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恭敬地道:“是,罪将确实是奉王爷之命,军长请看这封信。”说完从怀里把金家奴那封信掏出来,双手呈上。
李庭是认识女真字的,打开细细一看,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金家奴还真是走运,王爷没有放弃他。”
黄海叹道:“是啊,王爷年纪虽轻,心胸却宽广无边,从来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
李庭请他坐下,微笑道:“你以后就会明白,王爷的英明,不是你能想象的。”
阿里海牙听得糊涂,问道:“怎么回事?”
李庭将信上所说的乃颜羞辱程越一事讲了一遍,笑道:“乃颜的气度,相对王爷而言,差得未免太远。为了出一口气,竟然把王爷和忽必烈大汗的儿女们一并侮辱了。草原上的男儿崇尚的是恩怨分明,王爷两次资助粮草给乃颜,哦,不,三次!与乃颜的冲突又占在理上,哪有一点对不起他?乃颜倒好,公然对王爷和皇子、诸公主不敬,以王爷的威望,军中的士气必定早已被激发了起来,两军对垒时,乃颜再以蒙古同族的情义相召,还能附和他的就很少了。”
阿里海牙点头道:“非但如此,乃颜自己的手下也未必看得惯他的所作所为,吃着王爷给他们的粮食,还要攻打王爷,真的以为王爷好欺负么?”
黄海面有愧色地道:“军长大人所言极是,王爷上次不顾军中粮草不足,一下子分给我们十万担粮食,军中就有称赞之声传出。如今王爷再送十余万担粮食,让罪将也有愧于心。”
张贵笑道:“王爷给你们粮食,倒并不都是为了算计你们,多半也是怕你们饿到。大宋的粮食越来越多,不差这些。”
黄海羡慕地道:“听说大宋真是非常富饶啊!”
张贵道:“大宋富饶是不假,但如果不是王爷,也没有今天。”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黄海尤其感慨。
黄海道:“罪将手下有三万精兵,差不多都是女真人,罪将可以保证他们一定听命行事。”
李庭笑道:“很好,你如果能立下功劳的话,王爷自有封赏。”
黄海道:“可惜王爷常年在南方,如果能到关外来,我们就有了归依。”
李庭道:“这有什么?王爷以后还要西征,到时候谁知道要用多少人?再说,以王爷的权势,即使远在南方,还能照顾不到你们么?”
黄海笑道:“是,是,罪将不担心这个。”
洪茶丘插口道:“军长大人,不知王爷未来西征,能不能带上我们?”
李庭笑道:“怎么,被王爷教训得还不够?屁股又痒了?”
洪茶丘嘿嘿笑道:“军长大人说笑了,王爷有意手下留情,那几棍子算得了什么?末将开始时确有些不服气,可跟着王爷的时间越长,就越想一直跟着王爷,不管做什么,就是有种说不出的痛快!王爷是做大事的人,末将不才,也是想立大功的人。”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张贵笑道:“你跟你说几句实话吧。王爷最初也不大看得起你,觉得你这个人性子急躁,对百姓很不体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爷一向讨厌你这种人。”
洪茶丘尴尬至极,张着大嘴苦笑连连。
张贵接着道:“不过王爷把你揍了以后,你还算听话。到日本时拼死奋战,只进不退,王爷才对你谅解了些。”
洪茶丘咧嘴一笑,道:“是,末将从那时起,对王爷越来越佩服。从前觉得忻都很厉害,但和王爷相比,忻都只配给王爷提鞋!”
张贵道:“你在日本的所作所为,王爷一直都看在眼里。你主动把女人让给陈吊眼,最得王爷赞赏。王爷说,洪茶丘有担当,这一点他很喜欢。”
洪茶丘喜道:“王爷还说什么,张军长千万别隐瞒。”
张贵笑道:“进驻京都后,王爷担心你不守军纪,毕竟你以前在博多湾就曾经烧杀掳掠,你若是在京都也忍不住,王爷恐怕就要失去你这个大将了。于是,王爷下过一道密令,你一旦出营,马上就会有人跟着你,方便及时制止。你在京都与人起过三次冲突,看上过七个女人,有一个还被你买回来做了妾,但军纪始终没有违反,这些王爷都清楚得很。”
洪茶丘不禁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镇南王的掌握之中!
张贵道:“正因如此,王爷才对你刮目相看,这次还带着你离开高丽北上,否则你现在只能在家里待着。王爷有心要提拔你,你要多用心才行。”
张贵所言之事,别说洪茶丘,其他人也是第一次听说。张贵身为程越的心腹,果然实至名归!
洪茶丘越想越是后怕,他在日本不是没想过偶尔放纵一下,好在他总会想起镇南王的威严,最后都忍住了。没想到镇南王都看在眼里,马上就给了他回报!
洪茶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苦笑道:“王爷治军甚严,末将不敢造次。”
张贵笑道:“经历这三个月,你也该明白王爷的苦心了。王爷曾说,洪茶丘需要再磨砺方能担当大任,这样的评价,已是高出普通的将领一筹。”
洪茶丘感激地道:“多谢军长大人告知,末将铭记在心。”
李庭道:“黄海,大事已定,你快快回去整军,咱们要挡住乃颜东逃的路径,乃颜败局已定,就看谁能抓住他。”
黄海道:“是,若是被乃颜钻进深山密林,再想找到他就难了。”
阿里海牙道:“你这一路能归顺,另一路则未必,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