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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谦叹了口气,道:“王爷的身体最是要紧,我们多等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众人也连声称是,想起镇南王的病,没有人能轻松得起来。他们这些人的前途,都在镇南王的掌控之中,镇南王若是不治,他们很快会被抛弃。
两位夫人轻轻一叹,默然地亲自为八人沏茶。
茶刚倒好,就听得门外脚步匆匆,两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由金夫人带领,走进书房,正是李孟与申屠致远!
两个年轻人进来一看,已有八名前辈坐在房中,连忙上前行礼,口称恕罪。
王磐笑道:“不必客套,知道你们住得远,来了就好。”
申屠致远恳切地道:“下官惶恐,已经全力赶来,仍然还是晚了些。”
李孟也道:“晚生是第一次到王府,刚才中途去方便了一下,还险些走错了路。”
金夫人嫣然笑道:“这里是王府的后宅,若是唐突到众位小夫人,当心王爷惩治你。”
金夫人是不忽木的母亲,不忽木是这里几乎所有人的上官,这番教训,李孟当然听得进去,当下唯唯诺诺。
王磐倒是对金夫人在此地很感兴趣,道:“金夫人,老朽刚听说,王爷昏睡时,只能吃金夫人做的一种汤,所以王爷特地留下夫人在府中照顾,敢问确有其事么?”
金夫人大大方方地笑了笑,道:“也是凑巧,妾身做的一道汤,很合王爷的胃口,王爷昏睡到后来时,除去这道汤,其它的几乎都吃不下,王爷故此与不忽木商量,让妾身留在王府侍候。”
宋子贞好奇地道:“现在外面传得神乎其神,把夫人做的这道汤称为续命汤,下官听说有人想用千金来买汤方,夫人能透露一二么?”
金夫人摇头笑道:“不过是普通的汤,恰好合了王爷的口味罢了,各位大人如果想要,妾身当抄写几份送给各位大人。”
众人自然想要,金夫人于是当场挥毫,写下一份程越喜欢的汤方交差,这也是程越早就交待好的。
程越在房中睡得正香,讃岐局来唤。程越见她憔悴,抱住她亲热了一会儿,便立即起身,由顾夫人服侍,穿好衣服往书房而去。
没走出几步,程越见顾夫人和讃岐局全都困累交加,难以支撑,心疼不已,道:“你们五人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自己,以后没人服侍我。”
顾夫人勉强地道:“可是,王爷唤了这么多人来,妾身去休息,谁来侍候?”
程越笑道:“不要紧,只是些粗浅事情,你去叫宰子、乡子、和子、真子和王绣来,她们昨晚休息得好,应对也不会有问题。”
顾夫人真的不想给她们这个机会,尤其是宰子,但她实在太困倦,程越与十位大臣又不知会谈多久,只得答应道:“是,妾身这就去唤她们。”匆匆而去。
程越有意放慢脚步,牵着讃岐局的手在后宅中闲逛。讃岐局低首顺眉,嘴角含春,幸福得如同少女一般。
过了一会儿,和子和真子先跑了过来,满脸地喜悦,到程越近前才放慢速度,深深一礼。
程越含笑点了点头,两女一左一右,静静地跟在程越身后。
宰子、乡子和王绣接踵而来。乡子的脸上尽是兴奋的表情,宰子也难掩激动之色。王绣则有些紧张,五个女子里面,只有她是高丽人,不知道会不会被排挤?
三女来到程越面前,程越笑道:“书房里有几位客人来,五位夫人昨晚十分疲乏,今日之事,就交给你们了,行么?”
五女连连点头,雀跃不已。她们都出身于日本和高丽的望族,进退的礼节,原本就是强项。
讃岐局暂且告退,去书房招呼另外三位夫人去休息。等程越带着五女来到书房时,书房中只剩下十位大臣。
程越一进来,十位大臣急忙起身行礼,李孟与申屠致远格外恭谨。
程越笑道:“有劳各位久候,还请莫要见怪。”
王磐道:“岂敢岂敢,王爷辛苦了一晚,我等有何劳累可言?”
程越含笑请他们坐下,五女立即接手了招待的工作,殷勤地为十个人倒上新的茶水。
宰子抢到最好的位置,给程越和王磐倒上茶后,便俏生生地坐到程越左手边,寸步不肯离开。
程越的右手边,站着季子的母亲乡子,与宰子并排而立。和子与真子身份略微低微,不敢和她们争夺,便站在稍远的地方。
王绣是高丽国公之女,论身份至少不比宰子低,但她不愿与宰子有龃龉,于是默默地站到了最外面,方便程越随时吩咐她出去做事。
程越瞄了一眼王绣,心里对她的隐忍暗暗称赞。
王磐关切地道:“王爷,敢问贵体如何?”
程越笑了笑:“只要不发病,一如常人,这个且不提了。”
王磐点头道:“是。王爷,臣要先向王爷请罪。”
程越一怔:“学士何罪之有?”
王磐叹道:“王爷秣马厉兵,要东征日本之时,臣曾上书大汗,反对大汗出兵伐日。如今想来,臣的见识还是太少,不知王爷胸中沟壑。”
程越大笑,道:“学士言重了,不过见解不同,岂可因言获罪?不瞒学士,我出兵日本,大宋的朝臣中也有很多人不以为然,上书谏止我的有百人之多。有的大臣言辞之激烈,绝不在学士之下,忠诚为国,不分彼此。”
王磐闻言呵呵一笑,轻拈胡须,道:“王爷东征之后,臣方知王爷布局之深远,着实令人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