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苑略一挑眉,朝房内的几人挥了挥手。
除了东悦之外其他人全部出了门去,她眼角微抽,看着面前已经开始扒着自己裤腿道歉的男人——
“原来您是堂堂左家少奶奶呀!小弟先前真是冒犯了,冒犯了!”
“涂山少爷不如先起来说话?”这么被一个大男人扒拉着腿说话,好像有点怪怪的。
“我不!左少奶奶请让我说完!”
涂山亦遥猛地摇了摇头,抬起头来盯着江凌苑,“之前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敢吃了熊心豹子胆跟您打赌,这都是我的错!”
这副神情可谓是急切又真挚,满满的都是诚意,哪还有半点之前跟她打赌时的目中无人。
江凌苑抿了抿唇,垂眼一看才发现,这人不知什么时候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也取下来了,身上昂贵的貂皮大氅也没穿了,连底下的皮鞋都换成了普通款式。
此时浑身上下看去,活生生就一个字:“穷!”
不仅仅是穷,而且是异于常人的穷!
“原来涂山少爷是为了这个啊……这完全不用跟我道歉啊!”十个亿掏出来就行了,她又不是那种记仇的人!
“啊?那您是原谅我了?”
“反正这个赌我也没输,没有什么好道歉的。”江凌苑眯着眼轻笑,人畜无害地瞥了眼松了口气的涂山亦遥,顿了顿道:
“至于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大家同为华夏同胞,就不必这么客气了。”
反正这个赌我也没输……
听在涂山亦遥的耳朵里,所有话过滤完之后只留下了这么一句,残忍地提醒着他,就算跪在地上扒人家的裤腿抹眼泪——
那十个亿,该掏还是得掏的。
“涂山少爷,您可不要晕在我这里了,影响不太好。”
涂山亦遥脑瓜子一晕,听见这句话时更加欲哭无泪。
妈的,这是连他装晕的权利都给剥夺了!
那可是十亿啊?又不是十万百万的,他小小一个涂山家哪有那么厚的家底来掏?
最关键的是,要钱没有,要命他又舍不得,想跑也跑不掉,得罪的人毕竟是军机左家的少奶奶呀!
他究竟是上辈子造什么孽了,才会把眼前这么个笑面虎一样的女人给看成了娇弱的男人,这分明就是个不仅老谋深算而且后台还很硬的母老虎好吗?
“左少奶奶啊,您看……咱们打个商量行不?”梗着脖子试探了一下,涂山亦遥一伸手抹掉眼睛里的辛酸泪,看祖宗似的看向江凌苑。
东悦站在一旁,垂眼的瞬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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