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事也没有!”丹诗琴的神色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见左少渊的反应已经断定自己多年前的事情不仅已经败露,甚至白霜到现在仍旧活得好好的。
若不然,她这个称呼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早就不是现在这么淡定了,既然这样,也就证明事态仍有挽回的余地。
“丹诗琴,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这是几十年来的第一次,温文懦弱如左穆连名带姓地喊出这个名字。
咬牙切齿,气愤异常。
“白霜她现在一定还好好的!”这重重的一句话中没有半点悔恨,甚至还因此有些惋惜。
所有的一切她都安排得妥当无比,可万万想不到,竟然在这件事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白霜没死,不仅没死,还重新找到了左少渊——这一点,对她来说就是莫大的威胁,好在……
现在左穆与她早已经是一损俱损,就算想分开也没那么容易了,白霜想要杀回来,绝对没有那个可能!
短短的瞬息之间,丹诗琴的心思已经转动千百遍想到了无数的利害关系,随后整个人逐渐平静了下来。
左右她现在还是左穆的妻子,无论是在利益还是其他方面早已经与左穆绑得紧紧的,她对自己这个相处了二三十年的丈夫是再了解不过,就算现在知道了事情,他也没有那个本事真的对自己做出些什么。
而左少渊,虽然脾性向来冷酷不近人情,但好歹对左穆还存着几分该有的亲情,现在她只要更好地控制住左穆,也就不必太过担心!
果然,左穆的反应在短时间的失控之后,逐渐地回归了理智,似是跟丹诗琴想到了一块儿去,顿时整个人的脸色变化万千,最终咬牙一声冷哼。
左少渊拧眉,看着眼前这对眼中永远只有利益的夫妻,面上头一次出现了厌恶的表情。
心中的戾气一面是因为自己的亲生母亲被谋害得不明不白,他现在就算查清了真相却再也做不了什么;另一面,是因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设计,他除了给出一些小小支持外同样无能为力。
脾性傲然如他,向来有怨报怨从不手软,可却也有了这么不知该如何下手的一天。
神色冷厉非常,左少渊一眼扫向面前的夫妻俩,想到江凌苑如今的处境心头怜惜又起,冷然出声道:
“另外,我左少渊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还轮不到他人来插手,若是你们还想继续玩,那么,我奉陪到底。”
对着左家人他鲜少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语气铿锵有力,言语间尽是维护着江凌苑的说辞。
江凌苑……又是江凌苑!
丹诗琴听着左少渊这话心头冷不丁地颤抖了一下,回头却猛然想到,今天这一切的导火索似乎就是那江凌苑。
左老爷子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将客厅内的情形瞧了个一清二楚,一张老脸上神色复杂不已。
最终轻叹了一口气,趁着左穆三人还未察觉之时,面目疲惫地转身回了房。
二楼角落,丹青还未来得及转身走开,一转眼就见左少渊已经大步地上了楼。
那双深邃的眼眸一转不转地盯着她,仿佛能将人冻结成冰一般。
“少、少渊哥……”丹青被面前这副从未见过的神情吓得心头一个激灵,说话之时尾音不禁有些轻颤。
左少渊冰冷得好似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令人恐慌,半晌,淡淡道:
“通过楚风乔找了楚家的人,是你?”
楚风乔是说了这一次的事情跟他没有直接关系,可丹诗琴也确实是通过楚风乔这层身份利用上楚家的。
而楚风乔向来对丹青有一颗痴迷之心,从中捣鬼的,绝少不了眼前这个看似温雅无辜的女人。
“少渊哥,我……”丹诗琴与左少渊的母子决裂被她看了个全程,现在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再把丹诗琴搬出来。
丹青犹疑着,眼神略微有些闪烁,终是沉声点头。
在左少渊这个男人面前,所谓的伪装似乎是不太有用的,与其在他心中落得个更不好的形象,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
“是,楚风乔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所以我找上了他,可他却拒绝了我,然后我再顺势通过他,让楚家人出了手。”
“江凌苑,何曾得罪过你?”
“她是没有得罪过我……呵!”丹青忽地自嘲一笑,看着眼前不见半分暖色的男人,收起了面上的神情: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要我自然有人喜欢我,楚风乔到底还是顾及和你所谓的拿几分兄弟情意,但他虽然没有答应我,却也间接帮了我!”
左少渊拧眉,听着这充斥着无限嫉妒和不甘的话语,只觉讽刺至极。
讽刺的同时心底怒意转换为不可抑制的煞气,在眼底浮起杀意的同时,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紧紧地掐上了面前女人的脖颈!
幸而如今的他是华夏左少渊,不是西欧夜刃——如若不然,这样的女人在他的手中早已经死上了千百回!
“你恨我?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到头来、你不仅对我没有一丝丝感情,甚至,你就这么恨我?”脖颈处的力道越来越大,丹青奋力地抓着那只铁臂,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腿软得跌落在地。
“恨?”左少渊面无表情地咀嚼这个字,淡淡道:
“你没资格。”
到了现在,不过是个连过客都称不上了的女人而已,还不值得他分出那么一丝情绪,哪怕是恨。
“哈……为什么你能在江凌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