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拂面,夹杂着草木的清香,万籁俱寂中,我和陈琳向前走去。
“我哥说得话你不必照办。”陈琳突然无头无脑地说了一句。
“什么话?”我不解地问。
“就是让你保证我的安全。”陈琳说。
“就是他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我说着拉起陈琳的手,走在月光下发白的公路上。
“可是你的两个规矩?”陈琳吞吞吐吐地说,“不用遵守了吗?”
“当然要遵守。”我看着陈琳不解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朋友不受规矩的限制,现在,你是我朋友了。”
两人走到半夜,也远远地离开了太行市,山野的风儿吹过,带来呜咽的狼嚎声音。我心想,荒山野岭少见暴尸,也可以在白天赶路,眼见公路中间停着一辆五菱面包车,我于是上去拉开车门,两人当晚就歇宿在了车里,一夜无话。
2023年4月7日 多云转晴尸变四年零306天
天色微亮,我和陈琳就被山野间的鸟鸣声叫醒,两人吃了几个饭团填饱肚子,继续沿着公路前行,两个小时后,公路接上了一条高速路,从入口匝道的路牌上看,知道这是高速g20线,终点在山东青岛。
走高速不但方便快捷,而且也要安全许多,我和陈琳于是转上g20线继续东进,一路上和风扑面倒也凉爽,走累了的时候,就在废弃的车辆上休息,每到这个时候,陈琳就爱在车里翻翻找找,她也不是要找什么食物或者饮水,就只纯粹满足一种好奇心,有一次在一辆suv车上时,陈琳翻到一个汽车应急电源,虽然电力早也跑光,不过想着或许有用得上的时候,我就拿来放进了背包。
两人就这样歇歇走走,快到傍晚时,夕阳的余晖从身后射来,将两人长长的身影投射在前方,一片柔和的金黄色中,只见笔直的高速路前方,出现了一个反光的银灰色亮点,远远看去别汽车大了不少,
“哪是什么?”陈琳好奇地问。
“应该是一部很长的货车吧。”我说。
“可是看起来不太像啊。”陈琳说。
“那你说是什么?”我反问道。
“倒像是架飞机。”陈琳说。
我嗤地一声,笑着说:“你脑洞倒开得挺大,干嘛不说是火箭呢?”
“倒也确实有些像火箭。”陈琳说。
“你倒顺着杆子爬了,高速路上,哪来的飞机和火箭?”
我和陈琳边走边说,十几分钟后我终于看清楚了,那确实是一架飞机,而且是一架军机!
“你说飞机上还会不会有人?”陈琳问。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说。
“但愿有人。”陈琳说道,“那样我们俩就可以搭个便机了。”
“你倒是会想,就算真的有人,人家会专程飞你去山东?”我心不在焉回了一句,脚下早加快了脚步。
我和陈琳气喘吁吁,小跑着来到飞机边上,一抬头,见飞机驾驶室窗户灰尘满面,不用说,这架飞机遗弃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两人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怎么在意,毕竟要在这荒凉的世界遇见人,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呵,这是运八军用运输机。”陈琳说道,“大灾难前,那是我军的主力运输机,可用于空投、空降、运输,你知道吗?作为特种飞机改装平台,运八就曾经改装成中国第一代预警机……”做文秘的陈琳,就像一部会行走的军事百科全书大全。
“你会开吗?”我打断陈琳的话,问。
“不会,纸上谈兵还可以。”陈琳一笑,不尴不尬地说。
“那上去再说吧,天也快黑了,今晚就睡飞机上。”我说着四顾寻找攀爬的工具,运八舱门有两人多高,门虽开着,我和陈琳却上不去。不远处有部货车,如果我和陈琳力气够大,当然可以推来当垫脚石,不过那是妄想。
我抽出匕首,走到路边树林里,砍了两根手臂粗的树干当作梯子,两人攀着树干爬进了机舱。
机舱里堆满了武器弹药,驾驶舱里,一具身着空军飞行服的残骸早也白骨化,旁边舱板上,掉了一把手枪。
陈琳脸色黯然:“也许他飞过了很多地方也找不到一个活人,所以才绝望自杀的。”
我拉上驾驶舱门,两人默然一会,靠着弹药箱睡了。
2023年4月8日 多云转晴尸变四年零307天
一觉醒来,我和陈琳瞪着对方发了会呆后,开始撬开弹药箱寻找合适的武器,我挑了自己用惯了的95突击步枪,并配上了军刺和能加装在枪口的战术手电,陈琳换了两把新92手枪,在基地学枪时,她就只学过手枪。
挑好武器,两人坐在机舱中,把拆封的子弹一粒粒压进弹匣,遇见尸群时,可没有时间给你慢慢装弹。各自装了二十来个弹匣放进背包,我一瞥眼,见一个弹箱上印着“手榴弹”三个字,说道:“要不也带上一些。”
陈琳看了一眼:“是67式木柄手榴弹,带上几枚也好。”
我一边拿了五六枚装进背包,一边问:“尸变前各国基本上都用手雷,怎么我们还在用木柄手雷?它是威力大,还是更适合中国部队使用?”
陈琳说:“威力还可以,但最根本的原因,是库存太大。以前全民兼兵年代,规定士兵人手40枚,老百姓人手4枚,你自己算算吧,有多大库存。”
两人收拾好行李,吃了几个饭团后继续赶路,这一带属于太行山脉,群山连绵,峰峦叠嶂,一眼望去,高速g20线就如条大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