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
“别说了!”我转身爬上身后孤零零的假山,能避得一时是一时。一抬头,只见公园水塘一边,三头暴尸旋风般地狂奔过来。
“快走,快走!尸群里面难保平安。”我说着话已经操起95步枪,食指一勾打开保险,瞄着三头暴尸就是一通扫射。
暴尸来得好快,我刚击中一头,剩下的两头也腾空跃到面前,眼前一花,一只尖爪带着腥臭,忽地从鼻尖掠过……
这座篮球场大小的假山虽有坡度,顶上却奇怪的修得平坦,我往左边一个翻滚,避开两头饿虎扑食的暴尸,刚要再次开枪,忽觉身子一轻,直坠了下去。
我一阵发懵,只觉得屁股被硌的生疼,低头一看,原来正坐在一只丧尸身上,周围立着阎王小鬼,面目狰狞,犹如跌到了十八层地狱。
一瞬间我反应过来,这里原来是外形建成假山形状的公园鬼屋,刚才跌落的地方,是通风的天窗。
两头暴尸跟着扑下,我哧溜一下窜进身边一条过道,黑暗中三绕两转一回头,连自己都被绕晕了头。
我静静地摸到一处墙脚蹲下,只觉隔着黑暗似乎也能感到身边有“人”,我慢慢从背包里掏出电筒,用手捂住光亮按下开光,一丝光亮中差点叫出声来,原来身处一间布置成地狱的屋子,身边密密麻麻都是腿,一屋子尽是,呆若木鸡的丧尸!
我连站起来也敢了,只靠着两只脚掌挪动,慢慢地退了出去。
在黑暗逼仄的过道中转了两转,墙角躺着两头烂泥似的暴尸,看它们身上破烂的布条滴着水珠,就是把我逼掉下来的家伙,我拨出匕首:“他妈的,你们也有虎落平阳的时候。”一刀一个,登时了账。
弯弯拐拐的过道中突然传来小丫压低嗓子的声音:“天哥,你在哪……”
我忙靠着穿出指缝的一丝光亮循声过去:“别叫!你怎么进来了?”
小丫一把抱住我,几乎要哭出声来:“天哥!”
这时身后的过道哐当的一声,似乎有丧尸在黑暗之中撞翻了什么,鬼屋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呃,呃——的嘶叫。
小丫身子一抖:“外面丧尸更多,怎么办?”
“跟我来。”我用电筒一晃,见一间屋子中摆着几幅吓唬人的道具棺材,忙拉着小丫进了屋子,躺进棺材。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耳中不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和咚咚的撞墙声,也不知道这不大的鬼屋中到底藏着多少恶鬼,直到半个小时后,嘈杂的尸嚎声才渐渐止息,两人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摸出鬼屋逃出了公园。
此时天色接近傍晚,抬腕看表也不过六点,暮色苍茫中,一座小县城横亘于山间盆地。
两人朝前走去,公路边一辆翻倒的卡车下压着半截扭曲的肢体,腹部以上看不见,两条无力伸曲的大腿间有具小小的残骸,灾难发生时或许正她面临预产。
至悲无声,我和小丫默默地走了过去,晚间飘着的小雨,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栗着。
我们沿着环城公路绕过县城,路途的时候,道路已经坍塌,上面是绝壁下面是牂牁江的一条支流,白水翻滚,小丫在通过的时候,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进江里,她抓住了一根钢筋,钢筋是松动的,但也只能紧抓不放。
“注意!”但地势局促危险,那块凸石上再也多站不下一个人,我心中着急,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钢筋一寸一寸的往外抽出,万幸抽到一半的时候钢筋卡死,人没摔下。
小丫战战兢兢地爬过坍塌处,两人身上都是冷汗。
绕过县城,前方公路坍塌的地方越来越多,两人无法,只好重新走进群山,打着电筒行到半夜,终于在山间一块平地,看到了一户红砖黑瓦的农舍。
农舍破败不堪,半边屋子已经倒塌,露出朽烂的横梁,断垣残壁之间,野草长得泼辣茂盛。两人推门走进未坍塌的半边农舍,扑面就是一股刺鼻的霉味,敞开大门吹了会风,才渐渐地适应了过来。
屋里有张小床,但棉被潮湿阴冷得难以躺下,两人就用小床当做燃料,在墙角生了堆火,仍是搭起帐篷钻进睡袋。一躺下,从帐篷顶塑料透明的小天窗再穿过已然没有几列瓦片的木椽,能看到黑绒布似的夜幕上,吊坠着几颗寒星。
2021315晴有小雨尸变两年零282天
在荒山野岭晓行夜宿走了四天,一大早,我和小丫到了鸡鸣镇高大的城墙门下。
以前堵在这里的尸潮早已散得干净,我朝天开了两枪惊动时文到了城头。
“你,你回来了?”时文跑下城墙打开大门,脸上红扑扑的,身后跟着欢天喜地的雷神。
我把小丫介绍给时文,一把将雷神搂在怀里,一人一犬着实亲热了一阵。两个女孩手拉着手,一见如故。
“以后小丫就住这里了,你们两个女孩也好有个伴。”我说。
“那,你呢?”时文忧伤地看着我,“那病还没好吗?”
我摇摇头:“怕是好不了啦。”
“天哥,你也留下来吧。会没事的。”小丫红着眼睛,泪花儿在打转。
“不了。”我感觉眼里有些东西,忙转过身子摇了摇手,“我也不进去了,你们快回去吧。”
“等等。”小丫逃出蓝色药**塞进我手里,“你比我更需要它!”
我大步流星的把鸡鸣镇甩在身后,走出好远转过身,雾蒙蒙的城墙上还能看到两个小小的黑点,我眯起眼睛想辨认清楚,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