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了!”我心中微感失望,抬头一看,原来又绕回了公路,路边一栋两层小楼门窗破烂,墙面斑驳,隐隐能分辨出“森林防火部队、严谨入内”十个字来。小楼后几十米处,依山而建了个大院子,公路直通到院子里,铁门大敞,哨岗无人,死气沉沉的不像有人。
“这就是你说的废弃基地?不像住得有人啊?”我转头瞄一眼吴坤,心说,“你不是说你女儿住这里吗?”
“没错,基地入口隐藏在院子里,这秘密,以前这营地的官兵都不知道。”吴坤说。
我一愣,敢情这防火部队的驻地,还只是个掩饰。
两人走进院子,见院门左边是个小型停车场,泊着两辆军用越野车。车上落满了泥土和草叶,右边是一栋三层的小楼房,从各个房门上钉着的早已褪色的铭牌上看,是办公和住宿的地方,正面是座笔立的山峰,抬头仰望,壁立千仞。这营区便是依山建在这万丈高峰之下。山峰脚下还有一排简易平房,门上挂着大锁。
吴坤找了根铁棍,撬开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锁,推开平房大门,我跟在后面探头一看,左面墙上靠满了铁锹、锄头,应该是部队官兵植树造林所用。右面摆着一只木箱,上面写着炸药两字。吴坤揭开箱盖一看,说道:“运气不错,还有两节。”正面的墙下立着个大铁柜,柜门上挂了两把铁锁,锁也生锈。
吴坤走到铁柜一侧,用手试探着推了推,回头说:“过来帮忙挪开。”
我一翻白眼:“滚你妈的,抓了老子还想老子帮忙?做你妈的春秋大梦!”靠墙一坐,用指甲在墙面上扣了个十字,心想要是林博士和周一帆追到这里,看见这印记新鲜,那应该就知道我曾经到过这里,但十几分钟后,我知道这个十字是白扣了。
吴坤干瞪着眼睛,只好自己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铁柜挪开了三尺,然后抡起一把锄头,一下一下地砸墙。
我先是疑惑,看他砸了几锄,墙后露出一块铁板,心想难道这是基地入口,但见他又砸了几锄,墙洞逐渐扩大,果然露出一道铁门。铁门上焊着把手,整个铁门外形就如轮船上的舱门。
吴坤扒开碎砖块,拿先前撬门的铁棍别在把手上,使劲转向一边。铁门久不使用,早也锈蚀。他鼓力转动,“喀、喀”声中,大约五寸厚的铁门终于缓缓打开,随即一股潮湿,腐烂之气扑面而来。
吴坤歇一口气,接着将炸药箱子里的两节炸药连上导火索,一摆头:“你先进去。”
我知道眼下也抗拒不了,只好低头走了进去,门内黑幽幽的一个大洞,目难视物。
片刻,鼻中闻到一股硝药的味道。吴坤跳了进来转身关门,我后退两步,突然感觉身子靠在了一根铁棍上,心想可以藏在身上当武器,谁知使劲一提,却拿不起来,这时洞内有光线晃动,那是吴坤也关上铁门,点亮了手电。我转身一看,原来身后是一部螺旋铁梯,刚才摸到的铁棍,是铁梯的扶手,那怪提不起来。
洞内面积不大,只有二十来个平方的样子,螺旋铁梯却高高地望不见尽头,似乎爬上去,能通到天上一样。我心中呯呯乱跳,这时要说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可双手被反拷着,也反抗不了。
吴坤用手电朝洞顶一晃,声音低沉地说:“上去吧。”
我被逼无奈,只好蹬上铁梯,刚蹬得两级,猛然轰地一声闷响,梯子跟着左右晃动,外面的炸药爆炸了。我心中一寒,这下洞口被盖住了,林博士和周一帆就算找到这里,恐怕也不会想到搬开乱石瓦砾,就能发现洞口吧。
螺旋楼梯越升越高,感觉这梯子是架在一个近乎垂直的天然山洞中,有几处紧窄的地方由人工开凿扩大,洞中无灯,吴坤的手电久不充电,电力很弱,昏暗的灯光之下,铁梯似乎永远攀登不完。
半个小时后,两人大约爬到了几百米高处,都也气喘吁吁,吴坤突然说:“休息下吧。”跟着用手电照着旁边的洞壁。我一看,这里洞壁向内凹进去,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平台,平台上用钢筋、铁板焊了几张椅子,看来是专供上下之人爬累的时候,临时休息使用。
我蹬上平台,疲惫地躺在椅子上,说道:“你这基地也太差劲,连个电梯也没有。”
吴坤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没有……”忽感失言,转口道:“这是五十年代建造的军用设施,后来才改造成实验室,当然没有电梯了,怎么了,就爬不动了吗!你可真没用。”
我心中一直担忧洞口也被堵死,将来出不去,问这话就是想套出他的口风,听他一说,也知道另有出路,当下顺着他的话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没有电梯,那么你也出不去了。”
吴坤说:“出去干什么,外面丧尸横行,不一定哪天连命都没了,躲在这里清清静静的,不好吗?”
我哼一声,问道:“这铁梯应该是通上营地后面的山峰,爬了半天,月亮也该升起来了吧,怎么头顶上连光线也看不见一丝?”
“上面有盖板。”吴坤不耐烦地说,“休息好了,继续爬吧。”
“你女儿在上面吗?”我一边问着,站起身来。
“在。”吴坤一拍我肩膀,“快走。”
“下面的门是封死的,你女儿怎么上来的?”我又问。
“直升机吊上来的。”吴坤说。
两人继续爬着楼梯,我不时地引诱吴坤说话,想趁他分心的时候往后猛踢一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