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雷神一声怒吼忽地跃起,将一只悄没声息掩到我身后的丧尸扑在地上,我跟着弯腰补上一刀,再抬头,火光也暗淡了不少,很明显,那是房中的人惊觉以后拉上了窗帘。
“尽量别叫!”我一捏雷神的嘴巴穿过马路,绕到商住楼后找到防火通道,一人一犬朝楼上爬去,通道中不时还会撞见丧尸,但雷神终于不再吠叫。
一路杀了六七只丧尸上到顶层,只见左边套室房门大开,客厅中一堆柴火兀自烧得正旺。我心中一咯噔,猜想房中之人也多半因为不明情况而选择了逃离,忙快步走了进去查看每个房间,果然已经人去屋空,我再出门朝楼道叫喊,嗡嗡的回响中只有我失落的声音。
我又是沮丧有是内疚,这大冷的天气把人惊出了温暖的小屋,万一别人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害了人家!
“朋友,我们没有恶意。”我又打开客厅窗户朝楼下大声叫喊,空旷而又静谧的鬼城里,回应我的只有一声声的尸嚎。
鸠占鹊巢,我招呼着雷神一起躺在火堆旁边的地铺上面,心想,这屋中原来住的人肯定听到了我叫喊的声音,他既然不回话,就排除了是小雨的可能。眼看东方发白,只好先睡一觉,晚上再出城了。
环视屋中,空空荡荡,凡是能被当作柴火取暖的家具和物品,早就燃成了一堆灰烬。除此以外,便只剩墙角还堆着几**罐头和半块腊肉。
中午睡醒,我带着雷神上到天台,准备从高处查看城市布局,以方便晚上出城。
天台上搭建了七八间小屋,有几间屋中还挂有腊肉和香肠。承德地处北方,冬长夏短,食物易于保存,腊肉香肠都还丰腴饱满。我于是生了一堆火,一边烤食腊味一边绕着女儿墙俯瞰城区。
自改革开放以来,全球找不出一个国家在短短四十年里生活场景的变化,能与中国一较高下,但暴涨的经济也会带来格格不入的画面,比如与这幢气派高楼相比邻的,就是一片低矮的老式楼房,这种似曾相识的城中村场景,让我思绪又回到了魔都岁月,那时苦逼的**丝生活与现在相比,可算是天堂,最起码走在大街上,不用担心被撕成碎片。
“啊——”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将我又拉回了杀戮的冷血世界,旁边一栋老式住宅楼的开放阳台上,一个女人正拼命的抵住阳台木门,木门时闭时张,露出丧尸丑陋的嘴脸。
“别怕,我马上过来帮你!”我朝女人喊道,“不要再叫了,当心又引来暴尸。”
心急火燎地跑下大楼,我一只手按在雷神的头上,探头查看街道两边不见暴尸的身影后,才急忙向那栋旧楼房冲去。
女人被困在六楼阳台,等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踹开大门冲进客厅,只见四只丧尸也将阳台门顶开了一半。
雷神窜上前去乱撕乱咬,我则寻暇抵隙用匕首捅杀,在不大的客厅中和一只以上的丧尸纠缠,比在空地上面对十只丧尸还要危险。四只丧尸三雄一雌,都穿睡衣,瞧起来倒像是一家子“人”。
一只丧尸身高腿长,几步就扑到了我身前,我对准它的眼窝一刀直接捅进大脑,拔出匕首,黑血脑汁就随着刀身跟着涌出,不防刚好此时,雌性丧尸一个踉跄向前扑倒,一伸手就抱住了我的右腿,我吊着一只手臂重心本来就不是太稳,这一下立时仰天一跤,跌在地上。
“快出来帮忙!”我大叫声中,另外两只丧尸一左一右包抄过来,我一边伸脚猛踹还在牢牢抱着我一条小腿不松手的雌性丧尸,让它缓不过劲来咬上一口,一边捏着匕首对着另一只逼近的丧尸,也无法再顾及最后一只丧尸,幸亏雷神一个虎跳将它扑倒,咬住大腿,死命拖向一边,百忙之中我抽空一瞥,那躲在阳台上的女人脸色灰白,任凭我怎么叫喊,只是呆呆地站着像傻了一样……
我一刀扎进已经走到身边的丧尸大腿,丧尸身子一闪,一下跪倒,我拔出匕首再猛刺一刀,但躺在地上够不到丧尸头颅,这一刀只刺进了胸膛,顺势一拉,直接剖到了腹部,几节暗绿发黑,散着腐臭的大肠便像蛇一样溜了出来。
丧尸毫无所感低头就咬,我情急之下撒开匕首一把卡住丧尸脖子,只觉五根手指像捏住一团烂泥,竟然慢慢地陷进了腐血烂肉之中,胃里刹时翻江倒海,可又不敢撒手……阳台上女人却还是呆如木鸡。
这时也别指望她了,我一脚一脚地猛踹抱住大腿的雌性丧尸,眼看它头颅歪向了一边,再使劲一踢,竟然将颈椎生生踢断,一颗头颅像皮球一样滚到了桌子底下。
我松口气,只见雷神仍然咬住另一只丧尸不放,丧尸要是伸手去抓,雷神就撒嘴跳到一边,等丧尸又要爬过来的时候,雷神又跳上去咬住大腿往后拖,真是只聪明的狗儿!
我一用劲把开膛破肚的丧尸猛一推到,翻身站起拔出匕首,一刀从它张开的嘴里扎进脑底,再解决了和雷神纠缠的丧尸后,那女人才捂着一只手,哆哆嗦嗦地走进了客厅。
“你他妈的是眼瞎了吗?见死不救!”我吼了一声,但见她两眼含泪,上下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又强忍着憋下了怒火。
我打量着女人,才发现她不过二十出头,不但年轻,还长得漂亮。应该说她是女孩才对。
“你就是昨晚住在对面楼上的人吧?”我问。
“杀……杀了我!”女孩瘫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好半天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