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池武房坦然道:“去为王爷招募人手,如果各位怕我碍事,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岛津久经哈哈一笑,道:“我不会做那种事,程越可以原谅久长对他的刺杀,我也可以放你走,你去吧。”
菊池武房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刚要转身,突然又回头,道:“岛津大人,我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忘了说。昨天早上,王爷得到一方金印,上书‘汉委奴国王’,正是传说中汉朝皇帝赐给日本国主的金印,本该由天皇掌握,现在却到了王爷手中,这也许是天意吧。告辞。”转身而去。
岛津一族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此印一出,莫非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天照大神不肯眷顾他的子孙了么?(日本人认为天皇是天照大神后裔)
菊池武房走后,岛津一族全都陷入了深思。眼前的选择实在太关键,关键到很可能关系到岛津一族的生死存亡。菊池武房始终没有提程越要他们做什么,这才最可怕。这就意味着程越根本不在乎他们的选择,他对面前的十一万日军有着必胜的把握!
假如程越确实如此强大,岛津一族真的敢放胆进攻宋军和元军么?因此造成他麾下将士死伤的话,程越岂会轻易放过他们?
岛津久经叹了口气,与手下重臣秘议起来。而岛津一族在商议对策的时候,十员战将已开始沿路突击。
晚上不方便战斗,白天日本人可不会放弃机会,各路大大小小的日军毋须藤原经资的命令,不断向宋元联军的防线发起猪突猛进。
宋元各军按照程越的安排,只稳守并以箭射对方,决不出战。日本人虽不怕死但也不是笨蛋,猛冲几次徒劳无功后就聚到一起,想试着找出点儿别的办法。
藤原经资带藤原家的人远远看着,越看越觉奇怪。
藤原景资怔道:“程越好不容易登上了岸,为什么不迅速往里进攻?反而占领赤坂山就一副停下来的样子。大违常理!”
藤原经资皱着眉毛不说话,藤原资能沉声道:“确实有违常理。不过仔细想来也不难明白。上次他们受制于弓箭和兵力都不足,结果被我们各个击破。这次程越理应会稳妥为上,拿下赤坂山后。看到我们防守得严密,当然要尽快将船上的东西都运上岸再攻打我们。我看今天他们就该运得差不多了,今明两天,必定是两军决战之时!”
藤原经资忽然张口道:“我怎么觉得程越的兵力有些过少?蒙古骑兵似乎比我想的少了很多。”
藤原资能道:“这不奇怪,从海上运马十分困难。要出动无数大船,耗资巨大。在我看来,程越能运到上万的马匹,已经很了不起了。”
藤原资时眉毛一扬,兴致勃勃地道:“等我们把程越打跑,一下子就能多出上万匹马!还是蒙古马!我们藤原家最少也能分到几千匹吧?哈哈,可以组成骑兵大阵了!”
藤原资时说完,即使是藤原经资也不由眉飞色舞。藤原家能拥有几千匹马的话,将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对抗北条氏!
此时有飞脚(传令兵)狂奔而来。跪在藤原经资面前道:“奉行大人,程越派出十名将领,有三名打着蒙古旗帜,五名是高丽大将,另两名身穿宋朝新式军装,领的却是元朝的兵马,两两结伴,刚刚冲出元军阵前,向我们攻来。”
藤原经资精神一振,哈哈笑道:“程越终于沉不住气了么?命令各军攻击。按取下的人头领赏!”
“是!”
其实藤原经资的命令是多余的,团团包围宋元联军的日军见到有人冲出来,早就乐得手舞足蹈。
金忻沿一条山路没走多远,还没找到他想杀的大友赖泰。即陷入苦战。一群群兵力不等的日军打着各种旗帜,用各种武器没头没脑地攻击他,很多连埋伏都懒得做,就这么大剌剌地迎头猛冲。好不容易打赢了一群,又有好几群人扑上来,杀不胜杀。没完没了,累得金忻腰酸背痛。
金忻背后的韩希愈本想到前面接应他,结果同样深陷重围,好在两人早有准备,阵形保持得纹丝不乱,才没有给日本人更多可乘之机。
金忻韩希愈如此,别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忻都和刘复亨冲得最远,包围他们的人也最多,两人杀到刀刃翻卷,也记不清打退了多少日本人的进攻,杀了多少想拿他们人头去领赏的日本武士或足轻,可就是没办法再向前一步。
十人中最谨慎的当数马福和多讷尔。两人同为程越心腹护军将领,决不能平白遭受失败,所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倒也颇有收获。
战至中午,双方各有损伤,不过因日军对各地军队管制不严,战场混乱,元朝与高丽联军又应对得当,战力明显强出一筹,致使日军的伤亡远大于元军和高丽军。十名将领联手将阵线向外扩展三里,但很不稳固。
又一群衣衫褴褛的日本亡命徒死在刀下,马福擦了擦汗,大声咒骂道:“这群杂毛,想累死人么?二十几个人就敢向我们一千多人冲锋,不是找死是什么?这是今天第几回了?砍得老子胳膊都不愿抬!”
多讷尔摇头苦笑,道:“真不明白日本人怎么想的?好好地摆个阵式再打不行么?只凭血气之勇能打几场胜仗?愚蠢透顶!”
马福叹道:“日本人蠢是蠢了点儿,不过打起仗来真是不怕死,乱打也杀了我们不少人。如果能让王爷调教一番,又是一支精兵啊。”
多讷尔大笑,道:“王爷早说日本人穷疯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