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对程越又羡又忌——好一个镇南王程越,如果他是朕的儿子,蒙古无忧矣!
可惜啊!
可惜啊——!
忽必烈不由对程越所掌控的力量越渴望,毫无疑问,只有程越,才是蒙古在世上最大的,甚至是唯一的对手!现在的程越,就已经不弱于蒙古!
忽必烈叫停了抄儿赤和越后孙太郎的较量,又对他们加以赏赐后,道:“程越,你这几名日本的将领,本事不错啊。『天籁小说”
程越淡淡笑道:“步战的本事或许不错,但到了马上,他们就不行了。”
忽必烈道:“朕听说南方多山,马匹用处不大,你此次南征,不是正好用到他们么?”
程越笑了笑,道:“大汗英明,臣确有此意,否则也不必千里迢迢地带他们回来。”
忽必烈哈哈大笑,道:“好,朕就等着看他们立功,程越,你用人的本事实在了得!”
此时忽听得参知政事李尧咨大声道:“刚才讃岐局夫人的舞蹈大汗没有看够,日本降人,何不为大汗舞?”
李尧咨话音刚落,佶子、愔子、宰子、凉子、祝子和芳子等日本女子皆面色大变!
其实,以平常而论,李尧咨的话一点错都没有。作为降臣,本身就要尽力取悦胜利者。就算她们投降的不是忽必烈,程越也算是忽必烈的臣子,为忽必烈舞一曲实在算不了什么。但她们此刻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她们跳过舞之后,若是被忽必烈看中,再向程越索人,她们该怎么办?难道都说已经被程越收了房么?其他人还好说,佶子和愔子作为日本废天皇和法皇的皇后,总不好这样讲。
当然,忽必烈也不会露骨地在席间向程越要人,只要想办法让她们留下就行了。如果程越不愿与忽必烈争执,她们被牺牲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佶子和愔子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如纸,她们就如浮萍一般,根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任人宰割!
恒仁和久仁也立时坐立难安,他们如今在忽必烈心目中的地位,比一般的百姓都有所不如,想靠自己的力量保护佶子和愔子,无异于痴人说梦!他们也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程越身上,这位无所不能的镇南王,一定能维护他们吧?
六个女子再加上其他几位日本女子的明眸此刻全专注在程越脸上,眼中尽是哀求。程越如果不愿为她们出头,佶子和愔子就有很大的可能被忽必烈侮辱!
李尧咨之所以突然言,最大的理由就是看出了忽必烈对几位日本女子的喜爱。讃岐局夫人和凉子已被镇南王收房,可佶子和愔子总不可能吧?倘若忽必烈喜欢,留她们两个服侍左右也很好啊。
程越眨了眨眼,笑道:“她们几个不会跳舞,我看就算了吧。”
李尧咨早有对策,马上又道:“不用跳得如讃岐局夫人一般,只要略通音律便可。此外,不会跳舞也总会唱一曲吧?大汗很喜欢日本的歌曲,多听几,大汗会更加高兴。”
程越面不改色,道:“李大人有所不知。在日本,唱歌跳舞,都是只有妾室才能做的事情。不管是佶子、愔子、宰子还是凉子、祝子和芳子,她们都是正妻,从来不准学习歌舞,要如何给大汗表演呢?要说才能,她们只会两样,一是生孩子,二是服侍男人,李大人看,她们该如何施展才好?”
上即刻哄堂大笑!
日本众女子人人面露感激之色,程越一语点破李尧咨隐藏的用意,给她们彻底解了围,忽必烈再也不好意思用任何理由占有她们了!
李尧咨气得满脸涨红,直着脖子道:“臣未闻天下间有不准正妻娱乐夫君的习俗!”
程越眼中寒光一闪,淡淡地道:“李大人是说本王欺君么?”
李尧咨猛地吓了一哆嗦!
镇南王程越,岂是他可以随便招惹的?得罪了大汗,最多去官罢职而已。而若是得罪了镇南王,可是随时会丢掉性命的!
就算程越明摆着在欺骗忽必烈,也轮不到他指出来!大家都在装糊涂,他为什么要强出头?!
讨不了忽必烈的欢心有什么?和镇南王作对才是真要命,自己简直比猪还蠢!
李尧咨想到这里,身上已是汗出如浆,急忙上前跪地道:“臣惶恐,万万不敢做如此想,臣方才饮酒失态,恣意妄为,请王爷赐罪。”
李尧咨参知政事的官位,只比程越低了半级,又是阿合马的心腹,本人还有军功在身,在朝中颇有威名,极少看到李尧咨会卑躬屈膝地向别人请罪,而在程越面前,这位朝中的重臣也不得不低头,对程越甚至比对忽必烈还要恭敬!
阿合马也赶紧出来,向程越施礼道:“王爷,李尧咨出言无状,请王爷治罪!”
程越见阿合马出面为李尧咨缓颊,遂不为己甚,笑道:“丞相和李大人都言重了,不知者无罪,李大人快起来吧。”
李尧咨这才放了心,恭恭敬敬地又磕了个头,才起身退到旁边。
自始至终,没有人问过忽必烈的意见!
忽必烈不禁为之愕然!
他也明白此事与他没有多大关联,但他身为大汗,总该由他来号施令才对吧?现在可好,不只程越没有问过他,就连一向对他毕恭毕敬的阿合马也没有理会他,刚才的一小会儿工夫,他竟然被架空了!
更可怕的是,在场的嫔妃和群臣,好像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仿佛程越一开口,事情便定了下来,不需要向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