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到车厢后门,想看看有什么值得拿上的东西,车门打开,失望透顶,不过是一车水泥,既不能吃,也不能喝。
天快黑时,我们看见路边有两只丧尸,一雌一雄,路边积雪更深,两只丧尸站在齐腰深的雪地里,干枯的手臂徒劳的向前伸出,呃呃嘶吼,走不出来,寒风掠起女尸长长的乱发,恐怖之中又带着深深的诡异,让人不自禁的汗毛倒竖。
这时,前方出现了几栋楼房,两人加快脚步走到近处,一栋五层的楼房后面有咩咩的叫声,走出一群山羊来。我一翻手,拿下肩膀上的微冲时,山羊惊觉,撒开四蹄逃窜进屋后的林子,片刻之间无影无踪。不过我和小雨也不觉得可惜,还在山谷里的时候,两人吃野味也吃得腻了。
我和小雨往前走去,忽听一条水沟中有咀嚼的声音,过去一看,沟里冻死了一只山羊,山羊肚腹敞开,心肝肠子冻得硬梆,一只丧尸趴在地上,啃得牙齿格格作响。
两人悄没声息的后退走开,来到五层的楼房前面,推门进去,屋里的荒废冷落也不必多费口舌了,两人生了火,从厨房里找来些大米熬粥吃了,照例烧水泡脚。
2023年1月29日大雪尸变四年零238天
早上起来继续赶路,上午十点,终于走出大山,山外积雪虽然也不薄,但比起山中,还是好走了许多。
我和小雨又走了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座不小的乡镇,路上丧尸也渐渐增多,两人于是离开大路,兜了半圈绕过去后,才有上了公路继续前行,到了中午,走到一片平原地带,忽见道路一边有几个黑点快速奔来,速度极快,踢得地上的积雪漫天飞舞。这时大雪正紧,北风又劲,远远望去,犹如一条白龙翻翻滚滚,卷地而来。跑到近处,原来是五六头暴尸在狂追一头鹿子。
鹿子四蹄翻飞,鼻孔喷气,忽而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四肢撑地想要跳起再逃,无奈逃到现在已近虚脱,几次努力都站不起来,几头暴尸狂飙着猛扑上去,只片刻功夫,也将鹿子开肠剖肚。
此时,我和小雨躲在一辆废弃的警车后,离倒霉的鹿子不过十几步远,两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出一声,这里四下一望,前后左右都是皑皑白雪,要是暴露了,后果堪忧。
两人提心吊胆的蹲在雪地之中,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几头暴尸身上,忽听身后一声尸嚎,惊得两人都是一个哆嗦,转头看时,一只女尸几近一丝不挂,袒着胸脯,干瘪的上身肋骨毕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摸到了身后几步。尸变发生时,正值盛夏,人人穿得单薄,四年多下来,衣服都烂成破布条了。
我拔出匕首,赶紧迎上前去干掉女尸,一回头,正和一头被惊动望过来的暴尸,打了个照眼。
“快上车去!”我一把拉开车门,两人忙躲了进去。几头暴尸丢下鹿子,嗷嗷嗥叫,猛冲过来。
呯的一声大响,第一头暴尸就将前挡玻璃撞了个大洞,我端起微冲,几发子弹打得它脑浆迸裂,剩下的暴尸接踵跳来,撞得警车车身左右乱摇。
这时再无顾忌,我和小雨开枪便射,辛亏此地有部警车,否则就算杀光暴尸,也难保不会被它们抓上一爪,咬上一口。这就是和丧尸暴尸战斗的困境,在杀光它们的同时,你必须得保证自己毫发无伤,否则一条小小的抓伤或者咬伤,这条命也就完了。
三头暴尸相继了账,剩下的一头转身就逃,两人从破损的车窗中开了几枪没有打中,也只好任由它狂奔逃命。
我和小雨惊魂未定,眼看再向前几百米远,路上有辆箱式货车,便决定去躲进车厢等到傍晚,平原地带白天赶路,实在他妈的太凶险了。
两人走到货车后面,打开车厢一扇后门,只见车里装的都是药品,爬进车厢虚掩车门,留了半尺门缝以便透气,可没坐多久,却又感觉手脚冰凉,全身冷不可耐。外面虽然天寒地冻,但走起路时,也没有这般寒冷。
“生一堆火吧。”我说。
“就在车厢里?”小雨摇摇头,“空间又窄,万一火烟又引来暴尸,怎么办呢?”
小雨的担忧合情合理,我正想放弃生火的打算时,却瞥见一个药箱上,印着“医用酒精”四个字。“有办法了!”我喊道,“做一个酒精炉子。”
我在车厢里一阵捣腾,找出了药棉搓成长条,塞进酒精**子里用火机点燃,不过确切地说,这应该叫酒精灯才对。
小小的火苗提供不了多少热量,不过心理上却似乎暖和了一些,小雨笑呵呵的,将冻得通红的双手凑在火苗上,搓揉了几下,也跟着来做酒精灯,不大一会儿,两人做出二十来**,做好一**点燃一**,火力陆续增加,这才真真切切的感到了温暖。
小雨拉开背包拉链,拿了些酒精药棉及药品往背包里装,药品放到现在,虽然都已经过期,不过用得上时,总比没有的好,一边说道:“天哥,你说小丫还会不会在鸡鸣镇上?”
“应该不会吧。”我说。
鸡鸣镇上发生的一切,我也给小雨说起过,包括自己对肖薇和时文做的龌龊事情,小雨当时听了,长长地叹了口气,拉着我双手说:“唉,这也不能怪你呀。”
“小丫多半是没命了。”我说着,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小丫俏丽中带着忧伤的面容。
“小丫要是还活着,应该有十**岁了吧。”小雨说道,“我在野玉海初次见到她和她哥哥时,小丫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