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泽笑道:“他们本来就很有才能,在王爷身边待得久了,自然明白该怎样做。”
程越握住完泽的手,笑嘻嘻地道:“你们在我身边才是让我最高兴的事,否则人生有什么乐趣可言?”
完泽在程越手上轻轻一扭,娇笑道:“大敌当前,只有王爷能开得出这样的玩笑。”
此时忽听远处一声娇叱:“竟敢攻击王爷,找死!”
程越和完泽转头一看,只见忽土伦跃马狂奔而来,手中铜头棍的两端血肉模糊,身上、马上也全是鲜血,也不知取了多少人的性命!
程越见忽土伦回来,笑了笑,对身旁枪兵挥手道:“都把枪收起来吧,不用你们了。”
护军听令收枪,但依然紧盯着前方的战局。
忽土伦跑到近前,见僧兵们多数只把日军打倒在地,很少有杀死的,以至于受伤的日军缓过一口气后还能站起来接着打,不禁大怒,对法华、法正、法本、法空喝道:“王爷说过多次,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们这样心慈手软,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你们死伤么?”
四位僧将也是无奈,他们是出家人,一下子就让他们杀人,哪下得去手?但忽土伦说得极有道理,让他们也难以反驳。
忽土伦见他们为难,叱道:“走开!”从四位僧将间穿插而过,铜头棍扫起一阵狂风,瞬间敲碎了两个武士的脑袋,打得脑浆四溅,吓得僧兵连连后退!
忽土伦却看都不看,左右手交替舞棍,锐不可当,所向披靡,硬生生在日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又来到藤原经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藤原经资被忽土伦看得头皮发麻。苦笑道:“公主一定要杀我么?”
忽土伦淡淡地道:“王爷命我拦截你,活捉不成就杀掉,我不敢违抗王爷的军令,把你手下的喽罗打发了之后特来寻你。”
藤原经资不由双目圆睁。惊道:“我留在你那里的两千人都战死了么?”
忽土伦道:“还剩下五百左右,不需要我理会了。”
藤原经资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这哪里是公主?明明是个杀神!
忽土伦道:“藤原经资,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要不要下马投降?”
藤原经资只觉一股浓烈的杀气从忽土伦身上弥漫开来,一向无所畏惧的他竟然不自觉地有些害怕了!
藤原经资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挺起胸膛,大笑道:“男儿终有一死,要我屈膝投降为程越的家奴,做梦!”
忽土伦冷笑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话音未落,铜头棍已然递到藤原经资眼前!
藤原经资只得打起精神与忽土伦过招,再想攻击程越,已是万万不能。
岛津久经早已率军退出战场,此时看到战场的局势,不禁有些后悔,抚刀叹道:“可惜。如果我们岛津家的一万五千人依然在阵中的话,说不定程越此刻已经死了!”
有坂吉长也跃跃欲试道:“岛津大人,现在也来得及,我们加入吧!只要杀掉程越,奉行大人不会怪罪我们的。”
岛津久长在大战开始时已奉程越之命回到岛津久经身边,此刻闻言笑道:“父亲真的以为如此么?”
岛津久经怔道:“难道不是?”
岛津久长指着前方道:“父亲看仔细,藤原经资大举增兵中路,王爷却没有从两翼调一兵一卒,也没有下令在山上守卫的张贵军长下山增援。明明藤原经资已全军尽出,王爷为何还要保留军力?”
岛津久经不是笨蛋。被岛津久长一语点醒,惊出一身冷汗,道:“王爷在防备我们?”
岛津久长点头道:“当然。山上的大炮已有许久未响了,现在的炮口对着谁?我虽然不知道王爷具体的布置。但我敢打赌,父亲只要一动,我岛津家立即就会灰飞烟灭!”
岛津久经骇然脱口道:“好险哪,久长!我险些要反悔!”
岛津久长笑道:“父亲以为,王爷之前没放我,现在才让我回到父亲身边是要做什么?”
岛津久经又是大惊。愕然道:“王爷早猜出我会有异心么?”
岛津久长笑道:“王爷没说,王爷私下见我时,只说让我回来安父亲的心,免得父亲以为王爷用我的性命要挟父亲。最后才说了一句,如果父亲有什么疑问的话,让我负责解答。”
岛津久经的冷汗顿时滚滚而下,旁边的有坂吉长流得比他还多!
程越算无遗策,竟已到了这样的程度!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程越所在的鸿胪馆望了一眼,对素未谋面的程越都大起敬畏之心,面对威震天下的镇南王,绝不能心存半点的侥幸!
岛津久长郑重地道:“父亲,刚才的事我已经忘了,父亲也切莫再想起来,否则必为取死之道。”
岛津久经越想越是后怕,禁不住浑身战栗,牙齿格格作响,勉强笑道:“幸好久长你在我身边。父亲老了,很多事都想不起来的。”
岛津久长微一鞠躬,转身关注在战场上,再不说话。
陈吊眼与合田五郎的交手已接近尾声,合田五郎的坐骑刚被陈吊眼劈死,持刀在地上勉力支撑,身上的盔甲也被陈吊眼划开几道深深的伤口,在陈吊眼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他能坚持到现在,着实不易。
陈吊眼气他拦住自己放走北条宗政,下手决不容情。猛地一斧砍下去,合田五郎奋起全身之力勉强挡住了这一斧,但身形被劈得踉踉跄跄,手中的刀也弯成一道了弧线,再也无法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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