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几百米远,躺着飞机的上半截机身,却没有机头部分,看来这架飞机大大小小破解成了三截。周围尸骸更多,大都仰面朝天,四肢叉开,那是被烈火焚身才会保持的姿势。深深插进泥土中的左机翼的外展部分,上有“新航”的英文标示。
“这架飞机应该是从新加坡飞来的国际航班。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个机场。”晏小雨叹口气,“可怜的人,死了还被烧得这么惨。”
“去那里看看,可能还能捡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抬头再往前看,只见一片漫坡上,飞机的驾驶舱甩在那里,距离不远,还躺着一个完好的轮胎。
机头情况同样惨不忍睹,只剩下镶嵌仪表的空架子和残碎机件,机壳都已化为灰烬,我绕着机头走了一圈,叹一口气,拉着晏小雨正要离开,忽听身旁有微弱的嘶叫,拨开长草,只见半截尸身躺在地上,腰腹以下的部位俱也不见。
半截丧尸朝天空举着双手,头发基本完好,算是灼烧较轻的一个,肩上挎着一个男士皮包。
杀了丧尸,我用匕首割下它身上的皮包打开来看,里面除了手机、香烟等零碎物品,还有一份中文日报,日报的出版时间是201865,正是尸变第一天,再看出版报社,果然属于新加坡国家。
报纸上除了一些国际政事和花边新闻,还有一篇豆腐块大的,关于突发事件的短讯,晏小雨一句一句地读了出来,“本报记者报道,六月三日,一名疑似狂犬病患者到访其姐位于格林大道的公寓,期间使用过卫生间,当日中午,该公寓上下楼层共有二十一人被紧急送医,怀疑是带着病毒的水雾沿着共用的下水管道飘到各层同号码的公寓,使得居家的业主相继感染。据救治医生描述,‘患者眼神涣散,行为失常且具很强的攻击性,最不可思议的是,探测不出心跳血压等**指征。’另有目击者声称,患者行动状如吸食‘丧尸药’的瘾君子,见人就咬。
对此,民防中心发表声明,吸食毒品纯属无稽之谈,本次事件不过是消防局一起例行的防火演习。但另据消息人士爆料,官方说法不过是在掩人耳目,格林公寓的所有住户也接到了‘居家隔离令’,均被限制外出。”
晏小雨放下报纸,“真是欲盖弥彰,不过我奇怪的是,格林公寓当天发生的事情,怎么不像魔都一样,一天之中就全城沦陷呢?”
“或许当天确实是在演习,只不过演习的主角不是消防局,而是掌握病毒的人。”我仰视天空,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这是心理要扭曲到何种程度的败类,才会选择毁灭了整个世界!?
继而我又想起了唐卫红,一个在生物化学和再生医学方面享誉国际的知名教授,为什么会去一个小网站做客?为什么他那么肯定天上的雾霾不是雾霾,为什么他警告别人,不早点回家就将死无全尸,还有,他还预言人类等不到外星人降临地球,这倒像是变相地说出了人类活不到明天。我脑子里一堆问号堆成了山,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天哥,你在想什么呢?”晏小雨问。
“我说出来你可别不高兴,我总感觉这次尸变和唐卫红脱不了干系。他在东西网站上说得话,我现在越想越觉得别有深意。”
“天哥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也不想想,要真和唐教授有关系,那他为什么还要去网站暴露出来?”
“这或许是为了满足他变态的炫耀心理吧,类似于某些杀人犯会重返凶案现场,站在一边看警察办案,表面上装作事不关己,其实心里却是狂笑不也,这样做,他们内心里就会得到更大的刺激。”
“谁会那么笨?冒着被抓得风险就只是为了享受更大的刺激!?”
“这你就不懂了,有的罪犯,会因为遗传或者成长的经历,发展成变态杀手。”
“大哥,你是广告系,不是警校毕业的吧?”
“不错,我大学的课程确实只开了《消费心理学》,但我学过以后对心理学有了更浓厚的兴趣,自己又去图书馆找来很多资料看,还通读了巴特尔的《犯罪心理学》”
“不管怎么说,唐老先生怎么能和那些罪犯相提并论?”晏小雨一扭头,“回去吧,别让老爷子等急了。”
游回对岸,扛起麂子同马老爷子会和,回去的路上,我给老爷子说起了那则新闻短讯,老爷子听了,也觉得新加坡的格林公寓事件,不过是一次大战之前的牛刀小试。
“老爷子,我还有个问题一直忘了问您。”我说。
“什么问题?”
“您老什么血型?”
马老爷子皱着眉头:“我也不太肯定,大概是p型血吧。”
“大概?入伍时不做血型测定吗?”
“哦,那时部队条件不太完善,还不能对每个人都抽血检验,往往是士兵受伤需要输血的时候,才临时测定。”
“您也受过伤?”
“当然了,从朝鲜战场上回来又不带一点伤的,只怕没几个。”马老爷子说着掀起上衣,指着肋骨毕现的左胸上、一个茶杯大的伤疤,“m1半自动步枪在十步距离内打的,但也还没有严重到要输血的地步。”
“您老运气这么好!?这么近的距离,又打在心脏的位置。”我不可置信地说。
“哪是运气好啊!以m1步枪的火力,会有幸免的道理?”老爷子忽而老泪纵横,“是有战友替我挡了这一枪呀,他就是汪峰,汪老伯唯一的儿子,我最亲密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