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人烟的森林里,静悄悄的。
只有一些寿元短暂的无名昆虫,在不知疲倦的鸣叫。
余一贯一脸的落寞神情,凝视着巨大的临道石。
再风光的繁华,也有落幕的一天,谁还记得曾经赫赫有名的临道石?
“嗖!”
一道八彩的光芒闪过。
巨大的临道石,被他收入了腰间的红色储物袋。
“哎!”
他轻叹了一声,惆怅的扫视了一下四周。
“嗖!”
脚下的青云,迅速飞离,朝问道山的山顶飞去。
“一贯哥哥!你怎么了?”
刚刚降落小院洞府,一脸笑容的宫茜茜迎了上来,轻声问道。
余一贯调整了一下心情,“小师妹,没有什么事情。师兄只是想到了一件不快的小事。”
“师兄,师傅刚才发来传讯的符箓,要你到他的洞府去一趟,你不会又闯祸了吧?”
燕轻舞心事重重的走上前来,轻声说道。显然,她比较关心余一贯,生怕余一贯挨师傅的训斥。
“哦!”
余一贯应了一声。
他和两个师妹做了一个鬼脸,便匆匆离去。
“咯咯咯!”
燕轻舞和宫茜茜,都被余一贯的突然表现逗乐。一直以来,余一贯都是一个严肃哥哥的形象,出现在她们两人的面前。今天这是怎么了?
燕轻舞的心思比较细腻,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师兄真的要离开宗门?难道师兄真舍得离开我?难道师兄不喜欢我了?
笑着笑着,她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于是,一张粉脸苦了下来,别说有多难看。
宫茜茜还在大笑,偶尔的一下,她扫到了燕轻舞的脸。
“师姐,你怎么了?”
宫茜茜好奇的问。
“师妹!呜呜!师妹,我不想长大!呜呜……师兄……”
燕轻舞感到莫名的伤心,抱住宫茜茜痛苦起来。
“师兄?一贯哥哥?怎么了?”
宫茜茜非常的紧张,急促的催问。
“师兄!……呜呜!师兄真的要离开宗门了……呜呜……”
燕轻舞抽噎的说着,泪水迷住了俏丽的双眼。
“啊!不!……我去问爹爹……”
宫茜茜大叫起来,双眼顿时通红。
“不要去!呜呜!”
燕轻舞紧紧抱着了宫茜茜,一边哭泣,一边阻止道。
“不!一贯哥哥!呜呜!……”
于是,宫茜茜也痛哭了起来。
“一贯哥哥不要我了吗?呜呜……”
宫茜茜抱着燕轻舞,一边哭一边大声问道。
……
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小院里伤心痛哭起来。
其实,她们不知道,这就是成长。当然,这也是成长的代价。每一个少女,都会有那么一遭;每一个少男,也都会有那么一遭。
谁的人生,会有那么的圆满?
……
当两个少女在哭泣的时候,肇事者余一贯,此时正跪在宫守义的跟前。
劳莹和宫守义,并排端坐在洞府大堂的中央。
“师傅!徒弟又给你添麻烦了!”
余一贯刚刚叩完九个响头,额头还有点红,低沉的声音说道。
“没有什么麻烦!孩子!”
劳莹急切的说道。她了解余一贯的犟脾气,说过话,一定会去做。她害怕,余一贯真的会一走了之。如果是那样,宫茜茜怎么办?
“麻烦?有什么好麻烦?不就是杀了一个奸细!你如果不杀她,为师还真的允许你离宗回乡。如今,为师不许你离宗!”
宫守义冷冷的说道。
“师傅,我知道你是担心弟子的安危。弟子惹得祸,弟子能承担得了,不需要牵扯宗门,更不能牵扯到您老人家。”
余一贯还是很平静,低沉的声音说着话。
“牵扯宗门?不会的!馨师兄这次下了决心,像个掌门人了。瞧,他送来了这个。”
宫守义微笑着说道。他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紫色的玉牌,递给了余一贯。
“哼!”
余一贯看了看紫色的玉牌,冷笑了一声。
馨守道实在是格局太小,成不了大气候,居然送来了一个记名执事的官职。他余一贯图官吗?他余一贯贪权吗?明明知道宁国的楚氏家族是灭亡余氏家族的凶手之一,还收楚氏皇子楚江明为徒,什么意思?
宫守义冷眼看着余一贯的表情,一丝苦笑在他的嘴角眉梢散开。
他摇了摇头,又道:“还是那句话,老夫不许你离宗。你若不听,就是欺师灭祖!”说到最后,宫守义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显然比较严肃。
“啊!”
劳莹惊叫一声。她侧过脸,嗔怪的看了一眼宫守义,张嘴准备劝说一番。余一贯的回话,打断了她的发言。
“欺师灭祖?师傅!我的师祖是我的老祖宗啊!我会灭祖吗?馨氏太无能,我老祖宗扶持了八百年,都没有出一个上台面的人物。八百年啊,师傅!我老祖宗若有私心,这青阳派还能归馨氏掌管?”
余一贯痛心的低声吼道。两行热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师傅!弟子无能啊!”
宫守义忽然悲楚的喊道。他颤抖双手不停指着余一贯,嘴里说不出话来。
洞府大堂里的空气,凝固了起来。
悲伤和愤怒、不满和担心,都融进了空气里,在洞府的大堂里弥散开来。
不知是一瞬,还是过了千年。
余一贯止住了泪水,低声道:“师傅,弟子不离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