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田的一声干嚎,耳听尸嚎声嘈杂,枪声又引来一大群丧尸,他忽地一下瘫软地上:“给我个痛快吧。”
我将解下来的步枪重新大背了,冷笑着说:“你刚才就没有想过,给自己留下一颗子弹?”
姓田的终究不愿意就这样死去,急中生智,突然翻身躺在地上,一把将唐卫红的身体拖到自己的身上,妄想如此逃过一劫。
尸群推推搡搡,绕过礁石,蹒跚着在两人身边徘徊,看来姓田的这一招还真管用了。这时一只丧尸无意中踩到姓周的伤臂,他也咬紧了牙关不吭一声,那知道那丧尸脚下一滑,忽地跌倒,一张丑陋的脸庞刚好摔在姓田的眼前,四目相对,丧尸呃的一声嘶吼,张开牙齿就咬将了上去。
姓田的一声惨叫,尸群顿时围将上去,群尸争抢尝到血腥,原始的凶性顿时爆发,远处的火光忽明忽暗,乱撕乱咬中,只听昏迷过去了的唐卫红大声惨叫,一边脸颊血淋淋的,竟被撕下一大块皮肉。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群尸如同凶残的鬣狗,只片刻间,地上的两人也被开肠剖肚,嘎嘣嘎嘣的咀嚼声中,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火光熊熊,冷月溶溶,我只感背心一阵发凉,汗毛倒竖,仿佛跌进了十八层地狱。
****晴尸变四年零203天
身心交瘁,骑在椰树顶上,昏昏糊糊中我竟然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然眼前一亮,霹雳连响,黄豆大的水点跟着落到脸上,睁眼一看,只见黑云压顶,滂沱大雨倾盆而下。这时火势将尽,岛上残余的几处明火被雨水一浇,纷纷熄灭,只余几缕白烟,随风飘去。又过不久,天亮雨停,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游目四顾,这把大火,虽然将岛上尸群烧“死”不少,但余下的怪物仍有上千。
地上血肉模糊,残碎肉渣遍地都是,两具白骨惊心怵目,我还没有机会向唐卫红问出小雨的下落,这位在生物化学和再生医学领域的泰斗级人物,末世浩劫的罪魁祸首,以消灭包括自己在内的整个人类为毕生理想的恶魔,终于走完了他罪恶的一生。留下了一个满目疮痍,荒凉萧索的星球。
我想起了唐卫红说的那句话:你以为外面的世界就是地狱?不,那一刻的操场才是,天高云淡,绿树成荫。懵懂的孩子在师长们的鼓动下、用稚嫩的童音高声喊出,他们自己都不明所以的口号,逼迫着另一个孩子泯灭了人性、从此萌发出了魔鬼的獠牙……我不恨他们,因为恨的相反面是爱,那以后,我无爱也无恨!
我叹一口气,这个世界上的恶是守恒的,你向别人传递恶时,这恶辗转迁移,也有应到你身上的一天,整个人类为基因里的劣根性,付出了有史以来,最惨重的代价。
日头渐高,越来越热,毒辣的阳光炙烤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不过椰树顶上虽然难熬,但另外又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年四季,椰树都在开花结果。这株树上有十七八个椰子都也成熟,我摘下一个,用一把小刀小心钻开,喝着甘甜的椰汁朝海面望去,不见徐克三人的影子。
我心想,摩托艇坐不下四人,徐克肯定去了附近的岛屿,他安顿好时文和小豆子后,肯定会回来接我,现在只要小心在意,不要引起地面暴尸的注意,因此也不是太过于焦急。
****晴尸变四年零204天
截至到今天日出,算起来,我在椰子树上也熬过了一个白天两个夜晚,不过,我失望了,茫茫的海面除了浮尸,看不见徐克驾驶摩托艇的影子。
我虽然很肯定徐克绝对不会丢下我不管,但是不能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也许摩托艇没油了;也许找不到适合安顿时文两人的地方,又也许他们也在海上遭难……所以,我心里很纠结,是继续苦等下去,还是想办法自谋逃生。
眼看日头渐渐沉没于海面,夕阳的余晖映得海面上万条金蛇游移不定,一个白天的时间又要过去了。树上的椰子也被吃得只剩两个,喝了椰汁后,连内层的椰肉也吃得干干净净,但这东西吊得了性命却振作不起精神,这样下去,就算再有逃命的机会,也没有力气逃跑了。
于是我决定,明天拂晓之前,徐克如若再不出现,我就得想法逃走了,可是,在这一片焦土的小小岛屿上,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唐卫红他们肯定也是坐船来的,但那船却又泊在何处?
我正一筹莫展时,只见一个黑点晃晃悠悠地朝岛上飘来,又过几十分钟黑点越来越大,定睛一看,原来是只很大的衣柜。洪水过去两天后,冲到海里的东西也了然无几,茫茫大海,这只衣柜也许是我能借助的最后漂浮工具,逃离明霞岛的最后希望,逃还是不逃呢?我心里犹豫不决,在这漫长的海岸线上,一旦和徐克错过,可能就没有了再次相见的机会。不经意间一伸腿,半只剖开的椰壳掉了下去,只听“噗”的一声,正好砸在一头暴尸头上。
那椰壳是我吃完椰肉后存放在树叶之间,准备晚上再扔到树下,这下好了,竟在心神恍惚间将它踢落了下去,更要命的是偏巧不巧的砸中了一头暴尸,我也因此暴露了自己。
那暴尸一声狂叫,猛地跳起一人多高,张牙舞爪爬了上来,到了这一步,我不逃也得逃了。两枪把暴尸打落下去,眼见远远近近,又有六七头暴尸狂奔过来,我跐溜一下滑到地面,没命般的跑向大海,百十只丧尸四面八方的围阻了过来。
我一边狂奔,一边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