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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宰府的第一个晚上,程越睡得很香甜,他和妻妾们对榻榻米都没有什么不适应。一觉醒来,程越刚漱洗完,罗夫人就步履匆忙地进来禀道:“王爷,肖震来报,昨晚藤原经资、藤原景资两人听说藤原家的男子全数自尽,妻妾被王爷分给各位将领后,也自杀身死,只有北条宗政还活着。”
程越并不意外,淡然道:“迟早的事,拦是拦不住的。”
囊加真道:“王爷,要不要加紧看守北条宗政?”
程越笑道:“北条宗政不死,是因为他还存着万一的希望,不用担心。”
罗夫人问道:“这两个人的后事该如何处置?”
程越道:“藤原一族的都合葬吧,他们也算得上好汉。”
罗夫人微施一礼,转头出去传令。
完泽叹道:“日本人竟性烈至此!”
程越道:“毋须理会,该死的总会死,这些人死光了,其他人的头就不得不低下来,怀柔是没有用的。”转头对张淑芳道:“淑芳,你去传我的命令,让孟祺将藤原一族的财产清点出来,留一部分官府使用,其余的统统分给贫苦百姓。”
张淑芳答应一声,连忙去传令。
程越用过早饭后不久,岛津久经就领来一些九州当地的豪族求见程越,其中竟然还有前几年备受打击的名越一族!
岛津久经本来与名越一族并无深交,但既然他已背叛了北条时宗,那么与名越一族自然就要热络起来,朋友是不嫌多的。
程越没有一点胜利者的高傲,而是很随和地接见了他们。各家首领都通汉语,程越与他们言谈甚欢。
各家首领本忐忑而来,见状大为高兴,能在程越征服日本之初就与他拉上关系。无疑将成为他们日后雄厚的资本!至于程越要如何对待镰仓幕府和京都的皇室,有人也想问,但最终还是没问出来。这种大事,程越没必要向他们交待。
各家首领向程越奉上了大量粮食资军。并凑出五千人马供程越差遣,程越含笑收下,对他们温言勉励。
一番密谈后,各家首领跪拜告辞,程越令马福将他们送出门外。
大宰府的百姓见宋军、元军和高丽军军纪严明。没有骚扰百姓的行为,毕竟生计要紧,很快便有小贩试探着卖一些东西给他们。买东西的人没有一个胆敢不付钱的,让这些小贩大大赚了一笔。
日本通用大宋铸币,程越新发行的龙钱更受欢迎,于是乎,市面上做买卖的迅速增多起来,百姓也逐渐敢上街行走,甚至有大批妓女跑到军营附近拉客!
军中有营妓,但人数不敷使用。而且程越与从前领军的人不同,严禁虐待营妓,每日接待的人数和时间都规定了上限,伤害营妓的按律治罪,为此不惜杀了几十名有劣迹的将校。除此之外,程越也不准qiáng_jiān日本女子,各军哪敢造次,很多人都快憋坏了。
这下可好,连日战斗的士兵看到日本妓女来拉生意,简直像饿虎发现了小羊羔。蜂拥而上,大宰府的一千多名妓女累得饭都吃不下,也没时间睡觉,但每个人都着实发了一笔横财。以至于许多普通的日本女子看着眼红,临时做起了皮肉生意。待程越领兵出发的时候,还有不少妓女特地去送行,与士兵们打情骂俏,十分有趣。
休整两天,程越以唆都、李恒为先锋。率六万人北上,其中就有岛津久经所率的一万新附军。程越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新附军的一切供给和赏赐都与宋军没什么不同,当他们每个人都分到一大块肉脯或者干鱼的时候,全军欢声雷动!
毫不夸张地说,新附军里很多人甚至从未见过这么大一块肉或者鱼,捧在手里泣不成声的比比皆是。大部分人都不舍得吃,把东西收起来打算带回去给家人。程越几乎在一瞬间就获得了他们的忠心——不为别的,就为程越给了他们远比地头还好的生活和尊重。
程越行军的道路已被周世芳提前打通,九州各地皆无可战之兵,周世芳如入无人之境,大致上率军到达后,宣示一番程越的恩德,再保证不会屠杀官民,各地就都归降了。
九州岛不大,程越不用两天的时间就来到与本州岛隔海相望的码头。刘师勇、解汝楫已率攻打赤马关得胜的海军先行抵达,远远望见程越的旗帜,急忙下船前往大帐拜见。
程越与众将正在帐中商议,看到两人如期赶来,十分高兴,问道:“一切顺利么?昂吉尔打到哪里去了?”
刘师勇兴奋地道:“王爷,属下一生之中,从未打过前几日那样酣畅淋漓的胜仗,如今想起来,仍然累累在目,痛快,痛快啊!”
众将皆不知赤马关战事如何,囊加真更是好奇,道:“你快说,你们打了一场什么样的胜仗?又是怎样酣畅淋漓的?”
刘师勇便滔滔不绝地将他们如何攻陷赤马关一一道来。
昂吉尔率大军按照程越给他们划定的路线向长门国进发,两日后即攻占了角岛和黑井岛。以此两岛为基地,派出大量小船,在丰浦郡丰前神玉村的土井滨和黑井村的八之滨登陆,并将进攻所需的人、马和武器、给养送上了岸边。
大军上岸后,田真子、林纯子、颜伯录等人主动请缨做先锋,随后是夏璟、许汉青、王立、脱温不花、张荣实、昂吉尔等大将,元朝众将宋都木达、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