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幻紫和她在特警队内部的秘密伙伴约好见面的日子。
晚上十点,看隔壁的妮娜姐已经熄灯睡觉,莲依便换上隐藏在柜子后面的那套紫色皮衣出了门。
虽然时值初秋,可这段时间秋老虎异常凶猛,今晚的满月之夜也格外闷热。
幻紫踏着热浪长途跋涉,终于在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抵达上次她将切斯救活的那间郊外小屋。此时此刻,这栋房子的主人,神佑市特警队刑侦科的当家法医,原籍芬兰的名叫安德鲁的男子,早已在房子内等候她多时了。
自从两年前发生了金刚山那件事,幻紫就开始格外注意她与身边伙伴之间的关系,以确保他们不会因为她受到伤害。而她尤其注意的一点,就是尽量保持与伙伴们之间的距离,以免别有用心的人发现他们和幻紫有关。
为了确保朋友们的安全,莲依对妮娜彻底隐瞒了她是个能力者的事实,而今天要见的这位名叫安德鲁的法医,她也只是偶尔来访,尽量不将他卷入与幻紫相关的任何事件中。
走到安德鲁别墅大门前,她先将右手指尖轻轻抵在门口的电子锁上,将一股稳定而适中的电流输入锁芯。“咔嚓”一声脆响门锁开启,幻紫熟练地打开了门。
推门而入,反手将门锁好。客厅里没开灯,也没有人,黑洞洞、空荡荡的,只有通往地下室的一条窄小通道的门口,隐隐透出些昏暗的白光。
空气中,一种熟悉而潮湿的孤独感扑面而来。
是啊,我和安德鲁已经快两个月没见面了。面具之下,幻紫轻叹,嘴角边斜起一抹温暖的浅笑。
顺着透出暗光的那道小门走进去,穿过一条短短的阶梯走廊,幻紫终于来到主人位于屋子地下,颇为宽敞的实验室。
“晚上好!”
幻紫刚踏进门,便听见那个熟悉而好听的男中音对她打起招呼来。
身高一米八五的芬兰美男子安德鲁,有一头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金色短发,他皮肤白皙,浅蓝色的双眸透着深沉而真挚的情愫。眸底似含着一汪凉丝丝的冰泉,将一股令人无比舒适的清新感瞬间传递到幻紫心上。
“晚上好!好久不见,安德鲁。”
幻紫摘下头上厚重的防风镜,只保留薄薄的面纱,美目微弯,冲他粲然一笑,令一抹欣喜悄悄然爬上她长长的眉梢。
“好久不见。”安德鲁浅浅一笑,似雪白的冰面上绽放出一朵含蓄淡雅的雪花,“看你都出汗了,外面很热吧?”
“是啊。秋老虎,外面连一丝风都没呢。”
安德鲁笑着点了点头,说:“这好说。”
话音刚落,他便漫不经心地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令一抹浅到发白,极好看的淡蓝色迅速划过他迷人的大眼睛。
能力发动,安德鲁优雅地挥舞右臂,令空气中的水汽在他手触的一瞬迅速结成透明的冰晶。随后,他又从容地挥一挥左臂,身旁流动着净水的水池中,一股股清冽的水流被这一挥立刻改变方向,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轻柔起舞,结成一根根长长的冰柱。
左右手同时开工,冰块越来越大。于是,才一会儿功夫,两块巨大的弧形冰坨便被他制造出来。
然后,安德鲁再一甩手,令冰块稳稳地落进屋子四周的几个椭圆形容器里。
闷热空气的温度令冰块缓缓融化,融冰散发出来的舒爽凉气,比空调冷风还来更自然、更舒服得多。
没错,安德鲁是一名冰系a级能力者。徒手制冰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好棒!自制空调。好久没有见识过了呢。”幻紫拍手称赞,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许久不见的伙伴,眼底是满满的欣慰和喜悦。
“是呢。我们整整一夏天没有像这样好好见上一面了。而且,我发现,比起我自身,我这间小屋对你的用处似乎才更大吧?”安德鲁微笑着说,“楼上的止血药和麻药被你用掉了不少,绷带也几乎全用光了。这让我不禁怀疑,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很糟糕的伤。”
说着,安德鲁朝幻紫身上仔细打量起来,似在寻找她身上某个预料中的受伤部位。
“哦哦,不是呢。都是我不好,害你为我担心了。我本该留张便条稍微解释一下的。受伤的人,不是我。”幻紫抱歉的说。
“哦?”安德鲁关切地注视着幻紫,期待着她能对他透露更多细节,“那么,我能问,是谁受了伤吗?”
幻紫犹豫起来,切斯和柳生智雄的事,她不知该对安德鲁透露多少。她不想将他卷入得太深。
“是被我不小心弄伤的一个人。我不忍心看他就那么死掉,所以才带他来这里帮他进行紧急处理。”
安德鲁似看出了她纠结回避的神色,眉间虽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却还是很理解地对她淡然一笑。
“明白了。我不多问就是了。只要你没受伤便好。”
对于不能将这件事据实相告,幻紫觉得很对不起他。可是,她真的不希望安德鲁成为第二个晴子。所以,只要他能平安,她也只好一直这样与他保持距离。
“你的短刀用着怎么样?”安德鲁问。
幻紫的短刀,是在认识安德鲁之后不久,由他亲手为她锻造的。安德鲁的父亲曾是一位技艺精湛的铁匠。遗传了父亲灵巧的双手和高超的制铁技术,安德鲁为幻紫打造了她随身携带的那把削铁如泥的黑色双刃短刀。
幻紫时常想,如果当年她就有这样一只几乎可以切断一切的钢刀的话,晴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