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和陈琳神情关注,医生说道:“说起来话长,一会儿也说不清楚,要不先上楼吃饭,等吃完了饭,我在给仔细讲给你们听,对了,我们都还不知道彼此叫什么名字呢,我先介绍下自己,姓陈,陈石山。”说着伸出手来。
我伸手和陈石山一握,感觉对方握手有劲,透着拳拳赤诚之心,那是同种之间基于刻在基因里的信任,才能感受到的一种意境。
“张天翼、陈琳。”我说着和陈石山一起望着陈琳,等她也伸出手来,六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三人一起来到住院部顶层,通过一道栅栏式铁门,来到了陈石山居住的办公室,办公室里一片凌乱,被当着餐桌的茶几上,还摆着昨晚的剩菜剩饭——番茄白菜和半盆玉米饭。
“天台面积很大,我自己种的蔬菜和玉米。”陈石山一边说着,啪的一声打开电灯,雪亮的灯光让我神经质地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关上了开关。
“怎么了?”陈石山说道,“别怕,要想上来得经过两道铁门,那些活死人上不来的。”
“不,今天追我们的活死人首领与众不同,那是名副其实的‘活死人’,一半是活人,一半是死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我把暴尸女王的来龙去脉,给陈石山大致说了一遍。
陈石山瞪大眼睛,惊奇地说:“还有这样的‘人’,既然那暴尸女王晚上也不失彪悍,倒真要注意一下了。”说着拉上厚厚的窗帘,电灯也不开了,而是点上了两支蜡烛。
“陈大哥,你哪来的电?”陈琳问。
“医院有应急电源。”陈石山说着把剩菜剩饭端进对面房间,“你俩休息一会,我从新做饭,对面办公室,被我当成了厨房。”
陈琳听了陈石山的话,便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我一颗心却沉不下来,拉开窗帘一角,望着月光下灰白的城市废墟,只感觉处处都闪现着暴尸女王凶残而狡黠的眼光。
不多久,陈石山重新端出一大盘蒸火腿、一大碗木耳白菜汤,三人一边吃着,话题又转移到了陈石山所说的专门对付暴尸的神秘武器上。
“那我从头开始,给你们说下怎么想到研制这种武器的吧。”陈石山吃了一片火腿,放下筷子说道,“我以前在医院上班,负责核磁共振等仪器的操作,大灾难后,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这城市的孤岛上,实在无聊的时候,就在天台上大声唱歌,大喊大叫。但越是歇斯底里,内心深处却越是空虚。有好几次,我都想着干脆眼睛一闭,跳下去算了。”
“千万别!”陈琳笑着说,“你要是没了,今天就没有人救我们了。”
陈石山一笑,笑容里却是无限的苍凉,说道:“也许这个世界生不如死,可我还是缺少死的勇气,每次爬到女儿墙上,望着楼下火柴盒大小的汽车,和渺小得如蚂蚁一般的活死人,我又退缩了。”
“陈大哥,听我一句。”我说道,“有勇气活下来的人,才是勇士!”
陈石山点点头,接着说道:“那天快傍晚时,我又站在女儿墙上,纠结着到底该不该闭上眼睛,往下一跳,一死了之,却被地面上的一头暴尸发现了,好家伙,那暴尸攀着下水管,蹭蹭蹭……三分钟不到,竟然就从一楼爬上了天台,三十一层楼呀,它爬一层楼,用的时间不过四五秒!”
陈琳听到这里,赶紧问:“那下水管道还在吗?怕暴尸女王也用它爬上来!”
陈石山一笑:“那当然早就拆了。”继续说道,“那暴尸还在攀爬的途中,我就一直在用板砖砸它,可没有用啊,暴尸彪悍敏捷,根本砸不到它。那时,我看暴尸快要爬上来了,只好下了天台锁上了轿顶门。
“日落以后,我从新打开轿顶门上了天台,见暴尸在天台上软成了一堆烂泥,我提起它双手,将它抬到女儿墙上,正要推下去时,忽而好奇起来,想给暴尸做过核磁共振,看它大脑到底发生了什么病变。”
陈石山放下碗筷,看得出他并不饿,只是礼节性作陪,我和陈琳一边扒拉着饭,只听他继续说道:“核磁共振室在负一楼,为节约电力,我从天台一直将它拖了三十二层楼,绑在核磁床上,进行扫描,谁知道核磁共振一结束,我发现那暴尸七孔流血,竟然挂了!再锯开它头颅一看,你们猜怎么着,那脑浆就像煮熟的稀饭,成了一锅粥。”
陈石山说道这里,双手一拍:“这不可能啊!”
我和陈琳都不约而同点头说:“是呀,是不可能呀!”
陈石山继续说道:“那家伙就算从十楼摔下去,都不见得摔得死它,怎么普普通通的一次核磁共振,就能要了它的命呢?我犹似不敢相信,可暴尸凶残无比,我又不敢出去再抓两头来做实验,于是退而求其次,捉了几只丧尸来代替,但丧尸无论给它做几次核磁共振,均无反应。”
我听到这里,想起还在a基地的时候,那暴尸女王发出的脑电波,脱口说道:“应该是暴尸的丘脑还能产生脑电波,而丧尸大脑完全坏死,产生不了吧。”
陈石山一翘大拇指:“被你说对了,核磁共振能灭掉暴尸的原因,就是核磁机器产生的频率刚好和暴尸的脑电波在一个振幅,由此产生了共振现象,你想部队过桥的时候都不能操着正步,以免桥身因为共振现象发生坍塌,暴尸脑子能强过钢筋水泥的大桥?还不振成一锅粥?”
陈石山略一停顿,说道:“但为什么暴尸的脑电波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