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房门,我靠着一张沙发椅上,头脑眩晕只想睡觉,可又偏偏睡不着。
一两个小时后天色渐暗,肚子也咕咕叫起来了,我睁开眼睛,见桌子底下有一桶还没有开封的桶装水,便抓起一摞文件拉出一个抽屉,在墙角生起火来。烧杯中的大米表面有一层细灰,倒掉一半米,就用烧杯加水架在火上,熬起了稀饭。
这座粮库离鸡鸣镇不远,以后就不用担心饿肚子了,我一边听着米汤烧开时咕噜的声响,一边在心中庆幸……
202011多云尸变一年零183天
从粮食基地回到鸡鸣三省镇后,我又花了三天的时间将小镇中为数不多的残余丧尸清理干净。现在,这座由唐街、汉府、穿越式集合型美食主题文化互动街,杂糅了上下五千年文化精粹的仿古小镇——成了我的私人堡垒。
恰好,今天是元旦,新的一年的第一天。我坐在雕梁画栋的临街阁楼,想要一个人好好的庆祝一下。
我面前桌上摆满了酒菜,有真空包装的卤猪蹄、有蒸火腿,还有若干景区超市里找来的干果小吃和店家自酿的水花酒。卤猪蹄标明的保质期是一年半,不过吃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味,这不,雷神伏在一边也正啃得起劲。
我自斟自饮了几杯,心情却始终明快不起来,只是怏怏地凝视着远处的高塔发呆,那座景区一比一山寨的唐代大雁塔,像只独脚兽似的矗立在镇子中心。
此时,小镇上的什么东西都是属于我的,如果愿意,我甚至能骑着摩托满世界地去搜刮,反正现在丧尸、暴尸都将我引为同类,我还有什么好恐惧的呢?精神虽然孤独,物质却丰富呀。我努力使自己开心起来:“能活到今天并拥有一个安全的堡垒,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那个……哦,雷神!”我给狗儿顺毛的手突然僵住,有那么几秒钟突然大脑卡顿,竟然忘记了雷神的名字。自从在面粉加工车间那次爆炸后,我感觉自己的记忆更糟糕了,本来渐渐朝良性方面发展的记忆又开始了逆转。要不是肚子有暴涨的感觉,有时候,我甚至会忘记自己刚刚才吃过了饭。
“或许应该找个本子什么的,记下每天都发生了什么。”我又挠挠雷神的脑袋,自嘲地笑笑,“要不哪天真的连你叫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
又喝了几杯,我和雷神朝东大门走去,那里有一家文具店,也不知道以前的老板是怎么想的,居然在景区做笔墨纸张的生意,
我选择了一个巴掌大的精致本子,准备晚上回去再将这段时间的经历记录下来,出门时无意间抬头一看,不禁吓得目瞪口呆,东大门两扇五寸厚的城门,竟然被人推开了!
我一伸手拔出腰间手枪,心中呯呯直跳,关闭城门这样生死攸关的事情,我再怎么健忘也应该不会疏忽呀?外面的暴尸不可能攀上接近十米高的城墙,就算小镇里还有漏网的鱼,那些活死人也不会开门,唯一的解释只有,小镇里来了生人。
我观察了会周围没有人影,谨慎地过去关上大门,再抬起两米长的笨重门闩从新闩上城门,回头就朝刚刚喝酒的阁楼跑去,摩托停在那里,我得骑着它再检查一下其余的三道城门,否则光靠两只脚板去折往返,那得花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查看完南北西三座城门都关得严实,我又驾驶摩托在小镇的街道上来回巡视,只要觉得哪家酒楼或者店铺有什么异样,我都要带着雷神进去搜查一番,不揪出这个悄悄潜入的人,我心里的石头又怎能落地?可是直到傍晚,小镇上的太阳能路灯都亮起来后,我仍然没有查出什么端倪。
今天就只能这样了。我和雷神拖着被路灯拉得老长的身影,垂头丧气地返回早上喝酒的酒楼,蹬蹬地上到二楼,一推开临窗雅间的朱红小门,我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雕花桌上杯盘狼藉,早上未吃喝完的酒菜,都也被扫荡得干干净净。
怪不得翻遍整个镇子都找不到人,原来是躲在这里了。
这时虽然光线朦胧,但因为雅间不大,又没有屏风之类的东西隔开视线,一眼就能看得分明,我拨出手枪,转身踢开其余雅间的小门,但结果可想而知,哪个毛贼吃完喝完,还会留在案发现场?
我暗暗心惊,这人不仅胆大,还很有心机,知道最容易被我疏忽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出了酒楼朝街对面的客栈走去,假装不经意地挠着雷神的脑袋:“这家客栈通风很好,今晚就睡这里好了。”
走进客栈上了三楼,我在临街的客房点上一根长长的红烛,坐了一会后拉上窗帘,又带着雷神悄悄下楼,从后门出了客栈。
一弯月牙挂在天边,光线昏暗不明,我和雷神静静地走在青石板路上,留意每扇窗户后有无动静,鸡鸣镇有东西朝向四条主街,又有无数的小巷和胡同,几百栋楼房要进屋一一搜查,显然不太现实。
五小时后,我和雷神穿街过巷回到起点,几乎没有放过鸡鸣镇的每个角落,只要听到稍有动静,还要进屋搜查一番,但除了发现两只打架的野猫和若干老鼠,连人毛也没有看见一根。
返回客栈,蜡烛已经燃尽熄灭,我呆呆地座了一会,索性上床睡觉,小镇虽然不大,但要想在其中找出一个躲藏的人来,恐怕和大海捞针是一样的难度。
202012多云尸变一年零184天
从天色刚亮到傍晚擦黑,我在小镇里又整整搜寻了一天,结果心头的怒火是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