚迷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长这么大,何曾有人敢当面这样骂她?忽必烈都没有!
王昛也变了脸色,早听说程越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料竟至于此!
忽都鲁坚迷失气得一把扯下车帘,从车上跳下来,夺过一柄剑就要掷向程越!
程越身后的囊加真突然从马上跳下来,一脚踢掉忽都鲁坚迷失手中的长剑,抓住忽都鲁坚迷失的衣领,凶巴巴瞪着眼道:“你干什么?敢拿剑对我相公,不怕我杀了你?”
囊加真话一出口,高丽群臣顿时一阵骚动!原来囊加真公主也要嫁给镇南王,与完泽公主共侍一夫的传言是真的!
忽都鲁坚迷失在囊加真面前可不敢放肆,刚才的气焰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嚅嚅地道:“姐姐,我没有那个意思,姐姐别误会。”
囊加真哼了一声,道:“你最好没有,如果你胆敢伤到我相公,哪怕只有一根头发,我也非把你打个半死不可。”
囊加真小时候就对忽都鲁坚迷失看不顺眼,经常收拾她。以至于忽都鲁坚迷失已经成了孩子的妈,看到囊加真还是会害怕。
忽都鲁坚迷失被囊加真呵斥得颜面全无,咬了咬牙,努力拿出一些勇气。提高音量道:“姐姐,可是他刚才骂我。”
囊加真瞋目道:“那又怎么样?脱欢还被王爷打了呢,骂你两句而已,不行么?!”
这次别说高丽君臣,连元朝众将也吓了一大跳。脱欢回朝后。将他与程越当初动手的原因和经过原原本本地主动告诉了忽必烈和察必等人,完泽和囊加真这才第一次听说他与程越有过如此激烈的冲突,宫外还不知此事。
忽都鲁坚迷失一脸错愕地看向脱欢,脱欢满不在乎地道:“是啊,我打不过姐夫,就被姐夫给揍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忽都鲁坚迷失愕然道:“父汗没生气么?”
脱欢笑嘻嘻地道:“父汗才不管,还骂我没出息,那么多人赢不了姐夫一个。我就说父汗手下的大将不是也没赢么?父汗就不骂我了,还让我跟着姐夫立功。哈哈。”
忽都鲁坚迷失和王昛总算弄明白了程越的地位到底有多高,惊骇难言,心中后悔不迭。如果把程越换作王昛,无论出于什么原,只要敢动脱欢一根手指,都是以下犯上,忽必烈才不会这样好说话!
忽都鲁坚迷失任性归任性,她可一点也不傻。她远嫁高丽,要想维持恩宠不绝的现状,像程越这样权势熏天的人物。正是她该拉拢的对象,怎么可以随便开罪?
忽都鲁坚迷失勉强挂上一点笑脸,道:“姐夫,初次见面。有失远迎,请姐夫恕罪。”
程越挥了挥手,道:“这里不是家族叙旧的地方,你该叫我镇南王。还有,你马上向完泽道歉,完泽每每在我面前为你说好话。你倒好,一见面就出口伤人,你对得起完泽么?!”
忽都鲁坚迷失暗气于心,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上前对完泽道:“完泽姐姐,刚才我是无心之失,姐姐莫要见怪。”
完泽笑道:“没什么,王爷他脾气不大好,你也不要怪他。他这个人,发起疯来,父汗和大皇后也拿他没办法,多亏你让着他。”
王昛从车上下来,向程越抱拳笑道:“镇南王,幸会幸会。”
程越拱手道:“不敢当,高丽王幸会。”并未下马。
忻都也随之上前道:“下官忻都,拜见镇南王殿下。”说是这样说,脸上并无多少笑容,反而隐隐透出一股敌意。程越当众训斥忽都鲁坚迷失,而他与忽都鲁坚迷失的关系一向不错,面子上也挂不住。
程越看着忻都道:“好,你辛苦了。”没有还礼。
忻都忍着气退到一边,石抹天衢及高丽群臣随即上前一一拜见,加倍恭敬。眼前的事很清楚,镇南王在元朝诸王当中的地位明显在高丽王之上,忽都鲁坚迷失和王昛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必须要想办法弥补。
王昛殷勤地道:“寿德宫已经给镇南王准备妥了,请镇南王入城休息。”
程越点头道:“我们走吧。”回头唤过张贵和张弘范,道:“各军扎营,不得骚扰百姓,继续练兵,明白了么?”
两人恭声道:“是。”
忽都鲁坚迷失与王昛在前引路,程越率护军和僧兵入城。
开京罗城于二百四十九年前建成,城基两万九千七百步,开二十二道城门,正门为崇仁门,此刻北面的所有城门全部大开,迎接蒙古宗室抵达。
程越声名显赫,高丽的贵族和百姓都挤在路旁试图一睹风采。程越与护军的新式制服引发了极大的羡慕,一路上得到的欢呼不绝于耳,还有许多百姓向程越扔花朵,被跟在程越身边保护的肖震等人制止。
除程越外,僧兵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