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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师夔叹了口气,道:“最可恨的就是我,一时大意放跑了哈丹,害得夏将军陪我出来一起漫山遍野地抓,到现在还抓不到。”
夏璟道:“欸,这算什么,没有这个机会,我也看不到这么多关外的风光,说起来还要多谢吕将军。”
吕师夔大笑,道:“夏将军,你我没有机会在大宋并肩作战,如今倒在关外之地一同追敌,而追的居然还是蒙古的东道诸王,这种事情,谁能想到呢?”
夏璟一怔,也大笑起来,道:“真是有趣,确实有趣。”
两人放声大笑,在行军路上苦中作乐,倒也十分快活。
人马往前穿过山谷,吕师夔锐目如鹰,突然发现了一点踪迹,马上作出噤声的手势,所有人便放慢马匹,甚至屏住呼吸,往吕师夔看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夏璟惊疑不定,细细地又望了几遍,终于发现了一条很难察觉的小径,似乎有人曾经经过!
吕师夔更加谨慎,眼睛紧盯着对面这条小径细细地观察。
小径十分狭窄,旁边又有灌木掩护,即使在银白一片的背景下也极难发现,只在几处疏落的灌木从中透出一点痕迹。
夏璟对吕师夔的观察力十分佩服,小声道:“吕将军好眼光,看样子好象有人走过去不久,要不要过去看看?”
吕师夔道:“当然,全军不许喧哗,到对面看看,是不是一人一马的足迹。”
两百余骑迅速行动起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找到那条小径。这下不光吕师夔,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确是一人一马!
夏璟精神大振,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在这种天气里,哪有会有人非要走如此偏僻的山径?最大的可能就是哈丹!
吕师夔点点头,对夏璟道:“怎么样?追吧。”
夏璟重重地点头笑道:“追!”
两人带兵顺着小径翻过小山,眼前顿时开朗起来。山下是一片小小的山谷平原,应该常有人放牧和避风,不过此时已入冬,牧场一片萧条,也看不到牧民。
最让两人高兴的是,他们看到了牧民留下来的一处稍显破败的草棚,而草棚前有一匹马正在吃着干草。那匹马他们两个都认识——乌日!
夏璟喜不自禁,道:“吕将军,哈丹还是累了啊,不得不找个地方休息。”
吕师夔微笑道:“他只有一个人,白天躲着人赶路,晚上还要提防被我们包围,能不累么?”
夏璟冷笑一声,道:“哈丹也称得上能干了,若不是吕将军神目如电,发现了这点儿蛛丝马迹,我们肯定会顺着路拐到另一个方向去,说不定就再也找不到这个家伙了。”
吕师夔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再狡猾的兔子也得被猎人追上,不过我们还是得小心。”
夏璟一怔:“小心什么?”
吕师夔道:“我们只看到了马,没看到人,哈丹在草棚里是我们猜测的,没有依据。如果哈丹恰好不在,我们岂不是扑了个空?”
夏璟怔道:“哈丹怎么会不在?这么大的地方,他离开马哪儿都去不了,马在,人肯定在。”
吕师夔道:“一般而言,确实没错,但我们已经上了哈丹一次当,我可不想再上第二次。”
夏璟不由伸出大拇指,赞道:“吕将军心思之缜密,我甘拜下风。”
吕师夔道:“我们先抓到哈丹再说,这回绝不让他跑掉。”
夏璟拱手道:“请吕将军吩咐。”
吕师夔也不客气,道:“那好,委屈夏将军听我的命令。夏将军带几个人过去,不要骑马,小心一些靠近,看看棚里有没有人,我带人从山脚绕过去,以防有变。”
夏璟没有异议,应了声是,跳下马,拔出刀,带着两个亲兵,一步步向草棚靠近。
吕师夔留下一百人待变,自己带人同样弃马徒步飞奔。这处小平原的尽头,有一处平坦的豁口,应该是牧民们经常进出这片小平原的路。吕师夔唯恐哈丹另有诡计,宁可自己辛苦些,也要把可能的退路全部封死。至于弃马,纯粹是不想半路将哈丹惊醒,导致功败垂成。
夏璟真是遇上一个好时机,乌日饿得饥肠辘辘,一直在埋头啃着干草,而且啃着啃着,居然还用屁股面对夏璟,丝毫也没有察觉有三个人虎视眈眈地摸过来。
夏璟十分小心,和他的两名亲兵呈“品”字形一点点推进,时刻留意脚下,生怕哈丹弄什么陷阱保护自己。片刻之后,三人接近了草棚。
吕师夔气喘吁吁地跑到豁口处,稍作观察,向夏璟招了招手。
夏璟手往后一挥,两名亲兵立即从他的两边绕过,疾扑草棚!
乌日听到异响,看到有人攻来,急得长声嘶鸣,前蹄飞扬!
两名亲兵一前一后踹飞木门,攻进草棚,赫然发现,草棚中竟真的空无一人!
吕将军料中了!
两名亲兵大吃一惊,急忙探身对夏璟喊道:“师长,没人!”
夏璟比他们还吃惊,没想到吕师夔的谨慎居然大有道理,哈丹玩了一手金蝉脱壳!
那么,马在这里,哈丹哪儿去了?
乌日的嘶鸣已经惊醒了哈丹!
哈丹确实如吕师夔和夏璟所说,急需休息,也要让乌日吃些草料。哈丹还有一些粮食,大部分都喂给了乌日,没有这匹骏马,他哪里也别想去成。
草棚里就有很多牧民留下的草料,虽说目标明显,但哈丹无力把草料搬到别处,索性就让乌日在草棚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