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发毛,天黑前我还转头回看了几眼,长长的马路上可没有看见有丧尸尾随呀!
想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身后公路没有丧尸,并不代表两边的乱石杂草丛中也没有丧尸,这火把的亮光恰如晚宴的灯火,正招惹两侧的丧尸都朝公路聚拢过来。
果不其然,不多久,前后左右都响起了拖曳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脚跟拖地的声音很长,明显不同于常人走路有节奏的踏地声,正是标准的“丧尸步伐”。
这让我处于两难的境地,灭了火把,目难视物;不灭火把,恐怕会沦为丧尸的晚餐。两害相权取其轻,稍一考虑,我把火把插在公路一边半人高的土堆上,自己跑到公路另一边,借着微弱的火光往前。
但走不多远,火把的亮光再也照不见身前的路,纵然睁大了眼睛,也看不见什么,唯有渗人的尸嚎,一会前、一会后、一会左、一会右,此起彼伏,不绝地索然耳边。
我紧握竹子削成的长矛半蹲在地,正不知道进退的时候,只见前方七八米处,忽地亮光一闪。
我弯腰挺矛向前十几步,矛尖触到了什么硬物,吱地响起一小声尖利的刮擦音,用手一摸,触手是冰凉的车体,原来刚才一闪的亮光是车窗玻璃反射了火把摇曳的火光。
有部汽车?!
我摸索到把手拉开车门,用竹矛向车里刺了几下,感觉车中没有丧尸,鼻子一嗅,也没有尸体发出的臭味,于是悄没生息的钻了进去。
2019。6。6多云尸变一年零两天
我心中着急,不等天色全亮,我已经赶在了去野玉海镇的路上。
八点左右,走到一座叫马家坡的小村庄,穿过村子的公路上,一小撮尸群围成一圈趴在地上,正啃食着什么动物的尸体,我躲进路边一家乡村小卖部里,只见十几个头颅中,一个光头在初升的太阳下闪闪发光。
尸群中有暴尸,我叹口气,只能等到它“吃饱喝足”,自己离开了。
小卖部中货架散乱,地下倒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全身一丝不挂,显然曾遭侮辱而后被杀,尸身周围一片黑迹,是凝固了的鲜血所留,女尸脑门上还插着一把跳刀。
难道最近这里曾经有人来过?要是尸变初期发生的惨案,尸体应该也见到白骨了吧。想着几近灭绝的人类还在残杀同类,我心中不禁起了股寒意。
守着一具女尸被困了接近一个小时,直到那头暴尸不知又被什么东西所吸引,一溜烟的奔进村边一座小山,我才又走出小卖部继续赶路。到了晚上,仍然睡在路边一辆废弃的汽车里。
2019。6。7晴尸变一年零三天
马不停蹄地走了三天,今天拂晓我终于回到了野玉海镇,小镇前的河水虽然也降到平常水位,却被翻了个底朝天,河底的水草都卷到了岸边的的烂树桩上。
小镇里死气沉沉,连鸟叫也听不到一声。找来一块门板渡过小河,我疾步朝镇中心的小楼走去,沿路所见,一片狼藉,半数的房屋残破坍塌,一扇破门板下压着的两条死鱼,发出臭鸡蛋发酵后再发酵的味道,而脚下,几寸厚的淤泥,还在死命和我争抢脚上的鞋子。
高一脚,低一脚地才走到镇政府门前,我已迫不及待大喊大叫:“小雨,你还在吗……”
小镇死寂,连回音也听不到一声,我几步跑上二楼,推开镇武装部的办公室门,只见以前摆得整整齐齐的办公桌椅,都被洪水冲得东倒西歪,却哪里还有晏小雨的影子?
沙发翻了个跟头,茶几摞在了办公桌上,地上净是死鱼、死蟹、死老鼠,白色的墙壁露出乌黑的印子。房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臭味。这是洪水留下的味道。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满地的狼藉,还是让我如坠冰窟。
办公室中唯一还呆在原位的,就是那沉重的枪柜,我拉开柜门,惊喜地发现柜子也被人清洗干净,很显然,除了晏小雨外,再不会有人这样做了。
刚到野玉海镇时,枪柜里共有四支八一式自动步枪,给马老爷子带去一支,柜中还剩一支,如今这支枪同样被擦拭干净立在原位。枪托下还压着一封信。
信上字迹隽秀,一看就知道是小雨的手笔。信中简略写道,她因及时爬上枪柜而侥幸躲过一劫,第二天下午洪水一退,她就顺着河道找我去了,叮嘱我如能看到此信,千万留在野玉海镇等她回来。
我捏着信纸呆站片刻,叹一口气,在满地杂乱的物品中拣出一把扫帚,开始清扫房间,在淤泥中我只扫出了一支八一式步枪,想来晏小雨随身应该还带着一支。
2019。6。10晴尸变一年零六天
四天来我在小镇东游西逛,把镇上小卖部里未被洪水冲走,又有密封包装的饼干、罐头、方便面、火腿肠等食品收集了一堆,只等晏小雨回来就一起返回野玉海村。
中午,我站在那座明烽火台上眺望,只盼能突然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一转身,忽见上游漂来了一只山羊。我一溜烟地跑到河边打捞上来,只见羊儿也饿得瘦骨嶙峋,肚子却被灌成了圆球。
见它四蹄撑地,极力想要站起身来,我突然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拔了些青草放在它嘴边,到晚上的时候羊儿也能自行觅食,看它活了下来,我便不再惊扰,任由羊儿在小镇中四处晃荡。
到了晚上一道朦胧的月光洒将下来,便给眼前的残垣断壁度上了一层诡异的光华。抬头一看,天上的云层开始消散,露