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习惯了潘俊辰的赖皮作风,江亦默脸黑了片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以你的身手,是怎么会突然受伤的?”
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潘美辰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担忧自家哥哥这回会不会演穿帮。
倒是潘俊辰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道:“边防部发现了赛斯的踪迹。”
“东欧赛斯……”
“没错,华夏是他们从不敢踏足的地方,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他们的人竟然非法入境,我没死实在已经算走运了。”
欧洲东部的赛斯集团,凌驾于所有非正道的组织之上,不归属任何一个国家。
他们相当于是白道束手无策、黑道无法匹敌的存在,是当初多方势力费尽心思,出动世界顶级的雇佣兵团都无法对付的存在。
这么多年来,唯独华夏是其视为禁忌的地方,江凌苑眯了眯眼,想起曾经听过的那些传言——
这个世界上没有东欧赛斯惹不起的势力,唯独东亚华夏。而华夏也将其列为永生不得入境的对象,多年来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件事情你要参与?”
“亦默。”
潘俊辰的面色重新变得苍白,随即苦笑了一声:“赛斯的人敢踏足京云,就一定有目的,这次的事情边防部会交给精绝兵团。”
“我是在问你,你为什么会扯到里面去。”似乎想到了什么,江亦默的嗓音逐渐低沉下来。
“你不是一直想进入精绝兵团吗?我想过了,以你的性子我确实阻止不了什么,不如,我陪你一起。”
如此,生在一起,死亦在一起。
“潘俊辰你……”
“这件事我既然接了下来,自然就入了精绝兵团的名单,你也不再需要参加选拔,想进随时都可以进;所以,你大可不必把自己关在家里,苦苦纠结要不要回西南了。”
最好的感情,或许不是为他选择自己认为好的,而是陪他一起选择他想要的,对也好错也罢,生也好死也罢,胸腔内的这颗心永远追随。
“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江亦默皱眉,脸色白了一瞬。
潘俊辰抿唇,艰难地抬手拉住江亦默,深邃眸光死死地盯着他,“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愿意吗?”
“我不会。”
“对啊,你不会愿意让我一直缠着你的,我知道。”
淡淡的一句充斥着无尽地悲哀,江亦默忽地仰头,咽下涌到了喉间的酸涩,哑声道:“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么久以来若不是我死缠烂打、多番阻挠,恐怕你早就从西南军区升入精绝兵团,再也不用天天对着我这么个讨人嫌的大男人了。”
“精绝兵团十年役期,入者生还的几率不到三成,你是潘家的唯一继承人,我不想你拿生命开玩笑。”
“请你去掉中间那一句。”
“潘俊辰……”
“江亦默。”潘俊辰突然间轻笑一声,扯动了伤口引出一声闷哼,随即目光灼灼钳住面前人的视线。
“既然你不是嫌我跟着你烦,那就是你关心我、在乎我、不想我出事,何必拿什么潘家继承人做借口。”
“你……”
“你总是这么口是心非、瞻前顾后,你明明对我也有感觉,也会担心我在意我,为什么从来不肯承认?”
“我……”
“我告诉你江亦默,不管你要拒绝我到什么时候,我永远都不会放弃的。”
“够了!”
“既然你都不愿意让我进入精绝兵团,为什么却不能理解我的想法呢?不过现在无所谓了。”
潘俊辰轻松地笑了笑,眸底尽是决然无悔:“你在哪,我就在哪,你想去哪,我就跟着,其他我没什么可求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你的命重过一切,连你的安危都无法保证,我这条命留着岂不是毫无意义?”
“江亦默你……”江亦默嗫嚅着一时间竟无法开口,转眼一瞧,潘美辰两人正目瞪狗呆,愣怔地盯着他们两相对峙。
谁说同性之间的感情是错的?又有多少异性的感情,能够做到在毫无希望的时候,便这般的不顾一切生死相随?
江凌苑缓缓压下心底的震撼,看向潘俊辰的神色从淡漠中多出了几分郑重,见此轻声打断道:
“这个赛斯的基本情况,掌握得如何了?”
“一无所知,除了他们确实入了我华夏地界、而且还跟我们的人交过手之外,至于为什么会突然非法入境,这个想必是很难查到的。”
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意外枪战,潘俊辰借机使了个小小的苦肉计中了一枪而已,现在看来,里头却是大有玄机,江凌苑这下倒是在心里庆幸,这一枪没有真的要了他的命,否则照她看来,江亦默非伤心欲绝不可。感情一事当局者迷,几分真心或许自己不知,外人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或许江亦默还在纠结的问题有成千上万,性别、身份、外人眼光等等,但最终,她相信这份非同寻常的爱情一定会冲开世俗,哪怕历经风雨终究会破茧而出。
潘俊辰沉吟了片刻,掏出一个小小的物件:“我昨天,捡到了这个。”
从那手心里的东西出现在眼前的一刹那,江凌苑的神色已然骤变,不敢置信地握紧了拳头。
“这个东西是白金质地,说是吊坠也不像,更不像是手链什么的,很奇怪。”江亦默抬手接过,疑惑地端详了一番,这小小的物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