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地上又喘息了半天,我才在小雨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出门找到飞得老远的微冲,两人顶风冒雪,踉踉跄跄的往回赶。回去的路上,小雨顺道捡了两只山鸡,说道:“石屋后面生长得有野生的川芎,和山鸡一起炖了,可以治疗内伤。”
回到石头房子,小雨忙着采药熬汤,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起来,一锅川芎鸡汤已经熬好,鸡肉细腻,苦中带甘,我吃了两碗鸡肉又喝了一大碗汤,感觉精气神儿清朗了不少。
2023年1月11日暴雪尸变四年零220天
过了三天,我伤势渐好,这天中午,屋外突然响起一声嚎叫,从门缝中往外一看,原来是雷神领着狼群回来了,每头狼都吃的肚子浑圆,看来它们这一次外出,猎获颇丰。
我搂住着雷神亲热一会,心中患得患失,雪停以后,就是和雷神分别的日子了。
今天晚上吃的是火锅,烧得旺旺的柴火堆上,一锅红液翻滚扑腾,让人胃口大开,小雨切了一大盆野兔肉,两颗兔头就留给了雷神,雷神把它的部下安顿好后,也过来趴在火堆旁边,津津有味的啃着兔头,屋子里热气翻滚,水气在窗玻璃上结成了冰花,屋外北风呜咽,大雪纷飞,屋里屋外恍然两个世界。
我吃了块兔肉,味道不错,不由地咂咂嘴巴:“要是有酒,那更是锦上添花了。”
“酒?”小雨一发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朝里间走去,片刻,提着一只大号的饮料**子走出来,玻璃**子里面晃晃荡荡,盛着大半**无色液体,一扭开**盖,顿时酒味扑鼻。
我接过**子,倒上一杯抿了半口,是廉价的散装老白干,不过因为静置了四年时间,酒味变得醇厚柔和,喝起来甚是顺口。我给小雨也倒了一杯,两人一边闲聊说话,一边喝酒吃肉,享受着这冰冷末世中难得的温馨。不知不觉,也然醉倒
2023年1月12日暴雪尸变四年零221天
天亮以后,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稍一动弹,只感头痛欲裂,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冰凉的地上,略微抬头,只见小雨和雷神依偎在一起,也躺在两米开外的地上,火堆余烬尚有余温。
我脑海中还是昏昏噩噩,昨晚没有喝多少酒啊,怎么两人都醉得人事不知,睡在地上了呢?
“小雨!”我一边呼喊,一边想要站起身来,手一用劲,才发现全身软绵绵的像团烂泥,丝毫使不出半点力气,同时头晕眼花,心中烦恶,干呕着却又吐不出来。我喘息片刻积蓄力量,再一用劲仍然毫无用处,忽而之间我终于明白:柴火燃到此时尚有余温,我们这是煤气中毒了!
一想到“煤气中毒”四个字,我心中顿时慌乱起来,又大喊了一声小雨,只见眉头微蹙,脸色苍白的小雨仍然毫无动静,连天性警觉的犬科动物——雷神——也没有反应。
我无力站起,只好两脚撑地,拼尽全身力气朝大门爬去,一心只想赶快打开大门,说不定还能跑在死神的前面,将小雨和雷神夺将回来。眼看身体离大门不过两米多一点,可这平常轻轻松松的两三步路,对于此时的我来说,却不亚于天堑壕沟,
生命机能没有氧气的参与,犹如汽车没有了燃油,我咬紧牙关,完全凭着精神的力量,挣扎着朝前爬去,两米、一米、最后的半步,我终于爬到了门后。
稍一喘息,我将嘴巴凑到门板底下,大口呼吸着一指缝隙间透进来的新鲜空气,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半边身子举起手来,握住门锁,只听嗒的一响,这声轻响不啻于人世间最美妙的响声,我终于打开了房门!
一股寒风裹挟着漫天的雪花卷了进来,屋中浑浊的空气顿时被一扫而空,我躺在地上,头在门外,脚在屋中,仍然感觉头脑发懵,身上无力,忽听呃的一声尸嚎,我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来,从仍然模糊的眼睛中看出去,只见七八米外,一只丧尸衣衫褴褛,顶着满头的白雪,歪身斜肩,摇摇晃晃地蹒跚过来。
我大吃一惊,要在平时,这一只丧尸随手就可以解决,但这时全身软得就像一根面条,连站也站不起来,倒要成了丧尸现成的早餐。
积雪深厚,僵硬的活死人走得异常艰辛,不时还要跌上一跤,但走得再慢,七八米的距离,终究片刻即至。我扒在地上,竭力朝隔壁狼窝爬去,狼窝的房门本来大敞,但昨晚风雪太大,小雨好心将门拉上扣起,挂了把小锁,这时群狼惊觉外面尸嚎的声音,便一起在窝中呜呜发威,就只可惜门被反锁,空自着急。
丧尸一步步踏来,突然脚下一滑直扑下来,抱住我一条大腿张嘴就咬,幸亏真皮裤子质地厚实,丧尸残缺松动的牙齿一时不能咬穿,我浑身冷汗直冒,生死只在一层皮料之间,但就是无力将丧尸一脚踢开,正凶险时,雷神摇摇晃晃走到门外,见此光景,一声怒吼,咬住丧尸的大腿就往回拖,但雷神刚从昏迷中醒来,腿软筋酥,一时之间,也拿不下丧尸。
我这时也感觉身上渐渐有了力气,猛吸一口气,两脚一撑,奋力挣脱丧尸一双鸡爪似的枯手,打开了狼窝的屋门。
群狼张牙舞爪,一窝蜂的窜将出来,扑住丧尸一阵乱咬,骷髅似的丧尸身上早没有了几两肉,片刻之间,便被啃成了一副骨架。狼群不吃腐肉,撕扯下来的皮肉就吐在地上,雪地上顿时一片狼藉,腐烂的肉块到处都是。
我拔出匕首,给了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