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颜、势都儿、胜纳哈尔和失儿不海都没有动弹,只有自哈丹以下的诸王和大将起身相送。
程越不在乎谁来送他,礼数始终十分周全,反倒让哈丹等人很是窘迫了一番。
哈丹等人送出三箭之地而返,程越打开马车的窗户,招呼乃蛮带、图古勒和阿塔海到眼前,道:“有劳你们跟我回去,我有事要说。”
三人领命跟在马车旁边。其实程越不说,他们也要跟着的。
程越回到营中,遣散众将,只留三人说话。
顾夫人没有跟着去乃颜那里,此时进帐奉上香茗,飘然而退。图古勒羡慕地道:“王爷,这位是王爷新收的侍妾么?很美啊。”
程越淡淡一笑,道:“算是吧。”饮了几口茶,单刀直入地道:“依你们看,此战如何?”
乃蛮带一怔,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道:“王爷说话真是痛快,佩服,佩服!”
程越笑道:“我懒得绕弯子,一向直接说。”
乃蛮带笑道:“王爷这样说话才对我的胃口,不瞒王爷,我也讨厌说话拐来拐去的,有什么说什么不好么?”
程越笑道:“正因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才不用多废话。”
乃蛮带笑道:“好,好。我先来说我的吧。”
程越笑道:“请。”
乃蛮带道:“王爷,我派出去的探马回报给我,说是黄海和塔不台各率了三万人马,一个往北,一个向东,也不知去了哪里。我猜想,必定有王爷有关。王爷是不是派人从北面和东面包围乃颜了?”
程越点头道:“是啊,我派了十员大将率五万两千人马绕到乃颜后方堵截他的退路,此事料想已被乃颜所知。刚才在席上没看到黄海和塔不台,我就猜测是这两个人领兵走了。”
乃蛮带见程越满不在乎,不由诧异地道:“王爷派出的奇兵为何被乃颜所知?王爷又为何不动声色,莫非其中又有隐情?”
程越笑着将忻都父子的事讲了一遍,道:“黄海和塔不台不在,说明他们父子已经背叛了我。不过没关系,比较实力,我还是必胜无疑。”
三人都是第一次听说忻都父子之事,大吃一惊,阿塔海道:“王爷,不如现在就夺了忻都的兵权,将他们父子软禁起来。否则等他们阵前倒戈,恐有不测之祸。”
程越道:“我明白,但忻都父子背叛,我现在只有推测而无实据,如何能妄加罪名?必须等待他们主动出手,我才好反制,这是没办法的。”
图古勒霍然道:“王爷,不如就把忻都父子交给我,我引兵在一旁等着,他们父子不动,我也不动,如何?”
程越笑道:“那样未免拖得太久,你放心,我早有安排。”
图古勒当然明白程越的本事,哈哈笑道:“王爷,这真叫有意思,我们就眼睁睁地等着他背叛,像看演戏的一样。”
程越叹道:“忻都虽说治政无能,但也算是一员良将,有点可惜。他的儿子琪,才能平庸却贪婪好色,死不足惜。”
阿塔海道:“王爷,忻都麾下的骑兵大都是能征善战的好手,如果能收伏,最好还是别杀了他们为好。”
程越点头道:“我知道,我会尽量维护他们。”
阿塔海松了口气,笑道:“但凭王爷吩咐。”
程越道:“好,我来向你们说说我的打算。”
三人凑上前去,程越低声说起来,三人频频点头。
次日,程越下令备齐十万担粮草,不忽木立即着手。
此外,程越又下了一道有些古怪的命令,军中的日本营妓十分辛苦,而且从来没有在草原玩耍过,可以派人陪同她们到处游玩,顺便也让马匹多吃一些草料。日本各军的武士也可以结成队伍在营外五十里之内打猎玩耍,只需每日回营即可。
程越此令下达,日本营妓们欢欣鼓舞,五万日本军欢声雷动!
于是乎,草原上很快就布满了成群结队的日本人,抓鱼摸虾,扑狼捕兔,快活无比。有的男女甚至还在野外苟合,程越听之任之,一概不理。
探马将此事回报乃颜,乃颜顿时迷惑不已。召集众人商量后,认为很可能是程越的诱兵之计,遂下令军中坚守不出,万万不能中了程越的计谋。
张弘范奉程越的命令,将十万担粮食送到乃颜军中。乃颜招待他一起吃饭,顺便就探起张弘范的口风来。
张弘范笑道:“乃颜汗,王爷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在这里。王爷占领京都后,第二天就带着妻妾去游览名胜,平常日子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四处走走。王爷一向对属下极好,听说军中的日本人没见过草原,都渴望游玩一番,马上就同意了。在王爷看来,这都是再平常也不过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乃颜怔道:“怎么,镇南王不觉得这会让军纪松散么?”
张弘范笑道:“王爷说过,每天困在军营,并不能使军纪一定严明,军令要宽严相济,该让将士们游玩和享乐的时候不能过于吝啬,更能得到将士们的效忠。”
乃颜反复思索,深感有理,叹道:“程越确实领兵有道啊,怪不得能立下这么多的战功。”
张弘范道:“乃颜汗所言甚是,我们跟随王爷,也学到了许多带兵的法子,对王爷敬佩得很。”
乃颜突然道:“张弘范,在你看来,忽必烈大汗和程越到底谁更胜一筹?”
张弘范一怔,道:“乃颜汗此话从何说起?”
乃颜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一旦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