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下了车,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进城门,镇子里积雪更深,一脚下去,一条大腿就不见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山寨大雁塔下,别说是人,就连丧尸也没有看见一只。整个小镇被白雪覆盖,到处阴风惨惨,死气沉沉。
我带领几人上到大雁塔顶,心想小丫如果还活着,多半会住在塔里,但塔中死寂无声,毫无有人居住的迹象,推开塔顶窗户,我忍不住高喊了几声小丫,北风呜呜,没有一丝回音,看来幸存的希望,实属渺茫。
徐永祥蹬蹬蹬的爬上作为火警瞭望塔的小阁楼,片刻下来,喜道:“楼上的监控视频居然还能用,小镇城墙又高,确实是个安身的好地方,等下把城门的积雪清除干净,把车开进来,咱们四人,哦,还有小宇,以后就住这里了。”
徐永祥说得眉飞色舞,小宇受他的神气的感染,伸出一双小手,在大成怀里拍起了巴掌。
“哦,有一件事情,我还一直没有好好的告诉你们。”我说道,“其实我和几个朋友已经约好,接上小雨后,就去找他们,然后大家在一起去万蛇谷……”我把前因后果详细一说,大成面露难色:“带着小宇,我可不愿意千里迢迢的再冒险了。”徐永祥却道:“你们真的有那么多人吗?大家住在一起,那得多热闹呀,我是最怕孤单的了。”言下之意,巴不得马上就动身。
“这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反正雪一化,我和小雨肯定要走,你们是走是留,都听你们的。”我说。
徐永祥和大成互相看看,两人一个想走,一个想留,徐永祥说:“这鬼天气,离积雪融化起码还要一个月,咱们到时候再商量吧。”
大成说:“那就这样,到时候再说,先下去铲雪,好把车开进来。”
几人来到塔下,找了几把铁铲朝城门走去,小宇挣脱大成的怀抱,在雪地里扭着屁股,摇摇摆摆,像只小企鹅似的往前走去,看得我们都会心的笑了。
大成笑着笑着,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孩子还活着,就和小宇一般大了。”
徐永祥奇道:“一直没有听你说过,你还有个孩子呀。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比我小两岁,怎么就有孩子了呢?”
大成黯然道:“我们农村结婚早,尸变那年我十八岁,孩子就已经一岁了。那时我在车行当修理工,孩子和老婆也就跟着住在车行里。唉,要是没有这场灾难……啊!”一句话没有说完,突然大叫一声,几步窜上前去,一把将小宇从雪地上提了起来。
“不就是摔了一跤?用得着这样大的反应吗?”我心里嘀咕一句,忽见小宇刚才跌倒的地方,一片积雪松动,露出两点灰白的东西,再定睛一看,不由的一声大喊,“注意,积雪下面有丧尸!”那灰白的小点,就是丧尸的一对眼珠子。
我一弯腰,抽出绑在小腿上的狼牙匕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起刀落,干掉丧尸。惊魂未定,忽听身后噗噗两声响,回头一看,小雨和徐永祥仰天跌倒,都被雪下伸出的枯手,紧紧地拽在雪地之上。
我急又冲到小雨身边,匕首连挥,斩断四五只枯手,一瞥眼,只见徐永祥惊慌失措,拔出了手枪。
“别开枪!”我一声断喝,为时已晚。呯呯呯,接连三声枪响,回荡激越在小镇上空,枪声一落,前后左右的积雪都在松动,无数的丧尸就像被唤醒的恶魔,呃呃嘶吼,东西相应,南北应和,纷纷钻出了雪堆,刹时,刚才还死寂无声的鸡鸣镇上,处处尸嚎阵阵。
惊动了尸群,开不开枪都一样了,我一手端着微冲,一手抓紧匕首,大喊道:“并肩子上,一起冲出城门!”
我、徐永祥、小雨,三人刀砍枪杀,死命冲在前头,大成抱着小宇紧跟在后,拐过一条街道,四人顿时目瞪口呆,前面十字路口,尸群黑压压的一片,狰狞,凶恶,丑陋!这些词儿仿佛就是为它们而生,呼啦啦的一片嘈杂,潮涌过来。
“快退!快退!”我大叫着射倒两只丧尸,再要开枪,子弹已经打完,忙换上最后一个弹匣时,只听大成带着哭音喊叫:“退不了啦,后面丧尸更多。”
“躲进酒楼!”小雨一声喊,推开一扇镂花木门,四人涌进酒店冲向二楼,尸群黑压压地跟在后面,但酒楼是吃饭喝酒的地方,并不具备防守的条件,每层虽然都隔有包厢,可都装修成镂空花板,虽然古色古香煞是好看,却是一推就倒。
四人边战边退,又从二楼退上三楼,再退向四楼,小雨大叫:“不能再退了,这里也是最高一层。”
我一匕首捅翻一只丧尸,翻手又劈下另一只丧尸半边腐骨,回头大叫:“快把桌椅推过来,堵住楼梯!”
楼道狭窄,几张桌子椅子一推下去,顿时将尸群阻隔在下面,还未松得一口大气,忽听楼下嗷嗷嚎叫,几人顿时脸色惨白,丧尸叫声是呃呃低吼,暴尸叫声是嗷嗷嚎叫,这叫声,分明是雪上加霜,有暴尸被引来了。听声音,竟还不止一头。
“节约子弹,留下来对付暴尸,只要顶到天黑,就有活命的希望。”我端着微冲,目不转睛地盯着楼道下方,只要暴尸一露头,就打它个脑瓜开瓢。忽听一声大喊,小雨在身后叫道:“你想干什么?!”
我一回头,只见大成的手枪抵住了小宇的后脑,不住颤抖,哭丧着一张脸道:“离天黑还有六七个小时,怎么抵得住啊,与其到时候零零碎碎的死得痛苦,不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