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大响,两寸多厚的橡木门被撞得簌簌发抖,仿佛再来一下就要被撞飞在地。估摸着暴尸的身高,我和晏小雨盯着大门咬牙射击。一时间木屑横飞,弹眼密布,门外陡然安静了下来。
从枪洞朝外一瞄,一头暴尸窜进树林倏忽不见,两头暴尸蜷成一团躺在地上,我谨慎地拉开一条门缝,门外静悄悄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我朝两头暴尸又各补了一枪,这些家伙虽然具备了一些趋利避害的本能反应,不像丧尸仅仅只是一具会行走的尸体,不过倒还是不会装死。
这时天色向晚,我和晏小雨遂决定在此过夜,两人找来一个大大的塑料收纳箱一排别墅搜将过去,光卤蛋、香肠、巧克力等热量既高又易于携带的食物就装得满满。挑了一些再次将背包塞的鼓涨,大部分的食物还是只好留了下来。
太阳落山后别墅区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我和晏小雨关好门窗躺在床上,黑暗浓得几乎感受不到彼此的存在。
“天哥,咱们真的要去幸存者基地吗?”晏小雨问。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那里吗?”
“想是想,可我又觉得心中没底。”
“走着看吧,不去那里,又去哪里呢?”我在黑暗中悠长地叹了口气。
2019。3。6多云尸变第269天
天色刚亮两人翻身起床,不错,自从尸变以来,就算在魔都时我们也很少脱衣睡觉,不确定的安全感迫使我们绝大多数的夜晚都是合衣而眠。
拉开窗帘,别墅楼后面有一片开阔的高尔夫球场地,只因无人打理,好几处地方的杂草比人还高,再一细看,杂草丛中还有丧尸的身影。
“不知道荒草中有没有暴尸,要不穿过球场,那边大门口停得有车。”晏小雨说。
“开两枪就只知道了。”我拔出92手枪,撂倒了一只丧尸。
“好厉害!一枪爆头。我也来试试。”晏小雨连开三枪,也爆了一只丧尸的脑袋。她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三发子弹能在三十米内杀一只丧尸,很不错了。”我说。
两人穿过球场来到大门,我从背包里拿出便携式汽车电源发动了一辆路虎。这电源我们一直很小心的随身携带,有了它,发动汽车就很方便,电要没了,还能通过车载点烟器插口,反过来给它充电。
汽车沿着一条满是树荫的柏油路行驶,晏小雨打开音响,庞龙的两只蝴蝶就在车里翩翩起舞,一时间,恍若穿越回到了尸变前的安宁时光。
可惜,欢乐的时光永远是短暂的,到了中午,汽车到了一处高速路口,恼人的尸群又出现了,密密麻麻地挤在高速的入口,出口处倒没有多少丧尸。
我指着路牌:“这是国道15线,我们一直朝前跑,先到连云港再说。”
晏小雨“嗯”了一声,突然大叫:“快跑,尸群里有暴尸!”
我一脚油门逆向窜上高速出口,反光镜里,十来头暴尸紧追不舍,不过,就算它们再如何强悍,两只脚板还是跑不过四只轮子。
一路前行,不时有肇事的车辆横在路上,许多汽车面目全非,可见大部分驾驶员是在行驶途中发生的尸变。
下午三点,汽车驶进一条高速隧洞,车灯映照下,一辆贩运生猪的货车侧翻路边,被困在铁笼子里的生猪虽然早也腐烂见骨,呕人的臭味却仍是极为浓烈。十几辆小车追尾货车,横七竖八,将隧道堵得严严实实。幸亏货车只占去半边路面,还有疏通的可能,否则要移动十几吨重的货车,就不是我和晏小雨能办到的了。
我和晏小雨跳下路虎,把那些小车一辆一辆地推向路边,有的车中还困有丧尸,但只要出来不了,我们也懒得理会。实在推不动的车辆,我们就用牵引绳发动路虎拉到一边。
疏通了车道,再顺便抽了一些汽油加进路虎,换晏小雨驾车继续前行。
下午五点,汽车先后驶过了沙溪镇、支塘镇,再在徐市镇右转上了苏通长江公路大桥,过桥后公路两边都是蓝色的野花,空中弥漫着醉人的花香。
这时,前方路边隐隐出现了一片灰色的建筑,我和晏小雨正猜测这片荒地里的建筑是否为一个小乡镇时,一辆翻了的挂车后突然窜出一头暴尸,晏小雨下意识地猛踩刹车,刺耳的刹车中声中夹着“呯”的一声闷响,暴尸一下被弹起老高,在空中翻了两转后,一颗光头猛地洞穿了玻璃,血肉模糊地出现在眼前。电光火石间,汽车也然失控坠落山沟。
车体在空中翻滚,暴尸被甩得不知去向,车厢里的各种物品在眼前乱飞,我觉得身体一下有了失重的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不是不恐惧,而是大脑一下失去了思维。猛然间身体一震,路虎发出了更骇人的撞击声,然后就是一阵接一阵的噼里哗啦,最后喀嚓一声压断一棵大树,车体晃了几晃,终于不再翻滚!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尸嚎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从翻了个的车窗望出去,十几只身着囚衣的丧尸从公路上走了下来。我活动一下四肢,发觉都还在身上,喊一声晏小雨,她嗯了一声,声音虽然茫然,但并无痛楚之意。
解开安全带,我们从车厢中爬出,眼见路虎也摔成了一堆废铁,十几米外,那光头暴尸被压成两截,两手抓土,拖着半截残躯还一个劲地要爬了过来。而我们除了脸上、手上有几条血痕,可以说是毫发无损,这结果真让人喜出望外。
穿着囚衣的丧尸也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