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都木达不禁悠然神往,道:“唉,这个程越,真是好福气啊。听说完泽公主谨慎善良,十分能勤俭持家,颇有察必大皇后的风范,深受察必大皇后的宠爱。囊加真公主美艳大方,嫉恶如仇,在蒙古贵族中威信很高,但对下人又都很好,从来也不乱打人。这样的美人儿,怎么就有一个会落入那个程越之手?我蒙古的好男儿没福分,吃亏了啊。”
伯颜是见过这两位公主的,也连连点头。
吕师夔和武良弼是没见过的,也没听说过,见伯颜也在点头称赞,想必那两位公主确实令人赞赏,不禁也羡慕起程越的福气来。
伯颜道:“此次虽然你们攻取的地方都被让出来了,但功劳一样也不会少。大汗念你们委屈,日后也必有好处,所以你们不要灰心。只是程越很难对付,要小心应对,不要让他钻了空子。再有一次这种事情,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吕师夔施了一礼道:“丞相,舍弟吕师孟,现在南宋任兵部侍郎,此次南北议和,舍弟危在旦夕,请丞相想法搭救。”
伯颜道:“此事你舅舅吕文焕已跟我提了多次,我不是没想办法,但那程越何其难缠,没有足够的交换条件他怎么肯放手?我吩咐将饶州让给程越,也可以再让一城,用来交换吕师孟,只是那程越手中有这么大的筹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出去?难道让我用十座城来换他吗?大汗那里和众将士那里都交待不过去。程越把令弟掌握在手中,是为了钳制和拉拢你们吕氏。只要他还想这么做,令弟就安然无恙,不然令弟早就身首异处了,哪里还等得到今天?他是南宋的大臣,不是换俘能换出来的。你不用担心,我会让柴尚书对程越提及此事。程越若是敢对令弟动手,我难道就没有反制的手段吗?程越是聪明人,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吕师夔还不死心,道:“下官听说临安城内,有些我们的间谍在。我吕家在临安也有一些关系,再加上一些暗地里投降我军的伪宋官员,能不能想办法把舍弟带出来?”
伯颜道:“这个计划当然想过,但从临安发回的消息却把此事否决了。那个程越狡诈如狐,文天祥回到临安,又再任兵部尚书,吕师孟就在他的监视之下了。文天祥哪里有那么多心机,只能是程越让他做的。据说令弟的府门外侧,有人日夜盯守。令弟府中家人,肯定有被收买的。本来令弟想挖地道悄悄逃出,刚挖了不到一丈深,文天祥就以军务繁忙把他调到兵部值夜,连换洗衣服都只能让家人送过来,不许他回府。你说,他要怎么逃?”
吕师夔无法,只好再施一礼,请伯颜多关照此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柴椿和崔斌这几天去程越的大营走得熟了,必情也没之前那么忐忑。
这次刚进营,就看到程越和一众大将都穿着最新式的制服,排得整整齐齐地站在香案前,投降的元将连最新投降的昂吉尔也在其中。大队的士兵穿着普通的衣服站在他们后面,也排列得非常整齐,队伍因此看上去极为壮观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