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家伙还会给自己设置保护措施”马春雨嘀咕着。
“应该是。”我说。
两张笨重的沙发抵住了银行的钢化玻璃大门,我和马春阳合力推开大门,沙发脚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在黑夜里听起来,甚是瘆人。
两人走进银行,大厅骚乱的尸群拼命挤压过来,推动拦住它们的物件咔咔作响,马春阳问:“这是一只只干掉呢,还是引出去了事”
“一百多只丧尸,得杀到什么时候万一不小心有个什么闪失,搭上自己的命就不合算了,还是引出去吧。”我说。
马春阳点点头,伸手拉开一张笨重的长桌,丧尸便络绎不绝地走了出来,我晃着解下了黑布的电筒,两人倒退着将尸群引出了银行。
马春阳伸手过来,说道:“把电筒给我,我把尸群引开,你进去干掉那头暴尸。”
“不,一百多只丧尸不是小数目,还是两人一起有个照应。反正暴尸在晚上像死狗一条,也不怕它逃脱。”我说。
两人引着尸群向街尾走去,倒像是湘西赶尸中摇着铃铛的道士穿街过巷,一百多只丧尸声势不小,嘈杂的声音引得一路都有丧尸加入,走过两条街道后,到了一处十字路口,而丧尸队伍也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好了,就是现在。”我把电筒一关,和马春阳逃向左边的街道,一路遇见路口就往左走,绕了一个长方形后,又回到了银行。谁知道打着电筒四处一看,银行里空荡荡的,连那暴尸的汗毛也没有找到一根。
“这就怪了。”马春阳嘀咕着,“那暴尸去了哪里”
“你没有看走眼,它确实进了银行”我问。
“没有,要不抵门的沙发哪来的。”马春阳说。
“这倒也是啊。”我一边说着,走进了银行工作里间,手电一照,到处都是红红的百元大钞,一地狼藉之中,却见南边墙角白骨森森,臭气熏天,捡起地上一根警棍过去一拨弄,既有人的尸骸又有动物的残骨,心中一惊,脱口而出:“这头暴尸不简单啊,它是将这里当成了巢穴。”
“有什么不简单的”马春阳不解地问。
“既有巢穴,那说明它或许有领土意识了。”我说。
“他妈的。”马春阳嘀咕道,“这活死人要成精了”
两人在银行里找不到那暴尸,只好返回对面的医院,顺手拿下闩住医院大门的木棍。这时云开雾散,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明亮的月光自然会将尸群引出挂号大厅,慢慢走散开去。
我和马春阳顺着床单系成的绳索爬回三楼,看看表,时针也指到半夜一点,在这危机四伏的末世里,新的一天又来到了。
2023年4月26日 多云尸变四年零325天
陈琳去手术室看过杨思琦后,放心不下,又回到三楼等我和马春阳回来,听说在银行里没有找到那头暴尸,她一拍额头:“哎呀,你们引走尸群后,又有一只丧尸走出银行,腰上套着绳索,拖着一团窗帘蒙着的物事不知去向,难道窗帘里面,就裹着那头暴尸”
“那你怎么不开枪”马春阳问。
“我当时那会想到这些,还以为是丧尸无意中被绳子缠在身上,再说一开枪,刚被你们引出不远的尸群,不是又回来了吗”陈琳说。
我点点头:“这倒也是,不过一楼大厅的尸群一走散,一头暴尸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杨思琦怎么样了”说着三人往楼上走去。
“蔡教授给她挂了药水,现在也经睡过去了。”陈琳说。
“挂了药水”我有些吃惊地问,“过了期的药水还能挂”
马春阳接口说:“那是蔡教授用自制的蒸馏水,配置的生理盐水。”
“嗬,蔡教授可真有办法。”我说。
“可生理盐水里没有抗生素,蔡教授说了,能不能痊愈,还得看杨思琦自身的体质能不能扛过去。”马春阳说。
“那可以口服抗生素药片啊,医院里难道还会缺药”我说。
“吃了几片的,不过蔡教授说了,过期的药品药效低,毒性大,也起不了多少作用。”马春阳解说道。
三人说着话,到了手术室门口,蔡教授听到说话声,两眼血丝地打开了门,握着我的手:“终于你也回来了,要是你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我”
“没事,您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我说。
手术室里点着几盏酒精灯,杨思琦脸无血色的躺在手术台上,蔡教授年老体衰,确实也挺疲惫了,交代了几句注意药水滴空了,躺在一张病床上,不多久就打起了鼾声。
“天哥,你和马春阳也睡会儿吧。我一个人就能照料。”陈琳说。
“也行。”我揉着有些酸胀的双腿说,“你就多辛苦一下,我和马春阳先睡过三四个小时,等楼下尸群散得差不多了,再下去把残余的丧尸都干掉,以防那头暴尸天亮后又来。”
马春阳脸上有些狐疑,怀疑那暴尸不会再来,不过安全起见,也就同意。
四个小时后,我和马春阳打开三楼的铁栏门,从二楼开始一直杀到一楼,清理完残余的几十只丧尸后,天色也然微微发亮了。
我重新关上挂号大厅的大门,知道那暴尸真要卷土重来,这两扇破烂的大门也不堪一击,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
我和马春阳回到五楼手术室,杨思琦已经醒过来了,脸色好看了许多,看样子再休养个一两天,就可以动身了。我让陈琳去隔壁值班室休息,自己和马春阳靠在椅子上闭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