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婆以前就很想看着你妈妈结婚,只可惜……她后来并没有看到,现在小苑你终于嫁了人,她要是能亲眼看看也就没了遗憾了。”
老爷子有条不紊地吩咐,一字一句全是在为妻子打算。
“好……我会告诉少渊的,等找到合适的时间就办!”她在心底暗叹一声,郑重地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这次来回两趟我一把老骨头险些散了架,我跟你外婆就不来了。”
“嗯。”江凌苑眯了眯眼,顿了片刻忽然道:
“外公,能和我说说母亲的事情吗?”
那头,老爷子忽然沉默下去,半晌不曾答话。
“外公?”若不是手机仍旧显示通话中,她几乎以为是挂断了。
“罢了。”良久,老爷子缥缈地叹了口气,沉下了声音:
“你从来不曾找我问过你母亲的事情,我只当你这孩子是天生性子冷,并不关心她的过往。”
正是这一点,他才格外地喜欢这个外孙女。
从小到大做事十分理智、脾性也足够冷清,这样的性格会永远坚守自己的原则,不会做出那些个愚人傻事来。
“外公希望我对母亲漠不关心?”
“或许吧。”江老爷子忽地笑了,“你始终是将她放在了心上不是吗?哪怕我不同意你回到江家,你这臭丫头还是为了那小江家,背着老头子我嫁了人。”
“外公果然早就知道了。”
“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包括你闲得没事干接手了江遇秦的那个烂摊子,还真以为老头子我糊涂?”
西欧大江家要什么产业没有,相对来说京云小江家那点家产根本入不了眼,他这外孙女儿若不是一半为了江娆,又怎么会屡屡帮助江遇秦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什么都瞒不过外公。”
“好了,你也别拍马屁了,念在你做事还算有分寸,老头子我也就懒得多管你!”江老爷子摆了摆手,不欲多说。
江娆生下的这个女儿,满足他对自己后代血脉的所有要求,薄情一点也无妨,但求能够让自己安安稳稳不受任何委屈地过上一辈子。
“那到时候,我带着少渊亲自去见外婆。”
“嗯,我要去跟你外婆下棋了,回头再说。”
听筒中,传来一阵盲音。
江凌苑松了口气,一转眼,左少渊的身影出现在身后。
两条长臂一伸,从背后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男人轻轻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垂眼间温柔地道:
“外公外婆不回来了?”
“嗯,外公让我们再去西欧办一次婚礼,怎么样?”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
左少渊眸子幽暗,毫不客气地垂头吻住,双唇相接的一刹低喃道:“都听媳妇儿的。”
循序渐进的轻吻不同于之前每一次的互相征服,反倒是一个比一个更谦卑,互相似乎都在谦让着对方,你来我往间浅尝辄止。
唇舌相接,浓郁的情意缓缓流淌。
“媳妇儿。”良久,在两人都将喘不过气时,男人先退了一步,开口间嗓音低哑性感。
“嗯?”江凌苑微微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狂乱的心跳,将耳朵紧紧贴在他宽阔的胸膛处,静静听着那一下下跳动的声音。
“是否听见了,它在说话。”大掌落在她的头侧,揽着让她的脑袋更贴紧了几分。
“嗯,我听到了。”
一下快过一下,不同寻常的心跳频率,她仿佛听见了这颗心在不疾不徐地说爱她,每一声都真挚诚恳。
“回应我,凌苑。”男人蓦地垂眼,紧紧地盯着她的视线不放过半点讯息。
灼热目光落入她的眼里,定定地两相纠缠,彼此皆不肯退让。
她对心理学有着超越常人的了解,自然,这双眼中的所有情绪此时也暴露无遗,有执着的爱意、不悔的深情、浓烈到几乎要把人溺毙的温柔。
她不免想起了最初相见时——并不是在蓝夜酒店的厕所,更不是在兰家生日宴的众目睽睽之下,而是在西欧一个腥风血雨的夜晚。
她是混迹西欧黑白两道的中医江凌,受纽约国际医学研究所的特聘,白天是实验室里的药物研究师,晚上是行走于枪口刀尖的杀手神医。
研究过的药物多不胜数,一半能够救人性命、一半能够毁人一生;总的来说,救过的人不少,杀过的人更多。
而他,是手段狠辣的暗刃首领,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了欧洲各大政要人物恐惧的对象,曾经的icpo用尽方法也没能摸到他的踪影,甚至,夜刃这个名字在国际上的抓捕悬赏一度高达3亿美金。
她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但从未接触过,直到有一天她接下了一个单子,以从未有过的天价救下了他的性命,后来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时,还忍不住有些后悔那三个亿的悬赏金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回应我,嗯?”男人低哑的语调,声声地催促。
江凌苑忽地勾唇,踮脚吻上那张薄唇,低低的语调带着笑意,“我爱你。”
我爱你,这个十分庸俗的回应足够了吗?
“我爱你,终其一生属于你,我爱你,生生世世陪伴你。”
短短两句话,倾尽了她从不擅长外露的真情,只因情深至此,不能自已。
“江凌苑。”
他眸色似血般烧得通红,狠狠地堵住她微启的双唇,不留余地。
江凌苑这个名字,从此烙印在他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