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不断击穿木门射向暴尸,从门上逐渐连成一片的枪眼看出去,污血夹着发黄的脑浆乱飞,暴尸的光头接连不断像西瓜一样爆炸开来,但暴尸前仆后继,奋不顾身,仍然如潮水一般地冲击大门!
射击死角,不断响起暴尸女王短促而严厉的狂吼,为什么它不顾一切赶着暴尸冲击,很明显,它要在太阳落山、暴尸失去力量之前,攻破大门!
群尸狂潮似的冲击下,大门剧烈震动,两人一边射击,一边后退,逐渐退到一排货架后面,两人手上的四把手枪刚一打光子弹,猛听咔嚓一声大响,暴尸群立即撞破木门,怒涛似的狂涌进来。
两人躲在货架后面,先给四把手枪换了弹匣,陈琳紧咬着牙齿,唯恐不经意间叫出声房后面还有道小门,一努嘴,两人急忙跑了过去,刚打开小门冲出库房,暴尸群也狂吼着紧追出来。
库房后面是一大片空地,竟连躲藏的地方也没有,我心中明白,这样的情况下要想逃脱暴尸的追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两人一边狂奔一边回头射击,我一瞥眼见西斜的太阳至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落到山后,一颗心不禁跌进了深渊。半个小时,这平常生命里不起眼的三十分钟,绝对是我们无法逃脱的死亡区间!
正绝望时,忽听头顶咻的一声,紧接着轰的一声大响,身后猛然发生了爆炸,强烈的冲击波一下将两人震飞半空,再落地时也是晕头转向,脑子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响,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恍惚间,只见残肢乱飞,暴尸倒下一片,暴尸女王一声唿哨,倏尔不知去向,暴尸群一时懵逼,木桩似的立着。
两人趴在地上,只听半空中又是咻的一声,紧跟着又是震天阶般的一声爆炸,这下我终于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在给予我们火力支援,只不过他支援的火力实在出乎意料,竟是大炮!
耳听咻的声音又由远及近,在第三次爆炸后,我拉起陈琳,两人跌跌撞撞又向前逃命,半个小时后,当太阳完全落到群山后面,我和陈琳穿过废弃的街道,通过一道大院铁门到了一栋高楼下面——炮弹的始发点,就在这栋楼顶天台。
我和陈琳相互搀扶,走进一楼大厅,发现这里原来是某家医院的住院部,大厅正中,几张可以坐**个人的连排金属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两人四下一看,发现大厅中总共有四个楼口通向上面楼层,其中三个被病床和桌椅堵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个楼口被铁门锁着。
这时,楼道中脚步声响,一个戴眼镜、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打开铁门,警戒地左右一看,招手让我们上楼。
铁门在身后咔嚓一声,重新锁上,中年男子一边领我们上楼,一边关切地问道:“受伤没有,我可以给你们包扎,我以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不碍事,只是一些擦伤,就是脑袋晕乎乎的。”我说。
“那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休息两天就好了。”医生笑着说。
“谢谢你救了我们。”陈琳由衷地表达感谢。
“没什么,恰好听到了你们的枪声。看见你们,我真是太,太那个高兴了!”医生言谈之中掩饰不住的兴奋,“你们不知道,我一个人可是孤独怕了。”
我止不住好奇地问:“你怎么会有大炮?大炮应该挺沉的呀,你是怎么弄到天台的?”
医生一笑:“那是93式迫击炮,六十毫米口径,重量五十斤不到。”
“93式迫击炮?那是什么样儿的?”我问。
“说型号一般人反应不过来。”医生笑道,“抗日战争片看过吧,就像小鬼子用的那种小炮,一个人半跪着,往炮口一装弹,嗵的一声,就发射出去了。”
“我知道93迫击炮,那是尸变前,列装部队的新一代迫击炮。”陈琳接口道,“以前基地就有,口径6075毫米,全炮重224公斤,最大射程5564米,炮弹重218公斤,机动性强,炮口装弹,射程远,火力大,有效杀伤半径178米,而且如果射击仰角不够,还可以手动扣扳机击发,换句话说,也就是还能平射……”
陈琳背出一连串的93迫击炮战技诸元,顿时让医生刮目相看:“姑娘,你说的和以前那个军人说的一模一样,技术肯定也不错,明天可以教教我吧?”
陈琳一笑:“我以前在部队上做文秘工作,纸上谈兵可以,实战不行。”顿一顿说道,“你技术很不错了,炮弹只炸暴尸,没炸到我们。”
医生不安起来:“说来你俩别生气,我发射的几发炮弹,都是乱蒙的。别说我听到枪声跑上天台的时候,根本来不及瞄准发射,就算有时间计算距离和发射仰角,我也不会呀。”
我和陈琳张大嘴巴,顿时无语。
这时三人也爬上了十来层楼房,陈琳气喘吁吁地问:“还要爬几层呀,腿都要断了。”
“那就先休息一下。”医生也累得够呛,坐在台阶上掏出一盒香烟,抽一支给我,自己点上一支后说道:“住院大楼有三十一层高,是太行周边最大最好的医院,大灾难以后,我一直是一个人呆在这里,直到两年前,来了个军人,他当时拉着满满一车军火,无意中撞到这里,我才有了个伴儿。”
“那军人呢?”我问。
医生叹口气:“三个月前,他抓那种光头丧尸的时候,挂了。”
我有些不解地问,“那军人抓暴尸干什么?”
“暴尸?这名字倒贴切,”医生点点头,“抓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