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健嬉笑着,转身将蜡烛立在桌上,然后蹲下身去,在一个食品箱子里翻腾着x小吃,烛光摇曳中我心头猛然一沉,只见小健耳根下有两排淡淡的牙印,隐隐的沁出一丝血迹。
我碰碰周若晗手臂,无声的用手一指,周若晗一声轻呼,脸色顿时变了。
“若晗姐,你叫什么?”小健不解地回过头问。
“没什么,有只蟑螂。”周若晗忍着心痛说。
“女人就是女人,功夫再高,还是女人。”小健笑着说。
周若晗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回家在收拾你。”
小健做个鬼脸,继续在食品箱子里的捣腾,拿起一盒木糖醇打开,丢一颗放进嘴里,嚼了几嚼,自言道:“也给小虎带几盒回去,这东西到底能保存多久,直到现在还是软软的。”
周若晗呆呆不语,一声眼睛仍然失神的盯着小健耳根下的牙痕,我担心半天不说话让小健发现异样,同时自己也有些好奇,于是问道:“怎么,你们还有别的同伴?”
周若晗嗯了一声却不说话,我又问了一遍,她才回过神来说道:“在城西郊外有所孤儿院,我两年前飞机失事跳伞逃生,刚好降落到了孤儿院中,那时,孤儿院中还有小健和一个叫虎子的男孩。”
周若晗爱怜的抚摸着小健的脑袋继续说道:“小健挺勇敢的,大灾难后,他硬是带着虎子在孤儿院里挺了过来,要知道,尸变刚发生时,他也不过只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呀!”
我点点头,想起了小致转述,他父亲说的那句话:要想活下去,就别当自己是孩子!只觉坚强之外,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
周若晗继续说道:“后来一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和一对母女被尸群追赶,无意中也逃进了孤儿院,老人姓冯,我们都叫他冯伯,冯伯和母女俩也是在路上偶然碰到的,那以后,我们六人抱团取暖,谁知道,今天……”眼圈儿一红,说不下去了。
小健转过头来:“若晗姐,怎么了,你干嘛哭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是,有灰尘掉进了眼睛。”周若晗揉揉眼睛,见小健回过头时,七八条黑线正从他耳根牙痕处,缓慢却绝不停留的向额头爬去,轨迹诡异,犹如一条条黑色的毒曼巴蛇。她轻轻地叹口气,僵硬地拨出手枪,虚指着小健的后脑……
一声枪响,小健猛地向前一扑,手指松开,一**木糖醇骨碌碌地滚进黑暗的角落,眼见着这荒凉的世界,又少了一个活人!
周若晗放下手臂,咬一咬牙说道:“也许这样毫无预兆的死去,也是一种幸运吧?”
我心中又是痛惜又是惆怅,说不出话了。
两人黯然相对,良久,周若晗幽幽地说:“真冷,抱一抱我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若晗把头靠在我肩上说道:“我那次跳伞逃生,降落伞上不上,下不下的挂在孤儿院门外的大槐树上,底下密密麻麻,都是伸长脖子仰着脑袋的丧尸,是小健冒着很大的凶险,将尸群远远的引了开去,我才逃过了一劫。”
“你以前是特警?”我问。
“不,我是飞行员,战机飞行员。”周若晗说。
“了不起!”我由衷地说。
周若晗苦笑一声:“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苦,孤儿院里老老小小,就我一个人撑着,好不容易小健可以帮上一些忙了,谁知道……唉,我回去怎么给冯伯他们交待呀!”
听着周若晗语气中说不尽的哀愁,我心想,一个女人要负起几个人的安危,只怕比男人还累,劳心劳力。那确实需要很大的担当。
“你可以留下来吗?”周若晗的问话里带着深深的期望。
“恐怕不行,我得去广西找我女朋友……”我把小雨的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就不可避免的提起了唐卫红和他的不死病毒。
“原来这场几乎灭绝了整个人类的大灾难,竟是这样发生的!”啪的一声,周若晗忍不住一拍桌子,又是惊骇又是愤怒,恨恨地说:“死了这么多人,那姓唐的恶魔,实在是死得太便宜了!”
|我点点头:“确实,唐卫红就算死上了一万次,也抵不了他所犯罪行的万分之一。”
周若晗呼呼喘气:“可惜我没有亲自杀了他!”
2023年1月2日多云转晴尸变210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觉也到凌晨四点,周若晗道:“咱们也该离开了,要不天一亮,再想出城可就难了。”
我点点头:“从后门出去。”
超市样品间的后门通向一所小区大院,我和周若晗找了两个蛇皮口袋,尽可能多的带上食物,出了小区后再绕回街道,悄悄地上了suv现代汽车。
启动引擎,suv在一片阴风惨惨,尸嚎彼伏的废墟中朝城外驶去,周若晗两年多来无数次进入永平市补充给养,对环境比较熟悉,在她的指引下,我驾驶汽车穿街过巷,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郊外。
远离腐烂的都市,空气也清新起来,这时,天边的第一缕阳光洒将下来,山峦和丛林都披上了一层耀眼的金黄。
周若晗指着路边一片小树林:“把车开进去。”我照着进去了,只见四边树林环起了绿色屏障,却不见别有路径。
我疑惑地看着周若晗,只见她粉白的脸上不易擦觉的闪过一丝羞涩,弯腰钻到后排座位,解下迷彩外套,脱下黑色t恤,就只剩下带蕾丝边的粉红胸衣了,说道:“我是个女人,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