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干事一句话才说到一半,只听一声尖利的尸嚎从半空传来,几人抬头一看,只见暴尸女王被暗河冲出,像个弹丸似的坠向深潭。
一瞬间,六人魂飞天外,脸色更加白了,刘干事声音颤抖:“魔鬼逃出来了,大家快逃命吧”几人惊恐万状,忙逃进了岸边密林深处。
密林中草木丛生,泼辣茂盛,五人跑了一会,见一条乡村水泥路从林中穿过,水泥路上腐叶成土,长出的杂草将路面遮盖的严严实实,要不是两边路肩高出林地尺许,露出了路肩垒石和水泥的抹面,这条狭窄的乡村公路,就完全“隐身”于丛林之中了。
六人慌慌张张踏上公路,在林中又跑上一阵,我不时回头张望,战战惶惶,简直成了惊弓之鸟,就怕那暴尸女王突然又出现在身后,但幸好始终没有见到暴尸女王现身,否则六个人身上只有刘干事带着一把手枪,暴尸女王只要追上来了,还不是就如猛虎扑羊
六人放慢脚步,心中稍定,又再走出几公里远,天色渐渐暗淡了下去,这时我们走到了一条三岔路口,暮色苍茫中,只见右边一条路上出现了一座荒废的村庄。
“对不起了张兄弟,你一个人走左边的路吧。”刘干事突然说。
“为什么”我惊诧地说,“左边这条路上连房子也看不见一栋,你让我晚上睡哪里呀”
陈干事和刘家姐妹,连着小不点都是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刘干事,不知道大家才一同逃离了危险,为什么他就要突然这样做。
刘干事眼睛向三个女人扫了一眼,缓缓地道:“我不是和张兄弟有什么过节,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头怪物和他有什么深仇,张兄弟要是和我们一直在一起的话,可能大家都要遭殃。”
刘家姐妹和陈干事一起望向我,虽然她们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但竟都不自然地后退了一步。我心中一凉,脑海中莫名想起唐卫红给我说过的,他小时候在他母亲的批斗会上被孤立的事来那女红卫兵一伸手,我立即被同学们排挤了出来,仿佛就在她伸手指向我的那一刻,我身上就被打上了令人憎恶的烙印
我心中悲凉,感觉自己也像唐卫红一样,成了被孤立的人,但也不自禁的暗赞一声刘干事不愧是军人,见事明白,竟能隐约猜出暴尸女王要追杀我,要知道暴尸女王认为我杀了她父亲的这一件事上,我就只告诉了李教授一个人听。就算是周一帆和我一路逃回a基地,我也没有给他明言过。
“好吧。”我点点头,孤零零的朝左边公路走去,心头升起一股苍凉之意,虽然和几人相处的时间都不能说长,但在这个荒凉的世界被迫离开同类,还是让人的心情极度失落。
“等一下。”刘干事追上几步一拍我肩头,我回过头来,只见他摊开的手掌心中有三粒手枪子弹,度了黄铜的子弹表面,发出金属内敛的光泽。
“拿着”刘干事说道,“兄弟,别怪我,我身后又有女人又有孩子,你知道,我得为她们着想。”
“谢谢了,恐怕你身上的子弹也不多,你自己留着吧。”我拨出腰后的空枪,“我还有一个弹匣呢。”心说要是碰到暴尸女王,别说只有三发子弹的手枪,就算是扛着我用得最顺手的95突击步枪,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刘干事要照顾四个人,子弹还是让他自己留着用吧。
刘干事一笑:“兄弟,别骗我了,用枪的人都知道,但凡枪里还有一粒子弹,只要一遇到情况,都会拔枪在手的。但你从瀑布走到这里,一路上连枪柄都没有碰过,拿着吧。”硬塞进了我的手中。
我心中转而升起了一股温暖之意,忽而想起李教授交给我的手枪型注射器,一摸外套内袋,幸好还在,于是掏出来说道:“这是李教授交给我的,你拿着吧,放在我这里也不把稳。”
“这是什么”刘干事好奇地问。
“李教授说,这是从暴尸女王的血液里提纯制作的针剂,他说要是给暴尸女王注射进去,很有可能会治好它。”
刘干事听了,沉吟道:“你说要是我们被咬了,立即注射这支针剂,会不会就解了尸毒呢”
我摇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李教授也没有说过对别人也有用。”
这时陈秘书四人也走上前来,陈秘书道:“这针剂要是连暴尸女王都治得好,那普通人还会治不好吗我们应该好好保存,不一定可以用这只针剂作为蓝本,研制出更多的尸毒解药。”
我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陈秘书,还是你聪明。”
刘干事也点点头:“嗯,陈秘书的推测很有道理,要真是这样,这针剂对所有的幸存者来说,意义可就重大了,由我收好吧。”郑而重之的接了过去,妥善的放进了挎在肩上的一个黑皮包里,再细心地拉上了皮包拉链。
“可是,这东西能保存多久”刘海燕突然问。
“既然已经制作成了针剂,又装进了真空密闭的注射器里。”陈秘书说道,“那么保存个年,应该不成问题。”
几人说了十几分钟的话,天色越发暗了,我说道:“陈秘书、刘干事,认识你们很高兴,也不知道我们以后还能见面不,我叫张天翼,刘干事也知道了,可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陈琳,刘干事叫刘青山。”陈琳脸上现出一丝愧疚,嗫嚅道:“刚才对不起了。”。
“没什么,希望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