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苑安顿好了雷格和艾尔,再将抓来的异国男人押好,飞快地上了车。
此时一抬眼,就见空中子弹激射,朝着她的方向越来越近。
左少渊才不管那么多,第一时间将她拉到怀里,仔仔细细地上下检查了一番。
“只是有点擦伤而已,不碍事的。”当事人不以为意,压根没把这点小伤放在眼里。
“为了救他,你就连命也不要了?”
那辆车的速度要是再快一点,或者她的动作再慢一点点,他难以想象,眼前的女人或许就会被撞飞在地。
东欧赛斯想要她的人,不代表会顾忌她的绝对安全,刚才的那一瞬间若是出了半点意外,这个女人现在就不会活蹦乱跳地回来,而是带着一身伤被人抓走了!
男人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不复存在,只要稍微一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内心那根紧绷的弦即将断掉。
从这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有了软肋。
眼前的江凌苑并不如一般女人那样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胆子比天大本事还不小,可在他心里仍旧会处处替她担忧。
只觉得她该是由他捧在手心里宠着,放在怀里护着,多一丝危险都不行。
江凌苑老实地待在男人怀里,一直紧绷的心神此时也松懈了下来,感受着他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关心。
这番话虽说没带半分醋意,但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别扭,她想了想抬起头来,对上左少渊的眼睛。
“我会救他,自然是有把握的。”她有足够多的把我,不会有‘没命’这种事情发生。
男人一言不发,紧抿的唇角可以看出此时的心情不妙。
“左少渊。”她伸手,轻轻扶着他的脸直到四目相对,语气认真无比:
“我从来不是什么需要保护的小女人,这一点想必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虽说比起你来我还差得远,但请你不用时时为我担心。”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强大的,可渐渐地,自己成了他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存在,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十分有压力。
“我做不到。”头顶的一片火光撒下来,映照着男人坚毅而认真的脸庞,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语调有条不紊:
“我知道,你是江凌苑,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那又如何?”可那又如何?左少渊的女人,就该由自己好好捧着护着。
他从来惜字如金,处理感情方面的能力几乎等于零,难能一次性说出这么多痴言。
将近三十岁的人了,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看见眼前这女人的一刻,胸腔内的心始终跳动得火热。
江凌苑心头一颤,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回副驾驶位,下意识地不敢再解除这一道灼热的视线,顿了顿有些讷讷地补上一句:
“我没什么事,放心吧。”
越来越近的火光之下,一身军装的精绝兵团全数撤回,以飞快的速度爬上后面的运钞车内。
江亦默一手被潘俊辰拉着,大声朝车内的江凌苑呼道:
“凌苑、左上校,快走!”
话音刚落,头顶的火光已经越发地近了。
“他想干什么?”江凌苑也被吓了一跳,在心里暗暗庆幸今天开过来的是切切实实的运钞车。
“马上离开这里,没事!”左少渊抬眼,一脚踩下油门。
这一块是长海边境线的边缘,再将车开出一段,顶上的飞机就会触动空中安防网,到时候惊动的不止是暗处的精绝兵团,而是整个华夏边防部。
东欧赛斯这么多年都不敢踏入华夏,今天就算向天再借十个胆子,也不敢继续追在他们的屁股后面。
三辆封锁严密的运钞车呼啸而去,密集的子弹从空中射下来,却毫无用处。
空中的火力在追出一段之后,齐齐停下。
“头儿,伊森那边传来了警报,我们没有时间了。”蓝牙耳机里,传来手下焦急的声音。
另一架直升机上,赛诺皱着眉,鹰隼一般凌厉的目光紧盯底下,看着那三辆车在视线之中渐行渐远。
“所有人员,马上撤离!”下达了简短的命令,两架直升机呼啸着穿过长海上空。
这方天地在转瞬之间归于平静,荒芜的草地上一片凌乱。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左少渊恢复了平时的寡言,到了直接拉着江凌苑下车,朝田峰的诊所而去。
大半夜刚关门回到家的田峰被一个电话打来,只好十分郁闷地回了诊所。
见得左少渊带着江凌苑时,整个人又不太好了,“左上校,您这又是?”
上一回急匆匆的让他过去左家,除了替江凌苑诊治之外,还附带问了他一大堆关于女人生理期的问题,拜托他是堂堂正正的外科医生好吗?
哪里精通什么女性健康调理啊、女人生理期应该怎么办啊,这种乌七八糟的问题?
可是这位爷非是不听,就用他那双冷得可以把人冻僵的眼神看着你,盯得田峰整一个秒怂,认命地掏出手机上网查。
他不懂的基本知识,网上肯定又大把的资料,查了好一番才把这位爷给打发掉,只是不知道……他给了左少渊起码有四五道中药汤,不知道这位江小姐有没有喝到闹肚子?
左少渊压根没注意田峰的脸色千变万化,只温柔地把江凌苑安顿着坐下,转头蹦出两个字:
“检查。”
“啊?查啥?”按照时间来算,这位江小姐的生理期还没完呢,难道……田峰打了个寒颤,哆嗦地甩了甩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