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继续说道:“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原来这两兄弟不是歹徒,而是他妈的神经病呀,这下更糟糕了,先不说神经病杀人不犯法,自己白死了还无处伸冤,关键是神经病只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很难用正常人的心思,揣摩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呀!’
“可是,当我从窗口看见,如蚁群般的丧尸横冲直撞的时候,当我看见一个老头被开膛剖腹,肠子拉出几米长的时候,我傻眼了,惊骇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了!
“只听一直缄口的仇老二终于开口说话了,‘尸变已经是第五天了!”我心中惶恐,‘原来自己已经昏迷了五天,家中的老爸老妈可怎么样了,他们还活着吗?’
“我又是惊恐又是担心,哭着哀求仇家兄弟去我家看看,仇老大神情踌躇,面露难色,但终于还是答应了。我家离医院不远,也就隔着几条街,仇老大兄弟俩当晚去了,回来告诉我家里一滩血迹,两老只怕也不在人世了。其实我先前看着满大街的尸群潮涌,也知道父母多半凶多吉少,但见仇家兄弟俩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仇老大道:‘我们回来的路上,见女孩正被七八只丧尸困在小吃店里,就出手将她救下来了……’我点点头,失神的望着天花板,仇老大后面说什么,也没有听进耳里,心里惦记的,就只有年已花甲的父母。女孩缩在墙角,双肩耸动低声抽泣,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仇老大见女孩可怜,走过去想安慰一下她,谁知道刚伸出手去,那女孩突然呃的一声嘶吼,一口就咬下仇老大的半截手指,嘎嘣一嚼,猛又将仇老大扑倒在地。
“仇二大惊,死命拖开女孩,俩兄弟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子,面对头顶只到他们肩头的娇小女孩,却似乎狠不下心肠,下不了死手,最后仇二担忧仇大的伤势,一硬心肠,一刀捅进了女孩眼窝。再抓起手术刀,连根切下了仇大的半截残指。
“仇大咬着牙,眼角沁出了泪水,不是因为断指疼痛,而是哀伤女孩死的可怜……”
“呸,呸……”任俊海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骂道:“你他妈睁眼说瞎话,骗得了谁?仇老大要是像你说的这样,他还会到处去绑架女孩子?!”
老五叹一口气:“我没有必要骗你,谁一生下来就是坏人?仇家兄弟俩,当时确实不坏,只不过这世界一下变得面目全非,能保证三观不颠覆的,又有几个?更何况仇老大被女孩咬伤后,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自己也会变异成活死人,每天焦虑担忧,就算在睡梦之中也会突然吓醒,惊声尖叫,你想想,一个人从生到死,又从死到到生走了一遍,性情还不大变。”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各人心中也许都在想,难道自己就从来没有过,变得连自己也不认识的时候?唉,活在这个荒凉的末世,到底还要不要坚持人类起码的良知?
沉默一会,周若晗问道:“既然仇家老大曾经救过你,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带我们去后洞呢?”
老五叹道:“答案就在我刚才的话里——世界一下变得面目全非,能保证三观不颠覆的,又有几个?我从心里感谢仇家兄弟当时救了我,要不是他们,我一动不能动的时候,早就饿死了,可是,我现在还不想死。”
老五的意思是他要不帮助我们,转眼就得一命呜呼。我叹口气,心想:这就是人的本质:矛盾!自私!
这时,走廊上忽而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叫道:“老五,眼镜,出来吃饭了。”任俊海一听,忙低声道:“有人送饭来了。”我这才惊觉时间过得好快,抬腕看表,不知不觉间,也到了中午一点。
“骗他进来!”我一使眼色,和周若晗躲在破烂的教室门后,徐克则用枪逼着老五缩在墙角。
“在这儿呢。”任俊海答应一声,伸头出去招招手,随即又缩了回来,伸出一根手指,示意送饭的就只一个人。
“妈的,来帮下手呀,没有看见柱子上拴着两只死人吗,我一只手提汤,一只手端饭,怎么过去?”随着送饭之人的叫嚷,门外丧尸呃呃嘶叫,倒像是在应和似的。
我朝任俊海一努嘴,轻声说:“接饭菜的时候,可不要全部接了。”
任俊海点点头出门,片刻,两人的脚步朝门口走来,突然,送饭的人喊问:“眼镜,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我心中一紧,糟了,这显然是任俊海沉不住气让对方看出了破绽,要是送饭的人撒腿就跑,那我们的行踪也就暴露了。只听哐当一响,有碗儿砸碎,和呵斥怒骂的打斗声,两人已经交上手了。
周若晗一个箭步抢到门外,手一扬,一道寒光急射出去,我跑出门时,正好看见送饭的人一个踉跄,背心上早中了一刀。
“真有你的!”我一翘拇指,没有想到周若晗还有这样一手飞刀绝活,跑过去和任俊海将尸体拖回教室,翻过来一看,正是绑架时文两男子的其中一个。转头看见老五脸色惊恐,战战兢兢的样子,心想,怕死的人都有一个共性,只要有一线生的希望,什么事情他都愿意做,这一点倒要好好的利用。
我拔下男子后心的飞刀,在男子眼窝又补了一刀,就在尸身上擦净刀身还给周若晗,只感觉心中的恶气,出了一些,解气地说道:“坏事做尽,总有报应的一天。这下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吧。”
周若晗道:“欺负女人的男人,死不足惜!”任俊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